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的路上來往許多人。
一個穿著蓑的老漁夫拎著一筐魚準備回家,見到他們倆在門前行跡鬼祟,直言:“這里頭的人有夫君,只可惜死在戰場上了。才來沒幾日就有人上門說,沒一個看得上的。我看公子雖氣度不凡,卻也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院里談聲打止,顯然是聽到外面的對話。
陳觀朝那老者點頭道謝,隨后將自己的艷紅披風一把披在裴煦肩上,拽著他往客棧方向離開。
走了沒兩步,方才停留的院子傳來嘎吱一聲。
季枝遙打開門兩邊張,來往行人很多,并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
玉檀站在一旁有些擔心:“小姐,怎麼了?”
微蹙了下眉,似是在思索。片刻后,將門關上拴。
“無事,我聽錯了。”
第59章
第二天一早, 季枝遙換了淡青的襦,同玉檀一起去了那老人家的醫館——春杏堂。
老人家睡得,到時他已經在一筐筐藥往外搬。余瞥見前幾日來過的子, 并未停下手中作, 也不理會。
玉檀輕蹙眉,正說什麼, 被季枝遙抬手攔下。將帶的書卷放在玉檀手中, 挽了挽袖, 上前主幫他。
來回數次,老者終于肯開口, 可說出來的話卻不甚好聽。
“我這里不收滴滴的貴小姐,走吧, 別礙手礙腳的。”
季枝遙被他側擋開, 往后退了兩步, 輕撞到他的書案。不輕不重的一聲響, 側目看去。
老者的書案上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石頭, 有幾塊中間用刀切開,里看似是有澤的珠玉。而在這一堆東西里,隨意平臥著一塊磕崩了角的長柱狀石塊。
季枝遙遲緩地低頭, 把腰上系著的授章取下來, 湊近比對。
雖然存在差別,但也能看出他那一塊同樣是太醫院的授章, 或許是朝代不同, 看不出來, 卻知道這位老者曾經在宮中待過。
“我并非您口中說的那種人, 來這里我便是想重新開始的。”
老人抬頭上下打量一眼,尤其在那雙眼定了許久。細細看后, 又收回目,語氣仍然同剛才那般冷淡:“老夫只是不想引火上,如今櫟朝你這般年紀的貴人屈指可數,腦想一想就知道你是誰。”
他將桌上那枚授章拿走,揣進自己袋中,”趕走,莫耽誤我接診了。“
被接連拒絕了這麼多次,玉檀在旁邊是聽著就覺得委屈,可季枝遙卻還是沒有放棄,搬了張凳子,坐在他院子中自己翻看醫書。
老頭在后面整理藥材,干凈桌子后,回頭見那丫頭還是不走,下定決心要賴在這兒,他忽然眼中閃過一極淡的緒,見狀,便不著急趕人,且看究竟要做什麼。
嶺南說富不富,說窮不窮。除卻流放之地,大部分百姓還是同別一樣,做買賣的走街串巷,紈绔子們日日流連花樓戲臺。季枝遙才在門口默背了幾條條文,便見有一駕車轎停在醫堂門口。
馬車很寬敞,里面的主人卻遲遲沒有下來。季枝遙在一旁觀察許久,才終于見門簾了。
確有一子掀開門簾走了下來,看上去卻更像是這車主的丫鬟。
果然,待走進春杏堂,便目直白地將這里打量了個遍。不知到底在檢查什麼,但看了許久后,似乎對這里頗為滿意。之后,直接轉看了季枝遙一眼,語氣極其張揚:“你,去馬車上給我家夫人瞧瞧病。”
玉檀在一旁皺了下眉,頓時有些不高興。在宮里若有人敢這樣跟殿下說話,那是一定會被拔舌頭的!
可季枝遙卻不惱,只淡淡回一句:“我能否去給你主子瞧病,還須得過問那老頭子的意見。”
婢顯然不耐煩,“讓你看病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老頭醫高明,我雖懂醫,卻并非春杏堂的醫者,這個忙,我實在幫不上。”
“你們一個醫館還分家?”婢轉,視線煩躁地盯著那老頭,“夫人的病不許男子瞧,我家姑爺家財萬貫,不怕沒錢付診金。我看你也還湊合,不找春杏堂便是了。”
說完,這婢打算直接將錢付給季枝遙個人。
老頭行醫說到底也是為了生計,平白丟了這麼個掙銀子的機會,自然是有些不樂意。
聽到此,急忙站起,走到季枝遙跟前,“不過是方才說了你兩句,你便要同我劃清界限?”
季枝遙眉眼一彎,意味深長地看向他。
“你且去給那夫人看病,都是春杏堂的人,不至如此生分。”
笑意加深,“既如此,就聽師父的。”
玉檀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主子干了什麼。這麼巧來了位不方便老頭看病的患者,又這麼巧對方出手闊綽,老頭舍不得丟失賺銀子的機會,季枝遙便順理章地了他春杏堂的人了?
季枝遙拿著醫藥箱,已經走上那駕馬車。里面時不時傳來子的低聲對話,聽著覺得子十分虛弱,偶有疼得低泣,讓外面站著的婢都有些擔心。
“你輕些!莫弄傷我家夫人了!”
“休要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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