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子只是在看清齊春錦那張的面容時,幾個大步一上前——
“噗通”一聲響,他跪在了齊春錦的面前:“這不是小姑嗎?”他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反正是惹不起的人就是了。
于公子訕笑三聲,那沉重的還擂得地板抖了抖。
同一時刻。
周旭跳了樓。
白男子一個步,推飛了擋路的小廝。
十來號護衛齊刷刷出了刀。
岳世子手中的劍尤為雪亮。
一時間,那小廝、堵在門口的賓客們,樓上樓下的人……都齊齊傻了眼。
于公子著這般威武場景,形抖如篩糠。
嗚嗚嗚他就知道!
這小姑可怕得很!
上回就能天化日!天子腳下!眾目睽睽!將他生生從家中拖出來……何況今日呢?
于公子忙道:“不敢冒犯小姑,方才不是我說的話,不是我!是他,是這混球說的!若是小姑容許我起來,我這就替小姑出氣,踹他,打他,拔了他頭發眉胡子……我給小姑磕頭……”
于公子邊的同伴這才緩緩回了魂兒,可他臉煞白,顯然是嚇得不輕了。
他常伴于公子左右,也見過不世面了,可他怎麼不曾見過京中有這麼一號姑啊!就連是哪家的姑都不知!
同伴見于公子都豁出去臉皮了,他哪里還敢耽擱,于是一狠心,也朝那小姑娘跪了下來,哭道:“小人眼瞎,小人是個狗東西,不,小人侮辱狗了……姑饒了小人吧!我這就掌啊!”
小廝都傻了。
哆哆嗦嗦地心想,這位姑娘的來頭究竟多麼了不得啊?
人于公子都又跪又磕頭,連同伴都沒逃過,就因為說了那麼兩句混賬話。
于是幾個小廝也嘩啦啦跪了一地:“沖、沖撞姑娘了……小人不知姑娘份貴重,姑娘饒命。”
周旭:……
白男子:……
連同齊春錦后一干人:……
皆是無語。
樓上肖晴等人也是不可置信道:“于昌文竟然朝跪下了!于昌文瘋了?算個什麼東西!”
郡主松了口氣。
這樣一看,沒看錯了。于昌文是太后的人,他可以誰都不怕,卻唯獨怕這攝政王。怕得要死。不,準確來說,這京里頭,誰不怕攝政王呢?
袁若霞一揪擺:“我下去瞧瞧!我倒要看看這個齊春錦,到底會什麼妖法!連于昌文都怕……還是說于昌文所,這才沒了骨氣?我要去瞧瞧!”
郡主本想喊,但想了想,又覺得失了郡主份,最后還是住了。為郡主,份本應更貴重,哪有去提點別人的道理?沒的白費心。
等袁若霞疾步下了樓。
這廂齊春錦正疑地皺起眉,盯著那于公子,低聲問:“于昌文?”
于昌文點頭道:“是不才在下!不不,是我這狗東西。”
眾人:……
倒是云安忍不住笑出了聲:“錦兒,他真好笑。”
于昌文忙道:“好笑麼?”
袁若霞在后頭恨鐵不鋼地心想,是啊,好笑麼?人家都這樣笑你了,你還這樣跪在地上做什麼?
于昌文忙又沖著齊春錦道:“我也覺得自己很好笑。小姑要是覺得好笑,那再多笑些,多笑些……”
袁若霞聽見這句話,差點氣得噴出一口老。
齊春錦搖搖頭,不看他,只轉頭去問那小廝:“我能進去了麼?”
小廝不敢應,可又不敢不應。
不等護衛等人表份,也不等周旭出聲喚大方進來就是,那于昌文已經先指著小廝罵道:“你這蠢東西,那是我姑,那是你什麼人?自然是能進的!”
門口小廝聲道:“是、是我姑姑?”他道:“進,您進。”
于昌文還糾正了他一遍,道:“我姑,你得祖吧?”
“哈?”
齊春錦:?
齊春錦暗自搖搖頭,收起視線正待邁步,卻突地看見了一個人。“咦”了一聲。
周旭心一提。
終于看見我了。
齊春錦面笑容:“顧先生!”
神自然欣喜得很。
“顧先生怎麼也在這里?”
那白男子,也正是顧先禮,他上前一步,笑道:“我還當齊三姑娘忘了我。”
齊春錦忙搖頭:“怎麼會忘了先生了?”
聽這樣的小姑娘說這樣的話,自然是會人舒心的,只是還不等顧先禮笑,齊春錦便又道:“先生畫新畫冊了嗎?”說罷,還眼地盯住了他。
罷了,喜歡他的畫冊。
能有這般“知音”,不更應該高興麼?
顧先禮笑了下,道:“還未。等有了新的,定然送到齊三姑娘府上。”
周旭眼底都快出火來了。
此人又是誰?
為何又有人這樣親近與攀談?而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好像沒看見他一般……
周旭上前一步,出聲道:“齊三姑娘。”
齊春錦回了下頭:“哦,是周公子啊。”若是沒有前頭的對比,周旭也不覺得如何,能認出他,他已是覺得開心。可有了那白男子的親近語氣作對比,周旭就覺得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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