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最後也沒吃，主要是炎冥那眼又舍不得的眼神，瞧著有點好笑。

把炎冥撈過來，它肚皮乎乎的，起來手很好。

炎冥躺在蘇喬上，瞇起眼睛，真了個寵刺蝟。

“主人，你這個角度看也好漂釀哦~我好幸運，有這麽漂釀聰明溫可還我的主人~”

蘇喬被它吹捧得心花怒放，來了興致：“那主人我給你唱首兒歌吧！我新學的！”

沈修瑾倒是還沒聽過蘇喬唱歌，眉骨微挑，也準備聽聽。

客觀來說，蘇喬嗓音條件不錯；主觀來說，他的小玫瑰，唱什麽都好聽……

炎冥自然也是捧場的，兩隻小爪子握在一起，眼睛都了星星眼，滿是期待。

蘇喬清了清嗓子，投地開唱：“汪汪隊，汪汪隊，打斷你的狗，汪汪隊，汪汪隊，我們都是土匪，左手拿著AK右手拿地雷，白天劫富濟貧，晚上去做賊~”

炎冥聽得慢慢張了O型：“……好厲害哦！”

沈修瑾原本上揚的角，微了，不太確定地問：“……你確定，這是兒歌？”

“對呀~”蘇喬得意地眉飛舞，“嘿嘿，我稍微改編了一下~怎麽樣，是不是更上口了？”

見一臉求誇獎的模樣，沈修瑾沉默了一秒，毫無原則地點頭：“好聽。”

炎冥更是彩虹屁噴。

“唱得也太好聽了叭~主人，你以後不當玄師，去當大歌星也可以！”炎冥憨憨地道，“我覺得你比電視裏那些人……唱的都好！”

它跟在蘇喬邊的時間久了，也適應了現代生活，偶爾還會自己抱著吃的，在沙發上看看電視。

蘇喬謙虛地擺擺手，“哎呀，也沒有比他們好啦。人家畢竟是專業的，跟我半斤八兩吧！”

被誇開心來的蘇喬時不時哼幾句詞，都是在網上衝浪的時候，東一耳朵西一耳朵聽來的。

沈修瑾安靜聽著，時不時見針地誇兩句。

其實也用不著他，蘇喬懷裏抱著的炎冥全程都是最捧場的狂熱，彩虹屁就沒停過。

後來蘇喬唱累了，放平座椅，舒舒服服地閉眼睡覺。

反正有的阿瑾在，睜眼就應該睡在家裏的大床上，然後聞著飯菜香味起床，閉著眼睛都能到餐廳……

蘇喬猜到了結局，但沒猜中過程。

睡得迷迷糊糊，但能覺到是被沈修瑾抱下車的，他上的氣息，蘇喬很悉。

等蘇喬睜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卻陌生的床上。

頭頂是繁複的黃道十二宮繪圖，還有很多千紙鶴垂下來。

蘇喬剛睡醒的大腦，宕機了幾秒，坐起，發現這間臥室，地板是五行陣，前後兩麵牆上畫著推背圖，左右兩邊，則擺著各種玄門法和書籍……

這個房間……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蘇喬下床，走到臺上，往外看去，愣了一下。

這裏是……青雲山？！

在山上待了十七年，自然不會忘記！

可青雲山上除了淩峰觀那座小破廟，哪有這麽好看的房子？

蘇喬正懵著的時候，先聽見手機鈴聲。

出布袋裏的手機，是師父玄虛子打來的。

“喬兒，你到青雲山了吧？看見沈修瑾給你的驚喜了沒有？”

蘇喬：“？”

玄虛子在那頭一副磕到了的樣子，笑得合不攏。

“你們辦婚禮之前啊，沈修瑾那小子就問我，你有什麽心願沒有。他想知道，你有什麽喜歡的，有什麽想要的……但你從小沒有七，一門心思修道，又不開竅，除了饞嗜睡，還真沒什麽別的好……”

“所以師父我啊，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小時候畫的一張畫兒！”玄虛子回憶十多年前的往事，心頭慨萬千，“那時候你跟你大師兄還都是靠不住的小屁孩兒，師父我呢，你二師兄三師兄就更不用說了。師父我一個養你們這麽多張，住的屋子也修了破，破了修……我把你被撿回來那天，當你生日。你九歲生日的時候許願，想要個小房子，還畫了出來。你應該不記得了，但那張畫兒，師父留著……”

“現在這房子，有人替你造出來了……”說到這裏，玄虛子了有點泛的眼角，“喬兒，沈修瑾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這世上，恐怕沒有比他更你的人了……師父我也勉為其難地退讓三分……”

蘇喬想哭又想笑，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糾正：“師父，阿瑾他是好人！”

“行行行，你覺得是就是吧。不跟你扯了，跟沈修瑾過你的二人世界去吧……”玄虛子嫌棄地掛了電話。

他走到天的院子裏，看向西方，謝神廟的方向，一掀道袍，鄭重其事地跪下，虔誠叩拜。

那日神跡出現，他也拜過。

玄虛子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不了玄師，隻是把這行當混飯吃的工作而已。

後來撿到了幾個沒人要的徒弟，幾張等著他喂，他隻能幹點坑蒙騙的勾當，騙點香火錢，養四個徒弟。

玄虛子磕了三個頭。

“我佛慈悲，保佑我家喬兒，這一世能健康，無痛無災……”玄虛子雙手合十，放在心口，低語道，“我老道活了大半輩子，也逍遙夠了。前世之眼的痛楚，我願意替我徒弟承擔……我佛要是能全老道的心願，我來世，也願意一生常伴青燈古佛……”

西天雲端，那閉目佛像，若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