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侍立在屋子裏的兩個侍嚇得一懵,慢半拍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拉住楚元忠:“老爺,您這是做什麽?”
楚元忠猶不解恨,掙兩個侍的拉拽,抬腳踹了楚夫人幾腳:“當初是你死纏爛打要嫁給我!怎麽,現在後悔了?後悔了你就下堂離去,為何要如此整我?我是缺你吃了還是你穿了?你這個養不的賤人!賤人!”
怒火燃燒之下,楚元忠完全失去了理智,隻想把眼前這個賤人往死裏打。
然而楚夫人顯然不是忍氣吞聲的子,被踹了幾腳吃痛之下,抬手抄起桌上的茶盞,對著楚元忠的腦門就砸了過去。
砰!
茶盞碎裂,鮮紅溫熱的順著腦門流淌下來,嚇得故意落後一步進門檻的楚玉簫臉大變:“父親!父親!”
他趕上前把搖搖墜的父親扶住,抬頭朝著楚夫人怒吼:“母親,你是要殺了父親嗎?你怎麽如此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楚夫人忍著上和腰間劇痛站直,半邊臉頰紅腫不堪,冷冷盯著眼前這對父子倆,“先問問你這個中了邪風的父親,他發什麽瘋?”
楚元忠被砸得眼前泛起黑霧,呆呆抬手一,滿手鮮讓他不敢置信:“你砸我?你竟敢拿東西砸我?”
“我為什麽不敢砸你?隻準你像個瘋子一樣,我就得乖乖著?”楚夫人眼神冰冷,說完這句,驀地轉頭大喊,“來人!”
的海嬤嬤端著點心剛走到庭前,就聽到夫人不對勁的聲音,走進來看到眼前一幕,嚇得手裏的托盤差點跌落:“夫人!”
急急把托盤放在幾案上,手推開楚元忠父子,把楚夫人扶著:“夫人,這是怎麽了?”
外麵伺候的下人紛紛進門,目瞪口呆地看著鮮淋漓的楚元忠,再看臉頰紅腫的楚夫人,個個嚇得呆若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爺,老爺!”陳姨娘哭喊著跑進來,像是死了爹娘一樣焦急難過,“這是怎麽了?到底怎麽了?”
楚元忠滿臉鮮,抖地用手指著楚夫人:“我要休了你!我一定要休了你這個賤婦!”
陳姨娘一驚,沒想到楚元忠竟會氣到生出休妻之意,忙不迭開口阻止:“老爺,老爺三思啊!休妻之事說不得,萬萬說不得啊!”
楚雲緋是親王妃,這層份就是楚家的底氣和護符,不管老爺如何寵妾滅妻,楚雲緋永遠都是楚家嫡,隻要姬氏還在,就沒人敢怠慢楚家。
楚家以後早晚會有一飛衝天的希。
可楚元忠若是休了姬氏……若是休了姬氏,楚雲緋一定會記恨他們,戰王府就再也不會為楚家的依靠了。
“來人!”陳姨娘轉頭厲喊,“別傻站著了,快去請大夫!快去!”
神慌的小廝聽到這句話,激靈回神,趕轉跑了出去。
陳姨娘心慌意地攙扶著楚元忠在一旁坐下,聲安:“老爺息怒,夫人不是故意手,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失去理智啊。”
楚元忠頭痛裂,語氣裏難掩憤恨:“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這個狠心的潑婦!”
“當初我也是瞎了眼,才嫁給你這個薄寡義的廢。”楚夫人冷冷一笑,看著楚元忠的眼神著蝕骨的寒意,“你放心,此次就算你不休妻,我也絕對會休了你這個道德敗壞的蠢貨!”
說完這句話,閉了閉眼:“海嬤嬤,立即派人去戰王府通知王妃,就說我要跟父親和離,請空回來一趟。”
海嬤嬤點頭:“是。”
“讓雲緋給你撐腰?你做夢!”楚元忠站起,表冷下來,“來人,把海嬤嬤拿下!即日開始此院封鎖,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夫人踏出此半步!”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轉走了出去。
陳姨娘急急跟在後:“老爺,老爺!”
聚集在門外的下人們麵麵相覷,既不敢違抗老爺的命令,又不敢真的封鎖夫人的院子。
畢竟夫人是當家主母,大小姐又是戰王正妃。
他們有幾個膽子敢囚王妃的母親?
上一次王妃回來時懲治二小姐的場景記憶猶新,他們不敢以試法。
眾人留了個後手,朝海嬤嬤悄悄使了個眼,手去抓時沒有使太大力氣,一不留神就讓掙了出去。
海嬤嬤一直跟在夫人邊做事,在府裏頗有威嚴,在人群裏搜索一圈,很快到一個忠心且腳利落的丫鬟:“立即去戰王府通風報信,就說夫人有危險,請王妃趕回來。”
“是。”丫鬟拔往外跑去。
眼下府裏一團麻,大概隻有王妃回來才能鎮得住了,家人們小心翼翼地圍在院外,不敢擅自離去。
護衛則離得有些遠,雖然老爺命令已下,可戰王妃是夫人的親生兒,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委屈而無於衷。
“夫人。”丫鬟拿來浸了涼水的巾,敷在楚夫人臉上,“老爺他真是瘋了,下手竟這麽狠……”
楚夫人疲憊地坐在榻前,一時心寒至極。
這就是當初不惜跟父母決裂也死活要嫁的男人,真是瞎了眼……
半個時辰之後,消息傳到戰王府,楚雲緋臉一冷:“父親要休妻?”
“是,王妃娘娘還是回去看看吧。”丫鬟跪在地上,滿臉驚惶之,“老爺發了很大的火,都……都手了……”
楚雲緋霍然起:“母親怎麽樣?”
“老爺……老爺打了夫人一掌,還……還踹了幾腳。”丫鬟不安地說道,“夫人急之下,拿茶盞把老爺的頭砸破了。”
楚雲緋眼神驟冷,麵罩寒霜,舉步往外走去:“來人,備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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