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眸一閃,麵上卻半點沒有驚訝的神。
夜景湛一雙眸子冷冷地盯著,“看來,你知道答案。”
回來之後,就將那神人的廓畫出來給他了。
雖說聊勝於無,但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瓔知道太後的事不會就這樣輕易翻篇。
果然,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個話題上。
見沉默不語,夜景湛又道:“慈寧宮的人並不隻是被換了,而是全部都被殺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瓔就知道會是這樣,沒有人會留下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所以那時候“太後”才會毫不猶豫地定了喜公公的罪,讓他死在了慎刑司。
“奴婢先前不敢說,是因為這事說出來,恐怕會引起不小的。”瓔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積攢足夠多的勇氣,而後才開口,“太後……是假的。”
夜景湛想過許多可能,但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震驚不已,半晌才說道:“你如何能肯定?”
慈寧宮他去過幾次,也見過太後好幾麵,並未察覺到有什麽異常。
不單是那張臉,還有說話的神態和語氣,以及一些習慣的小作,都與從前別無二致。
“奴婢曾經為太後醫治過,知道太後的子天生有缺陷,因此不能有孕。可如今慈寧宮的那位卻並沒有那樣的缺陷。”瓔第一次為診脈的時候,就察覺出了問題。
那缺陷是不可能被彌補的。
所以本就不是太後。
“若不是太後,又會是誰?”夜景湛著實想不出有誰能將太後算計到這地步。
那般明的人,怎麽會淪落到被人梁換柱的地步?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先前之所以沒有告訴王爺真相,也是擔心王爺會覺得奴婢是在說謊。畢竟太後上的缺陷,隻有奴婢知曉,無人能為奴婢作證。”瓔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為誰做事。
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是夜晟。
否則就不會有前麵那一出了。
看來這京城之中,還藏著一個頗有野心的人。
“這麽說來,從兩年前開始,慈寧宮就已經易主了。”夜景湛驚歎於假太後湛的演技。
竟然能瞞過那麽多人的眼睛,包括他。
“王爺可有什麽打算?”瓔說完,意識到自己逾越了,“奴婢是覺得,假太後籌謀許久,想要揭穿並非易事。若不是奴婢知道太後上的特征,隻怕這個永遠也不會被發現。”
“本王自然不會急著揭穿,怎麽也得順藤瓜找出縱這個傀儡的幕後黑手再說。”夜景湛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這幾年你在京城,就沒有發現對夜晟有威脅的人?”
瓔搖了搖頭,“奴婢倒是知道有人在暗中使絆子,但並不知道是誰,也不關心。”
在東宮的日子並不好過,不得有人給夜晟使絆子。
哪裏會去關心是誰所為?
“好一個不關心。”夜景湛冷笑,這人當真是冷到了一定的境界。
“罪證的容,奴婢都已經破譯出來了。至於那封信,奴婢還得想其他法子。就不在這裏打擾王爺了。”瓔其實早就已經知道如何破譯那封信上的容了。
隻是時時刻刻都被夜景湛或是他的人盯著,自是不能輕舉妄。
等以後尋到了合適的機會再說。
夜景湛盯著看了許久,方才點了點頭。
瓔知道他並沒有真的相信的說法,可這幾日也算是盡心盡力,而且,連假太後的事都說了,多還是能換取些信任的。
從書房出來,長舒了一口氣,回了房間。
並沒有休息,而是坐在窗邊看起了醫書。
那幾本醫書,已經快要被翻爛了,卻還是找不出醫治吉氏的辦法。
需要其他的醫書。
皇宮裏的藏書閣應該有許多不曾看過的。
夜景湛肯定是指不上了,需要想別的法子。
第二天一早,永嘉縣主就來王府裏大鬧了一場。
如瓔想的那般,並不願意嫁給司堯臣。
全然沒有半點縣主的樣子,甚至威脅夜景湛,“要是表哥真的要讓我嫁給夜景湛,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夜景湛聽到這話,卻隻是冰冷地說了一句:“那樣也好。”
瓔也被這四個字驚到了。
何曾見過夜景湛對永嘉縣主這般冷漠?
“表哥,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永嘉縣主頓時落下淚來,“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他一個庶子,怎麽配得上我?”
“我給你選擇,要麽嫁給淮王,要麽嫁給堯臣。怎麽選全看你自己。”夜景湛說罷,轉往書房走去。
永嘉縣主還沒能跟上去,他就已經將書房的門關上了。
瓔站在窗邊,看著永嘉縣主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卻半點也笑不出來。
畢竟最終肯定會選擇嫁給司堯臣。
“你在看我的笑話?”永嘉縣主站起來,看到瓔正站在窗邊,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一般,快步走到了麵前,“你這賤人,也敢看本縣主的笑話?”
“奴婢不敢。”瓔看到這樣子,心下有了一個主意。
“你以為我不能嫁給表哥,他就會娶你嗎?別做夢了!”永嘉縣主看到了角的笑意,氣得發抖,“你在他眼裏,與青樓子沒有區別,不過是他用來發泄的玩罷了!”
“縣主的話半點不假。可就算是這樣,奴婢至還能陪在王爺邊,而縣主你馬上就要嫁給別人,以後就連來王府都要斟酌,與王爺說話也得拉開距離,不然定是要被人說閑話的。”
瓔原本不想火上澆油的,但此時卻是不得永嘉縣主能更瘋。
“賤人!”永嘉縣主聽到這般挑釁,自然不會再忍下去,轉快步闖的房裏,抬手就要給一掌,被攔了下來。
“縣主何必跟我一個丫鬟置氣呢?如你所言,王爺永遠也不可能會娶奴婢,奴婢隻能沒名沒分地在他邊活著,而你,卻能為淮王妃或是侯府兒媳,多好。”
瓔這話看似在安,實際上卻隻能讓更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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