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的心思,于是沒法衡量利弊,只好不管利弊,由自己去順著;拿不下的態度,于是沒法堅定目標,只好不管目標,由著鬧脾氣使子。
至于等不了……蕭蔚側眸打量,臉更紅了。尚未察覺心意時他從不強求,但察覺了心意,想通了首尾,他當晚就沖進房間,想告訴自己的真心。多一刻都等不了。
畫錦鯉那晚,他以為自己對的意,都是因為世上沒有人不介意他的份和經歷,也沒有人憐惜他的傷痕,他太慕這樣的偏,驚于去花家尋醫的事實,所以慕,慕唯一對他這樣好的人。后來見到良人頻頻往房中去,饒是知道他們清白,他也拈酸吃醋,獨占在心火中作祟,他才幡然醒悟,就像沒理由會吃醋一樣,他對的意也本沒有理由。
非要說一個的話,就像江海會翻覆,王朝必更替,蕭蔚天生就會余嫻。從見的第一面開始,從為了利益去思量要如何娶開始,從絞盡腦謀取的心開始,緣分就已注定。仿佛是上天安排,他一定會上余嫻。
“搞不懂,拿不下,等不了”,不知能否意會。看臉紅了,應該是意會了吧?
如此深奧,余嫻當然不能意會,試圖理解,明明屢屢猜中的心事,又拿到了的心,為何要說“搞不懂、拿不下”?臉紅,全是因為這顆聰明的腦袋瓜從字面上理解到了“等不了”。不就是那檔子事?那晚上等不了,站在窗口就想行不軌之事,前幾天等不了,摁在座椅上說要當的狗,今天等不了,坐在馬車白日宣什麼的。
兩個人的想法天差地別,但總歸都是說是唯一的“例外”,也沒差太多。
待要回他一句青天白日不要說這些,尚未開口,一道艷麗颯爽的影從旁掠過,吸引了余嫻的注意,定睛一看,果然是梁紹清。只見他背手沖刺,袂飄飄,頭上戴著余嫻剛送的紅瑪瑙簪,穿進搶球的兒郎中,長臂一,截住了半空中稍滯的彩球,球丸上的綢帶拂過他的面,他仰頭合眸,迎著日了出去,齒一笑,再回眸,一眼看中了。
“小娘子,接住!”
余嫻剛被扶著站起,尚不能站穩,陡然一個球越過重重人群朝拋過來,下意識以為是用了扔千金錘似的撕風破空的力道,心道這要是被砸上,會不會砸出淤青?隨即嚇得趔趄驚呼,一旁一手扶,一手作擋,正凝神盯著球,扶人的手卻空了,預料中的彩球沒落到手臂上,只眼前一道人影迅速過。蕭蔚的大掌接住了球,攬住余嫻的腰一道躲過,并旋化去勁,待立住時,球丸在他幾個指間旋轉,彩綢帶飄轉。
“好厲害!”欣然,又安余嫻,“夫人莫怕,縱使被砸中了也不大疼,比小沙袋還要。”球丸要稍有些重量,才好拋耍,但因郡主就偏些有難度的耍法,刻意做了一一,球不易搶不易拋,球又太好拋,搶得激烈。
余嫻點點頭,蕭蔚卻面無表回,“,會疼。”
一噎。余嫻揪蕭蔚前的裳,此刻還被他環在懷里,只好低頭兀自低喃,要臉的好麼?這種話就不必說給外人聽了吧!再說了,還要拜托別人教習,何必弄得人家以為很氣,吃不了苦。蕭蔚覺到揪扯服的力道,低頭看,“不如我來教你吧。”
那頭看向梁紹清,喊道,“姑娘,待蕭夫人學會了,再同大家上場玩,您這樣嚇著了!”
這頭余嫻在和蕭蔚說悄悄話:“不要。”
蕭蔚:“為何?”
余嫻抬頭,示意他附耳。蕭蔚低下頭,余嫻湊到他耳畔,說出了深思慮后的原因:“我怕你占我便宜。”
蕭蔚直起:“……”遂又附在耳畔,一本正經道,“我也沒有瘋到這麼不分場合吧。”
余嫻蹙眉,“說不準。”
蕭蔚出三手指,“我發誓絕不對你出格。”
余嫻想了想:“那也不行。”
蕭蔚挑眉:“又是為何?”
余嫻看看周圍,確定都在忙自己的,才又示意他附耳。蕭蔚從善如流,只聽悄聲道:“…我怕我占你便宜。”
蕭蔚抵著言又止:“……”最后只是低笑一聲。
笑什麼?余嫻可是很認真在說這況,畢竟他這人擅長釣魚,不做出格的事,還可以引來做出格的事,屆時反手誣賴,說是先破功的,然后再有理有據地對上下其手,這麼多人,萬一隨機一位幸運過客看見了,傳出去還要不要臉面了。可是鄞江城最嫻靜溫良的淑……呃,最近稍有懈怠,好歹以前是吧。
蕭蔚看一本正經地皺眉沉思,還有點生氣的樣子,煞為可,便一臉促狹地逗,“那你也發誓絕不對我出格。”
余嫻一愣,咬瞪他一眼,想了想,也無不可。隨即再看去,兩人視線對上,同時笑了出聲。
那頭與梁紹清協商好了不再打擾,轉過頭見兩人有說有笑,正想著暗中退下,湊合人家夫妻倆個,人之的心思剛起,尚未離去又有旁人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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