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比預想的火。

裴月其實很聰明，從小到大就長得好看，又個子高，知道自己的本錢在哪里，追的男人很多，出社會早，經歷過各種各樣的事。

遇到的多了，也就知道男人的那點心思，因而豁出去的時候，很能拿男人的喜好，他們想看什麼，就演什麼。

很快，在網上就小有名氣了，本來夜場就很火，來的人一多，發視頻的也多，不人還慕名來打卡。

夜場營業額明顯提升，但達到目標還不夠，裴月絞盡腦地想節目，恨不能使盡渾解數。

也不意外，很快，就在場子里看到了賀敬西坐在下面。

他兩眼的冷意要將撕扯碎片。

在臺上像個玩似的任人賞玩窺視，是無所謂的，賀敬西卻覺得萬分刺眼。

他拿著一沓錢到面前來，問是不是缺錢，上就給。

裴月心想著那很好，多多益善，這些錢能拿到一半。

他有多恨啊，著一件一件地，把最后的那點尊嚴也得一點不剩，裴月笑著看著鈔票滿天飛，心想著，無所謂的，賀敬西大概不知道對這種人來說，自尊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只是撐不住了，肚子墜疼的厲害，強撐著下了臺往后跑，卻是止不住地熱流涌出。

以為可以堅持到月底之后，甚至不敢第一時間理掉肚子里的東西，那會影響到出來賺錢，沒空休養。

誰想到這麼快，那東西就自己去了，可是錢還沒賺夠呢，強撐著想站起來，肚子的絞痛讓蜷一團。

……

裴月一生也有幸運的事。

能信任的朋友，沈未蘇也在H市，而有個做了明星的師弟，那天在夜場里，那兩人聽說在這里后，特地來找。

送到醫院后，聽到的窘境，師弟而出，答應幫想辦法完剩下的營業額任務。

抱歉給朋友添麻煩，但自己的實在無法再支撐上臺。

孩子流了個干凈，裴月想他應該也是懂事的，沒讓裴月太多罪。

出院前一晚，整理著自己的背包，這次出來的急，就一個包輕裝簡行。服沒幾件，剩下的就是一些重要的品。

正看著包里的東西出神，門開了。

聽腳步聲，就察覺到是誰了，抬眼，看著冷著臉進來的賀敬西。

神很平靜，或者說，麻木。

賀敬西估計知道了孩子沒了的事，眼角斜著，臉上充滿戾氣。

裴月想他應該高興才是，他又不確定那是他的，理應想快點置干凈。

賀敬西見沒事人似的，連點傷心都沒有，心里忽然對產生了難解的恨意，都說他沒有，沒有心，面前的人有嗎？

更沒有！

兩人靜靜地對視著，裴月先開口，“賀，四百萬我應該能湊齊，補上之后，我可以走了吧？”

他仍不說話，目落在懷里抱著的包上。

他個高，能看到里面的東西，一本相冊，幾件，夾里放著一串五六的東西，像是珠串。

什麼寶貝，大老遠逃命還要帶著。他曾送十幾萬的玉鐲，碎了時連看都沒看一眼。

他走上來，手去拿。

卻不料反應強烈，他要上去的瞬間，幾乎是跳起來搶奪。

奪回來，死死地攥在手里，覺得不放心，又藏在了被子里。

明明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破石頭而已，賀敬西看著那神，依稀想起那時，在酒店里對著自己和汪語希發瘋，就是同樣的眼神，跟被激怒的狼崽子一樣。

他幾乎是口問，“你弟送的？”

裴月別開臉。

賀敬西冷笑，“裴月，你拿我當傻是吧？那真是你弟嗎？你跟他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裴月有些害怕，他都知道了……

但又不那麼怕，能怎樣，已經給他整得這麼慘了，他還能怎樣？

但怕他去報復陸凜，裴月眸了，忽然用探究的眼神瞧著他，好一會兒，輕輕地笑出聲。

賀敬西瞪著。

裴月靠在那兒，喃喃道，“賀，其實我想不明白的。”

臉上竟然帶著輕松的笑，臉上還浮現了久違的嫵，凝視他，“賀，按理說，我們在一起也有七八年了吧？七八年怎麼也膩了，再說我也不年輕了，你邊18的，20的，鮮的小姑娘多的是吧，你干嘛老浪費時間在我上，和我過不去呢？”

賀敬西臉沉，不看。

裴月起往他旁邊湊，他嫌惡地往后退。

裴月拉著他袖，竟然帶了幾分地問，“賀，是不是，你上我了啊？所以你才舍不得放我走。”

賀敬西跟電了似的上一，繼而猛地甩開的手，咬牙說，“別惡心我！”

裴月這次去拉他的手，眼神亮亮的含著期許，“只要你說，你說你確實對我了，哪怕就一點，我跟你和好，咱們復婚，以后好好過日子。”

像是陣風吹湖面，賀錦西眼神起了波瀾，他目找不到聚焦點似的晃，上說，“我你別惡心我！你也配？”

裴月嘆息，“那賀，為什麼不放我走？除了我，不舍得，我真想不到還有別的解釋嗎？”

“傻。滾遠點。”賀敬西抖落了一下被扯的袖，扭頭定了定，隨即邁步走了，有些急，仿佛晚一秒都忍不了。

他走了，裴月笑意才消失了。

將那串珠子拿出來，看了眼，仍是放回包里。

師弟在夜場辦了場熱熱鬧鬧的歌迷會，氣氛空前的熱鬧，人滿為患，師弟人氣正旺，消費高漲，那一晚，就把欠下的營業額直接拉平了。

報酬到賬的時候，裴月很是激，也許人不會永遠走背運，掛了好久的房子也順利售出，將手頭所有的錢整合了一下，正好四百萬，打給了賀敬西，跟他做了清賬。

問他需不需要再回去陪他，他回了個滾字。

裴月笑著，隨便買了張車票離開，再沒有什麼能束縛住，從此以后徹底自由了。

列車向前方行駛，也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