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富貴的話顯然讓蕭振邦有些不解，面詢問之。

趙富貴想了想，用手在桌面上畫了個一圈：“曾經北地四國生活在這個固定的圈子中，有著屬于自己的耕地，只要不遇上什麼天災人禍，那麼在這個圈子中產出的糧食越多，能夠養育的人口也就越多。”

“而在這個圈子之外的蠻人，他們以放牧為生，無法種植稻米谷粟蔬菜等等，只能吃牛羊，這樣產出的口糧便，糧食的產量決定了人口的多寡。”

“但幾次戰爭下來，蠻人前前后后說集結了一百萬以上的兵力攻打我們，按理說到了這會兒蠻人的人口應該剩不下什麼了。”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我和父親這些年到過不地方，其中就去了草原，發現他們的人口還在壯大，這種狀況并不合理。”

蕭振邦輕笑一聲：“這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他人口增長再快，如今我們大乾本就不懼人海戰。”

趙富貴搖頭笑笑便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了遠的趙康。

如果這種違背自然常理存在的現象是為人所掌控的，那麼父親你究竟是被掌控的那個人，還是說。

你是掌控者？

心中嘆了一口氣，趙富貴抬起頭，就見蕭振邦的目已經看向了遠。

目落，是一道倩影，這位年輕皇帝的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

他在看，再看他。

同樣年輕的趙富貴便明白了，眼神頗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年輕皇帝。

解下腰間的酒葫蘆默默飲了一口。

老天爺給人間灑下黑幕，人間點起萬盞燈火。

歡聚熱鬧過后的寂靜更讓人覺得安詳。

躺在屋頂上看著月亮的趙康抬起頭來，就見自己兒子爬著樓梯上房坐到了自己邊。

趙康笑容中滿是溫和，小時候那個小混蛋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沉默寡言。

趙康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孩子的心。

趙富貴遞過來一個酒杯，趙康小小抿了一口，舍不得喝完，他瞇起了眼睛，調侃道：“你二娘走之前釀的這幾壇子酸掉牙的酒，估計也就咱爺倆能喝得下去了。”

“二娘哪都好，就是手藝太差了。”趙富貴樂的笑了一聲。

“可不是？你先前和振邦說些什麼呢？”趙康問道。

趙富貴笑容淡去：“年一朝登天，尤其還家大業大便容易目空一切，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老爹你應該比我懂。”

趙康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不要那麼囂張？”

趙富貴悠然道：“我那一聲振邦，已經引起諸多大臣的不滿了，張老先生臨走前勸你功退再不風云。”

“你還是辜負了他老人家的期。”

趙康沒有說話。

趙富貴接著又繼續道：“這天下沒有非誰不可的道理。大娘二娘六娘還有八娘，三娘們也都會……”

“我從沒有一刻忘記過們。”元寶小說

趙康淡淡道，他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很酸但是能止痛。

隨后又出笑容，了自己兒子的臉：“小子，不是把封閉起來，就能超然于世的，你從小就很聰明，加上見慣了親人的生死離別，所以除了咱們一家子之外，你不想過多的去對外人施于。”

“你也害怕將來你會和我一樣，永生即永死，但人這一生永遠是我們最珍貴的東西。”

青年掩面而泣子抖著，趙康眼中滿是心疼：“沒辦法，你上輩子肯定造孽了，不然怎麼會投胎到我這來。”

良久。

趙富貴抹了把眼淚冷不丁道：“那你給我找個人吧，我還沒逛過青樓喝過花酒呢，我想要八個花魁。”

“去你媽的！”

趙康一腳踹了過去。

……

翌日。

曹白無語的看了趙康一眼，再看趙富貴頭頂上的大包。

曹白沒好氣道：“他不會武功啊！摔死了怎麼辦？”

“咳咳，我也沒想到一腳就給踹下來了嘛，再說我也教了他不學啊！你說說我這都快二品了，這小子怎麼就一點武學天賦都沒有呢。”

趙富貴：“現在是我學不學武的問題？”

“都一樣都一樣差別不大的。”趙康心虛的笑了笑，連忙溜出門。

既然要按照蕭振邦的想法來，他便沒有打算去手，時間一到幫助吳雪晴建立起景國就夠了。

昨晚趙富貴的意思很明了，讓他不要再困鎖在乾國了。

否則將來這座朝堂上都會是敵人，甚至可能還有皇帝。

但這道枷鎖卻是蕭玄策給他套上去的，所以他必須要做，除吃之外他所想不多，重建景國，然后幫助蕭振邦徹底掌控了乾國之后便離開。

這個時間并不會太長。

出了家門趙康直接去了北鎮司，曾經錦衛指揮使方邵已經去世，接任錦衛的則是趙康的一個老人。

武劍狂。

這個曾經為注方式做出卓越貢獻的武者，如今在乾國也是位高權重的主。

看到趙康的剎那也是又驚又喜：“趙兄。”

“哈哈，看來這些年當沒有磨掉你武劍狂的武夫傲骨啊。”趙康笑道。

武劍狂灑然一笑，邀請著趙康坐下：“前些天就想去拜訪你了，沒曾想你先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趙康點了點頭輕聲道：“先帝臨終前曾告訴我，你們錦衛這些年收集了不員的把柄，你將其中一些罪大惡極，按律當誅的給我。”

武劍狂一愣：“你要親自手？不如還是我們來吧。”

蕭玄策活著的時候不著調，死的方式也讓人忍俊不，但做事卻不一樣。

這些年錦衛很殺人，只不過留著給新君立威。

如今乾國地盤太大，這麼多年過去，員也在相應的增加，這其中就多了不該死的蛆蟲。

這是蕭玄策留給蕭振邦用以收權的。

趙康淡道：“這事兒只能我來，好兄弟幫我背了那麼多鍋，我給他兒子背鍋也是應該的。”

武劍狂沉默了一下，才道：“人數不。”

“這些年我哪次殺。人了？”

六月十四

鎮北將軍李隆、鎮西將軍孫芳趕回帝都，隨再登國師之位的趙康緝拿作員。

各地員加起來共計二百一十二人被斬，其中牽連者無法計數。

金殿之，有人提筆在那記錄史記的冊子上寫下一行小字。

“景興元年六月十四至九月十七，禍國賊子趙惡，殘殺忠良牽連無辜過萬流河蒼天飛雪。”

寥寥幾筆便定下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