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輕輕點頭:“我不想再去記那些年了,他兩次舍命救我,我再不識抬舉也可以抵消了吧。”溫夏有些黯然:“三哥哥,從前作為皇后我便不夠盡職。私自逃宮是死,。于皇上的立場,他不曾治我的罪,也不曾治溫家的罪,拋開我和他的糾纏,他都算是庇護了溫家。”
溫斯來靜了許久:“我因你恨皇上,如今戰場上見他不畏生死,有勇有謀,我竟然還佩服他的。而且這一仗我們明明可以有更保守的打法,只需把烏盧趕出大盛,再在面子上狠狠給點教訓便可以收手了,讓大盛休養生息,但他卻立誓要達胥的人頭。”
戚延攻下阿麗城時,便下令讓溫斯來放話,只需達胥的項上人頭,奉還被擄的大盛子民便可停戰,達胥自然不會答應,甚至被戚延激怒。
溫夏知曉,這其中大盛的國威是一,為報仇是二。
溫夏有些擔憂:“我軍現在打著烏盧,燕國可否會犯我邊境?”
溫斯來目中深深容,有嘉許,也很是心疼。溫夏能這般問,足以是把霍止舟擺在了敵人的立場,把那個最信任的四哥哥從心中摘去了。
“夏夏如今長大了。放心,有二哥鎮守北地,勢必會護好邊關。”
溫夏凝溫斯來:“三哥哥,你要保重,我還等著你帶我四游歷呢。”
溫斯來笑著應下。
溫夏回到臥房,打開柜,無聲著里頭戚延的袍,整理出厚一些的行裝。
戚延回到房中見做著這些:“你知道了。”
“嗯,帶這些夠了嗎?我將防水寒的皮大氅與長靴為你帶上了,不過天氣漸暖,應該也用不上幾日。”
“讓胡順來做這些。”戚延握住溫夏冰涼的手指,捂到薄邊哈氣替熱。
溫夏出手。
他也未說什麼,同坐到椅上:“我不知這一仗要打多久,你想同我去軍營麼?”
溫夏有些躊躇:“我想留在郯城,郯城關重建需要時日,數百萬的賑銀,我擔心新任郡守也不放心各地員。可我一介流,我怕……”
“誰說子就比男人差。”對于溫夏的選擇戚延很是意外,他以為會回到許映如邊,“夏夏,你有能力,你的才學不輸男兒。你想留下我便安排妥善,災后的政務都由你主持,你也不必擔心會弄砸,辦砸了我找員頂替罪名。”
溫夏抬起一記白眼,似嗔似冷。
“我只是不希你有力。”戚延握住手:“夏夏果真與從前不一樣了。”
溫夏凝他,認真道:“皇上也與從前不同了。”
戚延微挑眉,愉悅地勾起薄。
兩日時間匆匆便過去了,三十萬援軍已宣城,戚延與溫斯來前去點兵,傍晚才回來。
溫夏安排好了送別宴,都是他們二人的口味。用過晚膳,溫斯來擔心溫夏會理不好災后重建的政務,著哥哥的心囑咐了許多,留下一支溫家軍供差遣。
戚延等回到房中:“同你三哥道別完了?”
“嗯,你的行囊我都讓胡公公備好了,明日走得早,今夜早些睡吧。”
溫夏穿過昏黃燈,仰起修長頸項去掛外袍。
戚延靜立在燈下,凝纖細背影,結滾,未喚婢,修長手指解開腰間玉帶,留了案頭一盞燈。
衾被之下,他摟住溫夏細腰。
肩頭的箭傷只有一些痛,他已恢復力,每日練劍如常。他握著這段細腰,用的力不到從前一層,只怕會抗拒,也怕會反。
燭火跳,枕側靨似鍍著一層,不曾閉眼,杏眼安靜凝他。戚延忍著中燥熱,嗓音輕沉:“若是政務太重了,你就回去。我把云匿留下來給你用,你想去哪兒都可以,只是……”
“你能不能別去太遠的地方,我想戰爭結束就去找你。夏夏,再給我一個機會。”戚延著雙眼。
“我已經放下從前了,也不會再去記恨你,我心里已經不恨了。皇上,希你得勝而歸。”
戚延深眸里的黯下去,握著細腰的大掌也松了力道:“對不起。”
溫夏什麼都未再說,杏眼干凈而澄明,沒有一雜念,讓戚延滋生一點念頭都似罪惡。
他躺到枕側:“前幾日我的圣旨到了宮里,我罷黜了后宮,賜了后宮妃嬪離宮,都封了縣主。”
溫夏不知說什麼,知道后宮的姐妹們都不喜歡戚延,能得自由歸家都該是高興的。
“多謝皇上。”
“我不知你是從何時同們親如姐妹的?”
“很早了。”
戚延一聲低笑。
溫夏:“你的傷都好了麼?”
“已無大礙。”
“有時候我不知你是凡人呢還是惡神呢,每次傷那般,流了這麼多都還能再去殺一只狐貍。到了戰場不要再傷了,若烏盧攻不下來就撤回來吧,你不用為了我執意去報仇。”
“不單是因你,我是戚延,誰敢欺負到我頭上就是找死,我很記仇。”
溫夏竟然忍不住想起了慘死的榮王,在被子里瑟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