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帝除了政務都有些好。
他的父皇木雕,做了許多擺件送給母后。
高祖皇帝種谷子,在花園辟了塊耕地。
他武,劍,夢想做這天下間最厲害的劍客俠士,在朝政閑暇中懶,時不時悄悄去現江湖,讓人提起他就只覺得他神又厲害。
戚延收回視線,策馬沖進夜。
哪怕他當不了一名劍客了,他也可以把這份虔誠做到別,去做一個能被百姓認可的皇帝。
能配得起溫夏的皇帝。
…
前方靜夜中響起馬蹄聲,微弱的火也逐漸明亮。
溫斯來帶著人策馬駛來,停在戚延前,擔憂地著一跡的他:“皇上傷了?”
“沒有。”戚延將達胥的頭顱扔到溫斯來手中。
“皇上竟毫發未傷殺了達胥?”
便將領們士氣大振,對戚延更加崇拜。
他們哪里會知道這完全就是天降神兵,被人送來的人頭。
……
達胥一死,烏盧卻未陣腳。
公主達珠很快就扶持了達胥的弟弟為新君,潛伏在烏盧王城的探子來報,王城未見跡。
戚延已整兵準備回朝。
此戰已無須再打下去,大盛沒有多余的財帛再支撐于戰事上了,能攻下烏盧三分之一的城池,已經算是大捷。
戚延只帶著五萬士兵回朝,余下的人馬需鎮守在奪來的各座城池中。
清晨艷高照。
蜿蜒浩的軍隊穿行在布滿風雪的大道上,大盛的旌旗迎風翻飛。
戚延坐在馬車中,瞧著匣盒里昨日達珠帶著新君前來議和休戰時獻上的寶。極的翡翠石,顆顆亮渾圓的珍珠,編織著貝母彩片的羊絨布匹……
這些大盛皇宮里都不缺,但是品級這般佳的卻很難得。
達珠知道大盛皇帝寵皇后,這些寶都獻在了戚延心坎上。
溫夏瞧見該是喜歡的。
合上匣盒,戚延薄微抿。
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套鎧甲,聽溫斯立傳來的奏疏上說,如今大盛百姓都說他是個好皇帝。待大軍宣城時他想換上鎧甲,坐在馬背上。
浩浩的軍隊中,他打馬而過,應該會百姓一片景仰,溫夏應該也會去城門前迎接他吧。
戚延薄噙笑,手指挲著腰間的竹笛,解下竹笛吹了一首旋律明快的曲子。
雖然知道霍止舟會笛,他的笛只是被那時的溫夏當做霍止舟時,戚延是想過不再吹笛了。
可每逢戰場浴歸來后,心中的思念無紓解,他只能造了一支笛,把那些想念都藏進笛聲里。
“皇上。”馬車外,陳瀾出聲喚道:“有宮中來的信。”
戚延收起竹笛,接過陳瀾呈的信。
信封很薄,八百里加急送信的信使著氣停在駕外,嗓音和信上的容同時傳進戚延耳中眼中。
“燕國攻打我大盛鄞慶,邊關守衛不擋燕軍之勇,已致鄞慶失陷!”
森寒的雙眸赫然瞇,戚延死死著手中函。
第94章
這是戚延行軍以來最擔憂的事, 終究還是發生了。
兩軍戰到如今,大盛和烏盧都已虧空了國力, 正是燕國出兵的好時機。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也沒有太意外,這不正像霍止舟的手筆。
這一年里,戚延都讓溫斯立留心燕國。
溫斯立每月的奏報中都有探子傳回的消息,說燕國并無異常,而且有傳言說燕帝重傷,每日都躺在床上養著。
一切不過是霍止舟迷外界的手段罷了, 就像他從前殘疾時裝瘋賣傻的蟄伏。大盛與烏盧戰,他早已做好了坐收漁利的打算。
馬車外寒風肆,千軍萬馬都停止在風雪中。
戚延音極冷:“地形圖。”
陳瀾將大盛輿圖呈上:“咱們在路上, 暫時沒有燕國的輿圖。”
戚延繃薄看著輿圖上的鄞慶。
鄞慶坐落于大盛東北方向,在輿圖上似條象鼻, 長而遠,將烏盧東面包圍。這塊地方左鄰烏盧, 右接燕國,在兩國的中間。
燕國攻打鄞慶,是為了穿過這塊區域進軍烏盧。
如今的烏盧易攻。
霍止舟現在出兵,有九的勝算,屆時大盛必得喪失鄞慶這塊疆土。
戚延又怎會答應。
眾將士氣憤而嚴肅,都等著戚延下令。
戚延:“北地如何?”
送信的士兵道:“溫二將軍領軍攻上, 不敵燕軍, 我軍傷亡慘重!”
霍止舟了解溫家軍的行軍戰略, 哪怕溫斯行改變策略, 也敵不過如今為帝的霍止舟。
“眾將士聽令,即刻前往鄞慶, 奪回我大盛的城池。”
戚延不管他霍止舟打不打烏盧,他只是決不允許敵軍從大盛的疆土上穿行。
陳瀾:“皇上,您還回宣城嗎?”
“改道吧。”著寂寂雪地里大盛的方向,戚延深眸遠眺,鋪開筆墨紙硯,提筆給溫夏回信。
他目中黯然,明明相見就在兩三日里。
他失約了。
溫夏的信中說“或想君歸之日,月滿花繁,燦若河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