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錦文自己不要臉，宋也沒有給他留臉面的必要了。

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著沈錦文跟劉紅梅走去。

劉紅梅以為撿石頭要砸，弱地往沈錦文懷里一撲，沈錦文帶著往后一撤，“宋，打人是不對的，你冷靜一點！”

宋一上一下地拋著石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沈錦文，“我可沒說要打你，你這麼心虛干什麼？難道這些劃痕……”

話音一頓，在沈錦文始料未及之下，突然手在自行車車上劃了一下，石頭鐵皮發出瘆人的聲音，配上臉上森森的表，有種“一只繡花鞋”的既視。

沈錦文沒想到這麼狠，本來就理虧心虛，這下子連汗都冒了出來。

宋把石子在自行車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鐺鐺聲，“想要證據是嗎？我給你。陳年劃痕里邊至會有灰塵，而我剛才劃的這道，跟周圍的痕，一樣，說明都是新傷，你還要如何狡辯？”

沈錦文攥著拳頭，不說話，反正他沒錢，咋咋地吧。

宋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得不輕，明明損壞了別人東西，還跟大爺似的，就跟欠他的一樣，“不承認也沒關系，我相信老支書會幫我支持公道的，反正我丈夫把新車推回家的時候，好多人都看見了，村民們都是見證。”

村民們聞聲而來，沖著沈錦文指指點點。

“看著板正的一個小伙子，怎麼能干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就是啊，自行車多金貴啊，有錢都買不到，這可是咱們村的第一輛，如今卻被嚯嚯這樣，我本來還想借來騎騎的，這下子好了，陸家肯定誰都不借了。”

“也就是人家宋脾氣好，現在好聲好氣講道理，真要是急了，回家把男人來，那砂鍋大的拳頭，一腦招呼上，就這小板能挨過幾拳？”

沈錦文最是好面子，臉越來越紅，對宋也越發怨恨。

宋就是故意讓他出丑，還拿老支書來他，如今整個王家村，誰不知道宋跟陸悍荇，是老支書面前的大紅人，真要是鬧騰大了，最后遭罪的還不是他？

“宋！”沈錦文咬著牙關，“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小肚腸的惡毒人！大家都是知青，還來自一個地方，我不就借你的車騎了半天，你至于這麼咄咄人，聯合別人讓我下不來臺嗎？好啊，如你所愿，我賠還不行嗎！就當我沈錦文眼瞎看錯了人，自認倒霉！”

宋涼涼地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地說：“別說的你了天大委屈一樣，弄壞別人東西，本來就得賠，這個道理連我五歲大的弟弟都懂，你一個年人，要是連個孩子都不如的話，說明你不止眼瞎，腦子也出了問題。

新車我連騎都沒騎過一次，就被你弄得車把歪了，車胎癟了，還添了這麼多傷痕，看在都是知青的份上，我也不問你多要了，一百塊錢，一次償清。”

“一百？你搶錢啊！”沈錦文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咬著牙，惡狠狠地說，“我建議你想好再開口，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誰也預料不到日后會發生什麼！莫欺年窮！”大風小說

宋皮笑不笑，“你想多了，你不僅年窮，青年窮，中年窮，老年會更窮，窮困潦倒才是你一生的寫照。”

沈錦文表一僵。

宋挲了下掌心的石塊，幽幽嘆了一口氣，“想逃避責任就直說好了，還給自己整這麼多借口，怪浪費時間的，我還是直接去找老支書吧……”

“等等！”沈錦文急忙將口袋里的錢掏了出來，又去把枕頭底下的小金庫拿了出來，東拼西湊，還差七十塊錢，不得已寫了一張欠條。

白紙黑字，周圍還有這麼多見證人，晾沈錦文也不敢耍賴，宋將欠條收起來，施施然地看向他，“奉勸你一句，不要輕易給別人人生建議。”

徑直撞開沈錦文，瀟灑揚長而去。

徒留下一臉鶩的沈錦文，看著纖瘦的影，目越發冷幽。

“這個宋，簡直太過分了，獅子大開口，居然訛錦文哥哥那麼多錢。”劉紅梅抓住沈錦文的胳膊，義憤填膺。

沈錦文幽幽看向，“既然這麼替我打抱不平，剛才為什麼不替我把錢補上？”

劉紅梅p;劉紅梅面尷尬一瞬，“錦文哥哥，你也知道的，我家里的況，哪有閑錢……”

在沈錦文難看的面中，劉紅梅聲音越來越小，見他甩開往外走，急忙追上去，“錦文哥哥，你去哪？”

“我還能去哪？當然是下地干活！”

一個男知青看沈錦文扛著鋤頭過來，奚落道：“喲，這不是四不勤五谷不分的沈大才子，今天居然舍得下地了，太也沒打西邊出來啊。哦，我想起來了，沈才子剛背了大額債務，不得不賣苦力還債呢！”

沈錦文著火，“楊樹林，你給我怪氣的，我知道你喜歡劉紅梅，可喜歡的人是我，怎麼樣？而不得的滋味很不好吧？像你這種人，活該一輩子討不著媳婦！”

楊樹林冷笑，“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天天泡在人堆里，沒有一點男人氣概！我們喊你大才子，你不會真以為夸你呢吧？哈哈真是笑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娘里娘氣的，還得是人家宋，早早踹了你這顆歪脖子樹，瞧瞧人家現在過得多幸福，你現在后悔的腸子都青了吧。”

“你再給我說一句！”沈錦文朝著他的臉揮出去一拳。

楊樹林不甘示弱踹過去一腳，“再說十句也是這話！你連宋男人的半頭發都比不上！”

張巧正看男人打架看的興，聽到后有腳步聲，“宋，你怎麼過來了？”

沈錦文聽到宋的名字，一僵，行緩慢下來，被楊樹林逮住空子，一拳揍趴到地上，不能讓宋看他的笑話，他掙扎著爬起來就跑。

楊樹林沖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什麼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