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沒有異常,太升起后,所有人都放松下來。
季枝遙推開門,見到院子里出現了兩個灑掃的宮。只是們都一直低著頭,麻木地做著手頭上的工作,連季枝遙出門也沒有上前行禮問安。再看門邊的飯菜,不知何時已經被端走了。
玉檀很快收拾好自己,從昨日西瀾宮人送來的日用品中拿出一套當地服飾。
“西瀾國君特意讓人拿來這套服飾給殿□□驗,殿下要穿嗎?”
之下,服上的銀片裝飾反著刺眼的,每一片都很薄,若是不慎刮蹭到,便是一道口子。
昨晚的事仍然心有余悸,盡管太升起后,一切似乎恢復如常,還是覺得沒那麼簡單。
最后也沒選擇穿上這袍,換上了自己帶來的服。
沒過多久,有個嬤嬤走來傳報,“公主殿下,有位貴人道與您曾相識,想與你敘敘舊,您看......”
“在東櫟時個個尋不到,原來本宮的舊友都在西瀾。”這話意味不明,那嬤嬤面上也出一尷尬,只是很快又切換回笑臉。
“左右無事可做,嬤嬤且帶我去見一見他。”
“車轎已經在宮門口,殿下隨我來。”
們這般萬事俱備,季枝遙更堅定有鬼,讓陳鈞在暗盯著,坐上那輛馬車。
一路出宮去,沒有到任何阻攔。很快便聽到外面熱鬧的聲音,與昨日來時一樣,應當駛了集市。拐了許多個彎,周圍復又歸于平靜,馬車緩緩停下。
季枝遙開車簾,映眼簾“定國將軍府”五個大字。
定國將軍?細細回憶一遍,仍無頭緒。從前沒機會接什麼貴人,本不認識將軍大臣。
還在馬車中疑,耳邊由遠傳來幾聲輕笑,甚至能聽到來者發間步搖的撞擊聲,“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下車抬眼看過去,那張臉竟真有些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
季云霜一見馬車上的人,眼角便落了幾滴清淚。還未打上招呼,就上前把人抱在懷中,似是十分想念般。
“我的好妹妹,姐姐總算是見到你了。早聽說你要來西瀾,我便人時刻準備著,想好好和你敘舊。”
這麼一說,久遠的記憶恍然涌上心頭。眼前這位確是的姐姐,只是從前并不相,于宮中走幾乎不會面。
好不容易被放開,季枝遙朝淡淡一笑,生疏地喊了聲“姐姐。”
季云霜忽略掉那些細節,手挽著的手臂將帶進將軍府中。
府上有許多子走,看似都對季枝遙很好奇,眼神卻看不出善意。
“這些都是院子里的姑娘們,不必理會。”季云霜將帶到偏殿招待,開始時并沒有說明緣由。只是打開茶罐子發現里頭沒有新鮮茶葉,待客的茶上落了厚厚一層灰,連水壺都是空的。一系列作后,才嘆息一聲,轉苦笑說:“今日夫人在正殿約了幾位貴人,委屈妹妹到這來陪我。”
搖搖頭,道了聲無妨。
季云霜尷尬地趕讓下人去沏茶,屏退下人之后,才開始拉著的手聊天。
“我出嫁時,你還小,這麼多年未見,你是越發標致了。”手想季枝遙的臉,被微微退后躲開了。
季枝遙:“日子過久了便會淡忘許多從前的記憶,姐姐莫怪。”
僵一瞬,很快帶上笑臉說:“我怎麼會怪你呢!只是有些羨慕妹妹罷了,若是當年我沒有執意嫁來西瀾,如今也不會過得這樣凄苦。”
季枝遙:“姐姐當年嫁來西瀾,宮中舉行了盛大隆重的儀式,我以為你們應當是很和的。”
季云霜長嘆了一口氣,一肚子苦水傾瀉而出:“初來時是好的,但許多年過去,我腹中都沒有子嗣,便被降了份,扶了位側室做夫人。縉朝覆滅后,日子便越發艱難。”
“我聽一位友人說,西瀾男都可以提出和離結束孽緣。若是日子過得不順心,你大可逃離這些。”
說到這,季云霜整個人眼睛都亮了,但又覺得不能如此明顯,所以故作矜持地繞了會兒彎子,最后才有些為難地說:“我自然是想離開的,只是......我離了將軍府又能去哪里呢?天下之大,沒有我的容之所。”
這話以后,季枝遙也沉默了。
邊思考這位姐姐日后可以選擇的路,又分神想找來自己的目的。思來想去,猜測季云霜是將自己當作離開的工,想借之勢要挾將軍離開。只是沒法確定,才一直沒說出來。
果不其然,季云霜見季枝遙沒有什麼靜,便故意提到如今的境:“我聽聞你現在在新朝陛下邊,還被封了公主,想來日子當比從前更舒暢些。”
季枝遙點頭,“確實如此。”
“那......他知道你那件事麼?”
季枝遙眉心一跳,忽然覺得有些煩躁。
見這個神,季云霜默默在心中堅定了這個想法,隨后便假意安:“當時鬧的靜不小,只是如今大部分都死了。妹妹不必擔憂,知道的人不多,只可憐你那時才多大啊,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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