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戚延側輕擁。
“打了個冷戰。”
戚延替掖被角:“夏夏……”他鼻梁在耳鬢,深嗅上淺淡的白蘭香:“你可不可以再我一聲阿延哥哥?”
溫夏微頓,一貫糯低的嗓音終是喚道:“阿延哥哥。”
戚延捧著臉笑了,深吸著氣制里翻涌的念:“安心睡吧。”
溫夏閉上眼,側過睡去。
這一聲阿延哥哥竟讓進到了五歲的夢里。
夢里風涌過那片靜夜,在湖上舀著水中月亮,被戚延的親衛撈起來,回見月下清長的年。十二歲的戚延送給星月,在東宮那杏花飄落的長榻上攬著小小的,笑著把餞塞進小里。
這夢竟然全都是那些好的過往,沒有他的拒絕,沒有的哭泣。
秋千架,星月畫,東宮里的太子哥哥與他寵溺的一聲小夏夏……
溫夏醒了過來,怔怔著帳頂出神,側過眼,卻見枕畔空空。
手去,被子里還是熱的,側過張,卻一時錯愕住,臉頰瞬間滾燙起來。
妝案前的一把太師椅上,戚延著筆直修長的雙,軀拔高大,手上未停,一雙深眸灼熱熾烈,帶著一帝王威罩在上。
靜燃的燭似赤焰般,安靜的室似生起滾燙的熱。
溫夏香腮紅,明明該是回避,這一刻竟敢著戚延。他的桃花眼盛雋峭,壯起伏的膛微在散落的玄衫襟下,他目灼灼,毫無遮掩,帶著攻擊十足的野。
戚延瞇起眼眸,手上力道凌厲而快,在溫夏已經轉醒的視線里越發不再遮掩,張狂而肆意。
不過幾步的距離,他的一切都在眼底,也沒什麼好解釋好遮掩的,他可以坦坦,他對的也可以坦坦。
人含倚榻,杏眼如雨打花枝的輕。
戚延終于停下,拿過長巾拭骨節分明的手指,起踱步到榻前。
他俯下,住溫夏下頷,薄描繪著的形,知曉如今尚未敞開心扉,并未親吻進去。
“如果我戰死了,你會為我流淚嗎,夏夏。”
“你大半夜發什麼瘋呢!”
戚延低笑一聲,嗅著息如蘭的熱幽香,真舍不得啊,他的夏夏連說話都是香的。
“你還欠我一支舞吧。”
“那不是欠你的,那是我賞你的。”溫夏在他灼熱的注視下,迎著他深目說:“你好好打了勝仗回來,我就賞你看。”
第91章
清晨的天才蒙蒙亮, 戚延便已起,未讓胡順伺候, 自己取了龍袍。
溫夏側睡在床榻上,見他一時擺弄不好,起下床,拿過金甲與中為他穿戴。
戚延著,展雙臂任為他整理,結輕滾:“夏夏,我會給你寫信來, 希你能給我回信。”
“我多年愧對母后,若你不理郯城的政務了要回京去,那就幫我去看看母后。”
溫夏很是意外地抬起頭, 可從來沒見戚延關心過太后一回。
戚延道:“也是個苦之人,那些年終是我太過任。”
他們母子之間的恩怨解開了?
溫夏張了張, 戰事之前,沒有去提太后與父親那段往事:“待我好, 我知道。”
戚延總算放下心,隨同溫斯來出了府衙。
溫夏送別他們二人,不舍地囑咐溫斯來要保重,目送一鎧甲的溫斯來坐上馬背,目送一玄金龍袍的戚延低頭坐進鑾駕。
他推開車窗,深眸落在上, 寒冬清冷, 他的眼卻勝似驕熾烈。
直到軍隊駛遠, 溫夏才回到府衙。
院子里依舊佇立著從前把守的士兵, 屋中只了戚延與溫斯來,卻覺心里空了一大塊似的。
走進書房, 溫夏開始著手理災后重整的繁重政務,只想盡快能讓百姓走上從前的正軌,過好日子。
三日后,戚延與溫斯來的書信都傳回了府衙。
溫夏很是高興,拆開信細看。
溫斯來在信中說起已安全到達,讓勿要擔憂,有事第一時間給他去信。
戚延也在信中說到了駐扎在阿麗的軍營,他的字跡依舊如從前那般風骨遒勁。
[夏夏親啟:
吾已隨軍抵營,此地星垂遍野,天闊云低,風吹草野可聞花香,山河好景,忽不忍戰火屠戮。吾康泰,勿念勿憂。故國風雪猶烈,爾珍之重之。
書不盡意,盼即賜復。
夏夏妝安。
二月十一,于阿麗營花深,戚延。]
凝著信上的字跡,溫夏輕輕抿起角,仿佛能看見戚延描繪的遼闊藍空下的朵朵白云與草地野花,笑著寫下回信。
郯城與宣城一應政務都步上正軌。
前來上任的郡守耿方賢來到府衙參拜溫夏,與溫夏議論著如今亟需安置的幾項大事。他年已四十,見過溫夏給出的政策,恭敬地詢問。
“這是皇后娘娘想到的辦法?”
溫夏頷首。
耿方賢很是欽佩:“此法不僅能解當務之急,還讓流民有生計可依。臣已接到皇上圣旨,勢必會聽皇后娘娘差遣,一切遵娘娘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