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人言重,你才是郡守,耿大人如常當政,本宮有疑議之再詔大人。”
有了郡守上任,溫夏比從前了許多力。只是耿方賢遵著戚延的旨意很是敬重,每日皆會來稟政務,就像是郯城關的土皇帝,每日都上朝一般。
幾日后,押送賑銀的隊伍也到了宣城。
太后與溫斯立已在信中告訴事宜,押送賑銀的也是可信的溫家軍,自然會許多意外。
只是面對數百萬的銀兩,溫夏還是十分鄭重,等在府衙大院,耿方賢也候在一側。
著文從外回來,臉上笑意興之余似失幾分穩重,嗓音輕快得很:“娘娘,押送賑銀的隊伍來了!還有您的人也來了!”
溫夏有些意外,押送的隊伍,溫夏只見一箱箱著封令的賑銀與臉的溫家將領,倒未見著什麼人,以為著文說的便是大哥邊這位親信。
同耿方賢一一清點完,溫夏命溫家軍將賑銀抬府庫,轉之際,被一道道尖聲嚇得也失聲尖起來。
只見李淑妃,王德妃,沈賢妃三張臉放大在眼前,都哈哈大笑。
溫夏的失聲尖變作驚喜:“你們!你們怎麼來了!”很是高興,酒窩在這明晰的笑里綻放。
“不僅我們來了!”三人移開子,出后頭特意擋著的虞遙。
溫夏簡直高興壞了,抱住虞遙,又抱住們三人,在這哈哈的笑聲里眼眶逐漸潤起來。
后院正廳中,圓桌前擺滿熱氣騰騰的飯菜。
如今的屋中不再是浮翠流丹,而是素雅清麗,相見甚歡。
溫夏多日不見的姐妹們,能在邊關見到們完全是意外之喜。這兩年深宮中多虧們與相伴,否則那些難熬的日子都不知要如何過來。
溫夏一面笑著,一面紅了眼眶。
“虞姐姐,你不是快要親了麼?我還想著這邊何時能安頓好,能不能及時趕回京參加你的婚禮。”
虞遙笑道:“我的婚期推遲了。”
溫夏怔住:“為何,可是因為閩房佑反悔?”
已不再是李淑妃的李月笑道:“哪里是反悔,人家都快急哭了。是虞姐姐自己擔心你一人,和那狀元郎商議推遲婚期過來陪你!我們怎麼能允許背著我們來見你,我們當然也要來!”
從前的德妃做回了那個活潑沒有心計的子,王盈快言快語:“我們都好想你,麗嬪妹妹們也想你,只是們家中著急替們相看夫婿,便未能前來,但眾人都給你寫了信。”
那個從前財如命,連子破了都要跟人扯皮的賢妃沈佳喜拿出一沓信,不顧繡滿致繡花的袖擺被信封勾破線,高高興興地遞給溫夏。
溫夏很是容,當初離開時雖請過太后照拂后宮眾人,可瞞著大家,誰也不曾告訴,一時竟有些自愧。
“我對你們都沒有這麼好……”
“誰說的,從前不是你護著,我們能有那些好日子過?”
虞遙說們已在京中得知被挾去烏盧的事,都替擔心,也欽佩。戚延罷黜后宮妃嬪,賜還大家歸家后,們便商議著一起來邊關看,反正如今大盛鼓勵子走出閨閣,們早想看看大好河山了,就當是出遠門游歷,也想能陪伴,幫到。
李月眨著大眼:“娘娘,你可知皇上為了賜還我們歸家都費了多銀子?”李月示意算好的沈佳喜接話。
沈佳喜道:“十一名妃嬪,每人都撈到個縣主,他得養我們一輩子,而且皇上給我們的比別的縣主多,約夠打下草原一座部落吧。”
溫夏笑:“是他欠你們的。”
李月:“不止啊!他為了還我們清白,在圣旨上昭告天下是他早年間染病不舉,未寵幸過妃嬪。”
王盈直搖腦袋,發釵搖墜:“我是真沒想到皇上這以前狗都不如的玩意兒如今能當人了。”
說完下意識捂住,像往昔在后宮里吐槽戚延壞話般謹慎,被李月打開手:“如今不是后宮,沒人嚼舌啦。”
溫夏有些怔住,這倒在意料之外,并不曾細問戚延罷黜后宮的圣旨,他也沒有同主提過這細節。
若他真能做到這般,這改過的態度倒是誠心。
姐妹們團聚一堂,溫夏也高興,讓們別皇后娘娘了,都稱呼各自的閨名。眾人在火爐上溫了一壺桂花米釀,飲酒談天,都很是開心。
李月還是像從前那般唱歌,王盈給伴奏。一時間,屋中又是從前那種吵鬧的樂聲,大家都忍笑不止。
這算是溫夏這麼久以來最開心的一日了。
安頓好醉后的眾人,也有些微醺,但腦中還算清醒,回到書房批閱耿方賢呈來的文書。
只是瞧著手中冰冷的書簡,溫夏竟有些走神,這一刻好像極想分。
鋪開寫信的絹布,月白的絹帛上好似浮現起戚延信中那星垂平野的阿麗草原。剛要落筆,卻頓了頓,終于還是收起了筆。
重新看起文書,理起一些需要通過的政令。
只是溫夏還是走了神,待這些文書全部批閱完,展開絹布,白皙纖細的手指握住貂毫筆,鼓了鼓腮給自己打氣般,不就是寫一封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