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蔚,我夸你是人間第一流的大話都吹出去了,你卻只躲這兒攬佳人在懷,連面都不與同僚們一個,比閣首輔還要氣派,可讓大家好等啊!”
聲音由遠及近,蕭蔚斂起笑意,端正神,松開余嫻,稍轉將以半擋在后邊,看向負手來的男子,行禮道,“承蒙王爺與諸位大人們記掛,不嫌下技藝拙劣,謬贊幾多。下正要上場,只是子從未玩過冰刀,遂叮囑與學兩句,還王爺海涵。”
在場的只有敦羅王一個王爺,聽聲音也能記著人。余嫻稍探出頭來,悄悄打量,卻不慎被敦羅王捕捉,一雙鷹眸猛地盯住,嚇了一跳,忘了移開眼,心道這人長得是真兇啊。
“這就是弟妹嗎?”敦羅王和祁國公最大的區別便是,后者是笑面虎,前者卻是兇閻羅,看著并非善類,實則耿直,此時一拍后腦勺,訝然道:“我說怎麼眼!好像是同吾兒相看過呢!我家王妃聽聞定親,還說若不是許了人,也想過讓吾兒下聘!結果就是嫁給你嘛!想起來了……我還吃過你的喜酒!誒,我可不是給余宏面子,我是為了你才去的婚禮,當時你助我奪回巡防營的兵權……啊,這個事……”
真不會說話,當著別人丈夫的面提起這等往事,還把兵權大事大剌剌說出來。余嫻險些沒笑出聲,難怪明明是個莽夫,蕭蔚卻滿臉提防,原是在前邊飛,腦子在后頭追,再看蕭蔚的臉,嗯,強歡笑。
“王爺是開朝功臣,軍功赫赫,當年龍池宴上兵權被釋,是陛下英勇神武的權衡之道。王爺心寬胖,忠心耿耿,從未生過怨懟之心,如今千秋太平,仍堪大用,執掌巡防兵,也是眾所歸,與下并無干系。”蕭蔚將話圓過一陣,一筆帶過,卻絕口不提敦羅王的兒子曾要向余嫻提親的事。興許是無語吧,余嫻心想。
不過從敦羅王的這番話中,也讓余嫻好奇,蕭蔚為何在暗中幫敦羅王奪回兵權?起初余嫻以為,敦羅王也是沖著玉匣來,如今一思量,難道恰好相反,是敦羅王那里也有玉匣的線索,蕭蔚私下攀敦羅王的親信,另有目的?
那頭敦羅王已經不再提這件事,招手示意蕭蔚一起去那邊玩一場搶球,趁著正午的日頭好,玩過這一場就該用午膳了。
蕭蔚看向余嫻,有些無奈地與分別,后者頷首表示理解,領著遠去,蕭蔚才收回眸,跟敦羅王去了人中心。
有新人加,眾人都歡呼起來,再一看是被敦羅王夸上天的蕭蔚,好勝之心一起,不等他開口客套,立即拋起球丸開場。看來都被敦羅王的話激起了雄心,沖著揍他來的,蕭蔚搖頭一嘆,所以說他真的很討厭敦羅王這樣直白的人,若不是為了玉匣的線索,簡直不想搭理他。敦羅王自己都曉得在朝事上,怎麼凈給別人拉仇恨。
隨便搶搶吧。剛打定主意,祁國公的聲音又傳進耳朵,“蕭蔚,你可別拿朝堂上那幅圓狡詐的樣子,故意輸給我們啊!”
“諸位大人勇武,下應付還來不及,怎有余力故意輸了去?自當全力以赴。”蕭蔚順口答,可他是個堅決的人,饒是被看破心思,應了聲,打定主意不搶風頭,就絕不會搶。
更何況……他轉頭看向余嫻那方,牽引著,繞場緩行,只瞧背影也曉得專注于腳下,是不會抬眸他一眼的。再意氣風發,從武將手里奪下球,又瞧不見。
“蕭蔚!”敦羅王見他心不在焉就來氣,從前說他心狠手辣,從不被俗事所擾,如今了親,眼珠子都快到人家上了,子香真有那麼勾人麼?這讓自己剛夸過他的老臉往哪擱?思及此,敦羅王大聲道,“你若能從本王的手中搶得球丸,本王就將搶等奪下的二等彩賞賜給你!”
二等彩麼?碧水玉。蕭蔚緩緩回過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微微發亮:“王爺當真?”
“當真!”敦羅王抬手截球,還不忘分神乜他,“一言九鼎!”
蕭蔚凝神屏氣,認真打量起場上局勢。他雖有健碩的板,但跟武將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更何況敦羅王有行軍作戰的經驗,搶球也講究作戰,要從他手中奪球,只能斗智。稍一瀏覽全局,幾名兒郎的優劣之勢盡收眼底,他在心中盤算一陣。好,碧水玉!
另一邊,余嫻小心翼翼地盯著即行的冰面,倒,扶著的雙手,一點點牽引,問覺如何。
“很奇妙呢。”微風從耳側拂過,有些冰冷,但余嫻只覺得歡喜,頭一次“腳踏實地”地“行走”,覺自己像塊被拖拉的冰豆腐,子僵,直的。
引導,“冰鞋下的刀刃無塵,與冰面接,有,便能如星馳般疾行。夫人盡管傾抬腳,直行試試,放松一些。”
鼓足勇氣,余嫻學著的模樣控制,傾向前,竟然真的出了一兩步的距離,只是控制不好的平衡,剛了兩步便歪了,還好被扶住,“好驚險!”
“這就驚險啦?”
側,梁紹清的聲音穿進耳中,余嫻聽見了卻不敢回頭看,只仔細盯著腳下,用余稍微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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