即將年關了,程程突然說要出去一趟,可能三五日回來。
爸爸自然不同意,在電話裏吼:“你等過完除夕再去。你不回去過除夕,家裏親戚問起來,還以為你出事了。”
程程:“我盡量趕上!”
“什麽盡量?你馬上回家,哪裏都不許去。”
程程:“我都這麽大人了,你別管我。回頭電話聯係,我關機了。很安全,別擔心,也別報警。”
在爸爸剩餘的怒吼聲中,程程掛斷了電話。
和南董、南之鴻一起上了飛機。
程程想得很好,“盡量”趕回去過除夕。然而到了地方,已經是14個小時之後了,是華人臘月二十九的上午。
今年小年,臘月二十九就是除夕。
飛機在一私人飛機場落地後,過了安檢,外麵有汽車接。
這邊是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公共設施疏於維修,而要去的地方又比較偏僻,不是在城區。
程程在顛簸不平的汽車裏,終於忍不住吐了。
南之鴻拿了水給漱口。
“這路太坑窪不平了。”南董也抱怨,“這些地方,政府都吃幹飯的。”
程程:“不是,我一向害怕坐車,很容易暈車。自己開車可能會好點。”
後來,程程又嘔了兩次黃水。
南之鴻和南董被帶累得也很想吐,隻得死死咬牙關忍住了。
三個多小時的汽車行駛,終於到了一很荒僻的鎮子上。
開在鎮子中心的戒斷所,門森嚴,居然有扛槍的門衛。
南董跟程程解釋:“這個戒斷所很有名,很多好萊塢的明星來這裏戒酒癮、藥癮和du癮。”
程程吐得昏天黑地,含混點點頭。
還想吐。
再次見到南鈞堯的時候,程程原地後退了幾步,眼睛睜得老大。
瞳仁因太過於震驚而微微擴大:南鈞堯太瘦了,麵頰凹陷了下去,臉發青,簡直是個行走的骷髏。
他本是個很帥氣的人,肩寬長;現在太瘦了,又穿著病號服,肩膀寬而無,像個大號的刀螂。
程程奔到他跟前,眼淚不住往上湧,很快就模糊了視線:“你怎麽,瘦了這樣?”
手去他。
病號服之下的他,隻能到骨頭與皮,不到一點。
程程的緒頓時決堤。
應該說點什麽,或者做點什麽。然而被南鈞堯的暴瘦驚到了,隻能對著他嚎啕大哭。
“怎麽瘦了這樣?”
哪怕跟南鈞堯毫無關聯的人,看到他瘦這樣,都會替他把汗。
程程幾乎能看到他病號服下麵排的肋骨。
他還是他,卻已經完全不像他了。
可以想象得到,他這段日子了多苦。他以前就不太吃飯,但因為營養跟得上,又會上健房,上的消瘦能維持在一個看上去“正常”的範圍。
現在,他完全自暴自棄,離了正常這個界限了。
哭得肝腸寸斷,惹得附近房間的醫生、病人都出來看熱鬧。
南鈞堯手足無措,還在“怎麽來了”的震驚裏,腦子轉得很慢,半晌不知該作何反應。
而哭得驚天地,像嬰兒那樣嚎啕大哭,又讓南鈞堯忍不住了眼眶。
哭著哭著,程程方才在車上的種種不舒服,再也不住,哇的吐了南鈞堯一。
南之鴻:“……”
叔叔真的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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