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陳修孝臨走前，和幾個好友一起小聚，酒喝得差不多，朋友開始口無遮攔。

有人憤憤不平地說，“周硯懷也太過分了吧，說把你發配出國就發配出國，現在你兒都住院了，他還不讓你留下照顧？”

另一個說，“就是說啊修孝，哪有這樣做小舅子的，非得讓姐姐一家人兩地分居，他這麼不尊重你，真當你是上門婿了？”

陳修孝聽得一臉郁，一口酒喝盡，重重放下酒杯。

有朋友又說，“周硯懷還管別人家事，他自己屁后都不干凈——我前兩天晚上看到他去酒店，據說他在套房里養了個人，都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陳修孝抬頭看過去。

那人信誓旦旦的，“我可沒瞎說啊，就在隔壁的天璽酒店，許什麼的……現在是炙手可熱的畫家，就是周硯懷給捧起來的。”

——

晚上，許梔寧在房間里焦慮地踱來踱去。

周硯懷果然派了人來盯著，這兩天只要一開門，就有人過來制止。

許梔寧正郁悶，手機響了，看到那個陌生的號碼，帶著懷疑地接起來。

那頭男的聲音也有些陌生，開口卻對的況很悉，“許梔寧是嗎？你被周硯懷關起來了，對吧？”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誰不要，要的是，我跟你有共同的需求，可以互相幫助。”

……

第二天早上，公司例會結束后，周硯懷住周瓊姿和景寬。

周瓊姿知道他要說什麼，先開口，“硯懷，我贊讓修孝回來，媽說的都對，蓁蓁確實需要父親的陪伴，我跟他……畢竟也這麼多年夫妻。”

看自己說得都沒什麼底氣，周硯懷態度很強，“才幾個月，時間還不夠，冷他個三年兩載，你再看看他什麼樣子。到時候他夠不夠格做你的丈夫，做蓁蓁的父親，一目了然。”

“你這也未免太殘酷了，一家人分開兩三年，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周瓊姿滿心地煩惱，見他面淡漠，沒好氣地說，“說得輕巧，你試試跟沈未蘇異地三年，你看看到時候還是不是你老婆！”

周硯懷目微涼，“你不要混淆概念，現在是你的婚姻出了問題，當初我就不認同你的眼。”

周瓊姿反相譏，“我也不認同你的眼，好像你的婚姻沒出問題似的！沈未蘇搬出瀾苑了，你當沒人知道？”

看著姐弟倆要吵起來，景寬道，“大小姐，陳先生應該要去機場了，去送送他嗎？”

周瓊姿白了弟弟一眼，扭頭跟著景寬離開了辦公室。

兩人一起往電梯走，周瓊姿忍不住說，“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哪有他這樣做弟弟的，缺大德了。”

景寬道，“周先生也是為了你好。他這個人不會把關心掛邊的。”

周瓊姿也知道周硯懷的用心，只是心很矛盾，一方面覺得蓁蓁需要父親，一方面，陳修孝之前那件事還沒完全放下。

不傻，周家的每個人都不傻，他們只是為了在睜只眼閉只眼。

周瓊姿嘆了口氣，看了眼景寬，“我自己開車去吧，見客戶的事給你了。”

景寬很知分寸地走開了。

周瓊姿驅車去找陳修孝，他下午的飛機，臨走前，去醫院陪了會兒蓁蓁。

一家三口在一塊兒短暫地相了會兒，周瓊姿送他下去。

陳修孝拉著的手，“老婆，你跟硯懷說的怎麼樣了？”

“對不起啊修孝。”

看著周瓊姿為難的表，陳修孝就知道結果了。

故作無事地說，“算了，是我沒保護好你，你弟弟生我的氣也正常——我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照顧好自己和蓁蓁。”

說著，低頭想吻一下，周瓊姿卻下意識地渾繃，陳修孝只好吻額頭一下，“司機在等我了，我走了。”

周瓊姿看著他上了車，一下子忍不住鼻酸，甚至差點沖著他留下來。

可是，過去那些，像刺一樣扎在心里，讓沒有一刻得以安寧。

自從失去那個孩子之后，跟陳修孝幾個月沒有任何親接了。

這次他回來，有表示過想跟親熱，但是他一靠近，就本能地排斥，他也不勉強，夫妻倆躺在一起，沒有了過去的親無間，只有越來越可怕的陌生。

周瓊姿上了車，覺得嚨不太舒服，隨手拿起一旁放著的保溫杯。

溫熱的水里帶著淡淡的花香，藥香——景寬給泡的，他年紀輕輕的，習慣跟老年人似的，十分養生。

嚨舒服了一些，周瓊姿坐了會兒，開車回公司。

但還沒到公司，電話就急促響起。

心頭莫名跳了跳，接通后，那頭人焦急地說，“周副總，陳先生出了車禍，現在送醫院急救了。”

——

晚上，沈未蘇跟同事聚餐。

大家相得還算愉快，未蘇坐一邊，聽著們講一些匪夷所思的八卦。

未蘇覺得，以前在舞團里見過的那些事已經夠驚人了，沒想到還是無知了。

席間，們說起年底會所要在外地開設新店的事，不人表示想過去。

未蘇聽裴月好像有那個想法，問了幾句。

裴月說，“新店規模和投資都比現在的店大很多，現在過去，就是元老了，發展的機會和空間肯定更大——那邊氣候又好，不像A城，冬天死冷的。”

未蘇道，“聽起來是不錯，就是太遠了。”

裴月笑，“你已婚了當然有牽掛，像我們這種一個人吃飽全家不的，當然哪里舒服奔哪里。”

未蘇笑笑，下意識地了手上的婚戒。

周硯懷給戴上后，一直沒摘，后來換工作，已婚的份會省掉不必要的麻煩，也就這樣戴著了，逐漸的，也就了習慣，大多數時間已經忘記有戒指的存在。

結束后已經晚了，未蘇回到樓下，一輛車就緩緩停在旁邊。

紀琮先下車，“太太，周先生應酬，喝多了，他自己回家恐怕不行，我跟老馮就把他送來給你照顧。”

未蘇想也不想口說，“我照顧不了。”

話音未落，車窗就降下來，周硯懷醉醺醺又冷冰冰的臉現出來，，“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