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寂靜，只有陸凜那一聲聲急促張的呼吸。

裴月心跳的錯轉瞬就恢復了，抬手，平靜地拍拍他，“沒有的，我只當你是我弟……”

覺到陸凜的瞬間僵，眼里那灼熱的火苗也在轉瞬熄滅。

輕嘆，“其實，我曾經有個親弟弟，就跟你一般大。有一年冬天下了大雪，附近有個小斜坡積了厚厚一層雪，很多小孩在那里玩雪橇，我也帶我弟弟去玩……平時那里是沒有車的，偏偏那天……”

裴月眼眶泛紅，“偏偏那天，有輛車從上面失控地下來，我弟弟就給撞倒了……”

哽咽著，“要不是我，我弟不會出事的……我父母也一直怪我，沒多久家就散了……陸凜，看到你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做作業的時候，我就想，要是我弟弟還在，他也跟你一樣在念書了，我看到天冷了，你穿著短一截的裳，坐在外面做作業，我就想起我弟弟了，我不會舍得讓他那樣的苦，我對他充滿了愧疚，所以我才會控制不住地去管你……”

陸凜從來不知道有這樣的經歷，不忍心讓再回憶那些痛苦的事，他抬手的頭發，“月姐，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自責了，當時你還小，又不是你的錯，放下吧。”

裴月低著頭，“陸凜，我真的把你當我弟弟……讓你誤會了……對不起……”

他苦一笑，“月姐，你以為，我是單單地因為你對我好，才會對你產生一些不該有的錯覺嗎？我小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是，可是我現在已經21了，你覺得我連和還分不清嗎？”

他喃喃地訴說，“你弟弟的事，我又不知，我不在乎因為什麼你才多看我一眼，我只知道，過去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以后。月姐，在我吻過你，對你做過越矩的行為后，你也沒法再把我當你弟弟吧？”

裴月窘迫地扭開頭，“可我也沒法把你當我的人，那樣太……太奇怪了。陸凜，你能明白我的覺嗎？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要我對你有男之間的喜歡和，我實在……實在做不到，我會有罪惡。所以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他沉默了，說不喜歡他，這是他唯一到無可奈何的理由。

兩人難得能平心靜氣地談這件事，裴月說道，“你還沒畢業，還沒經歷過社會，等你工作了，你的心智才會真正的，喜歡是一時激，但是細水長流，陸凜，我希等你真正長大了，再重新審視你的，你會發現不一樣的答案。”

陸凜笑了笑，很是無奈，“你只是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是個孩子，月姐，讓我告訴你，我對你的覺，從我念初中的時候就有了，這些年，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麼都沒變過，你覺得還不夠長久嗎？那不要，我有的是時間來證明。”

“你別……”

又想來打擊他否定他，陸凜也不想再聽了，“那我走了，我明天就回去找我師兄，跟他出差去。月姐，就依你所說，等我畢業了，等我工作了，咱們再看。”

他扭頭走了。

……

第二天裴月就看到隔壁的房間有清潔工在收拾，陸凜退房走了。

晚些時候，也退房離開，按照陸凜留的行程繼續往下走，都是他走過的地方，他取了華推薦給，因而行程很順利愉快。

裴月結束了在藏地的旅行，就轉戰下一個地方。

一個人走走停停，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格外的輕松自在。

寒冬過后，找了個溫暖的地方落腳，那里四季如春，還有個超大的鮮花市場，裴月喜歡沒事就去逛逛，用極便宜的價格，買上幾束花，裝點那本已經枯燥平淡的生活。

很喜歡這里的慢生活和氣候，就打算停留更久一些，租了房子，也找了份工作。

和之前的工作類似，教人跳舞，薪水不錯，每天的生活簡簡單單，無波無瀾。

轉眼夏天了，這天正搭車去上班，電話響了，看了眼，是陸凜給發了幾張畢業照。

才恍然，原來他畢業了，上次兩人在藏地分別，一轉眼許久沒聯系了。

想了想，問他，“定好了嗎，工作還是讀研？”

“保研。”

裴月笑了笑，臭小子一路保送，看似輕松，但卻知道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努力。

裴月心蠻好，上班路上看著那植茂的夏日盛景，恍然發現心頭的霾似乎散了，過去的一切不好，幾乎不會再想起了。

一年多過去，上的傷痛也漸漸平復，定期去醫院檢查，醫生都說恢復得很好。

一切看似已經翻篇了。

上班和同事間相都不錯，大家知道是外地人，會特別照顧一點。

這天下班，他們老板的弟弟正好過來辦事，大家都他小老板。

他邀請幾個員工吃飯，吃完飯裴月喝了點，小老板就順路送，裴月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幾個同事紛紛起哄，裴月才忽然意識到，好像小老板對有點意思。

果然，送到家后，小老板就說，“裴月，你是不是這周末過生日了，你一個人在這麼遠的地方，別自己一個人過了，你來我家吃飯吧？”

裴月不是很確定他的意圖，看著他。

小老板就直說了，“裴月，我們也認識大半年了，我平時對你什麼樣，你應該清楚，你看看我們合適嗎？”

裴月還要在這工作，委婉但明確地拒絕了他。

誰知道小老板并不死心，直接公開追求，一上班，那些同事就戲稱小老板娘。

裴月不喜歡這樣的氛圍了，直接提了辭職。

誰知沒兩天，小老板又找上門來，在外面醉醺醺地嚷，“裴月，你裝什麼？我都知道了！我堂哥就在醫院做婦產科醫生，他說你去他那檢查過！你不僅是個二手貨，肚子里還死過人！你裝什麼純潔啊，惡心不惡心！”

裴月本不想理會這樣的人，卻聽見外面有吵鬧聲，匆匆跑出去，就見風塵仆仆的陸凜舉著拳頭，將小老板按在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