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怕冷,奴婢可以去多拿兩床被子出來。”瓔知道,他會有這樣的舉,不過是因為他發了燒上發冷,想要從這裏汲取暖意罷了。
說著話,就要從他上下來。
“說了別。”夜景湛幹脆用一隻手抓住了的兩隻手腕,將徹徹底底困在了懷裏。
“王爺若是實在難,奴婢可以為王爺紮上幾針。”
他渾發燙,讓瓔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要是王爺不想紮針,也可以……”
瓔的話還沒有說完,夜景湛就俯咬住了的。
熱氣撲麵而來,腦子裏一陣暈眩。
“也別說話,吵。”
發疼,不用猜也知道是被他給咬破了。
嫌吵讓走不就行了,王府裏多的是願意給他取暖的人。
可這話也隻能在心裏頭說說,怕自己一開口,夜景湛就又要咬下來。
他原本就是個不講理的,生了病自然就更沒道理可講了。
隻能由著他。
過了會兒,瓔覺到夜景湛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抬眼一看,發現他已經睡了過去。
睡的確是睡了,但隻要稍微一,就會被他抱得更。
瓔也不敢睡,萬一夜景湛中途醒過來,還不知道要對說怎樣難聽的話。
隻得找到能讓自己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書桌上擺著一張紙,上頭畫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符號,旁邊還有幾個紙團,約能看到墨跡。
瓔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吉太傅曾教過的符號。
那時候還沒有書桌高,吉太傅對並沒有什麽防備,就將符號代表的意思和說了,覺得神奇,於是記了下來。
夜景湛的書桌上怎麽會畫這些符號的?難不是在破譯從太傅府拿到的罪證?
想要看個清楚,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
夜景湛似是察覺到快要離他的懷抱,大掌扣住的後腦勺,將摁在了懷裏,“不準走!沒有我的允許,哪裏也不許去!”
他依舊閉著眼睛,並沒有醒來。
這話,不是對說的。
瓔連著幾日沒有能休息好,這會兒靠在他懷裏,漸漸撐不住了,睡了過去。
夜景湛醒來的時候,正是夕西下。
殘過窗戶映照在他懷裏,正好落在瓔臉上。
易容後的臉明明難看得,他看了這許久,竟然也習慣了。
他鬆開手,瓔失去支撐,在睡夢中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腰。
而後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還不快滾下去?”夜景湛喑啞又冰冷的聲音落在耳邊,才意識到此時是以什麽樣的姿勢待著的。
麵上竟然浮起了紅暈。
夜景湛盯著麵上的那一抹紅,不自覺地出了手。
眼看著那隻手就要落在的臉側,瓔趕鬆手,從他上下去。
往後退的時候,太過心急,撞到了桌上,痛得“嘶”了一聲。
“奴婢告退。”捂著後腰上的傷,淚眼朦朧地退出了書房。
夜景湛盯著的背影,總覺得方才的舉不太自然。
他的目看向桌麵,發現那上頭的紙團竟然了一個。
倒是大膽,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東西。
瓔回到房間,將門關上,手心裏正是剛剛從夜景湛書桌上來的紙團。
“落兒,你可在?”還沒能來得及打開看看裏頭的容,就聽到林嬤嬤在門外問了一句。
瓔將紙團藏好,走過去開了門。
“你何時得罪過太子?”林嬤嬤問道。
“我從前用贗品在太子那裏騙過一點小錢,都是過去的事了,沒想到他居然這般記仇,看到我的畫,竟還想用這種法子來找我。他可是在鋪子裏生事了?”
瓔覺得如今胡謅得越來越順口了。
但若是不說謊,又如何與林嬤嬤解釋得清楚?
“何止是生事,差點將鋪子給砸了!他說什麽都不信你離開京城了,非得要見你。我那親戚好說歹說,才將人給打發走。”林嬤嬤被那場麵嚇得不輕,“不過你不用擔心,太子走的時候賠了銀子,還說以後若是你回來了,一定要差人到他府上說一聲。”
將賣畫的銀子給了瓔。
瓔從沉甸甸的銀子裏拿出十兩來,算是謝禮。
林嬤嬤與推拒一番,還是收下了。
就在這時,廚房的人送了晚膳來。
夜景湛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讓撤走了。
瓔正要問他要不要準備清粥小菜,就看到芷蘊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既然已經有人照顧,自然是沒什麽事兒了。
瓔出門的時候,芷蘊將粥端了出來,粥香四溢。
“阿湛,這是我親自給你熬的粥,是潤肺清熱的,快嚐嚐看。”
芷蘊舀了一勺粥,先放在自己邊輕輕吹了吹,才喂到夜景湛邊。
就在他要將粥吞進去的時候,瓔忽然快步走過去,打掉了芷蘊手中的勺子,“王爺,不能吃!”
夜景湛抬眼,不滿地看著。
芷蘊更是一臉委屈,“落兒,你這是何意?”
“奴婢並非是有意的,隻是這粥裏有杏仁,王爺不能吃。”瓔說出了緣由。
夜景湛隻要吃下杏仁,就會起紅疹,嚴重的時候會呼吸困難甚至暈厥。
他擔心會有人用這手段對付他,所以並不輕易告訴旁人。
隻是瓔沒有想到,芷蘊在他邊這麽多年,竟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王爺不吃杏仁?”芷蘊看著自己準備的這一碗杏仁粥,頓覺尷尬。
“怪我不曾和你說。”夜景湛倒是不甚在意,還將問題歸咎到了自己上,“要辜負你這一番好意了。”
“阿湛,我再回去為你準備新的。”芷蘊將杏仁粥放回到食盒裏,眼中泛淚。
“不用了,落兒會準備的,你看你,手都燙破皮了,就別再辛苦了。”夜景湛到底還是心疼。
“為了你,哪裏有什麽辛苦的?不過既然你這裏已經有了落兒,自是用不上我了。”芷蘊撇。
“誰說用不上你?你來之前,我這腦袋疼得不行,一看到你就好多了。不如今晚你留在這裏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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