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本王讓你查的事,你可查清楚了?”夜景湛並不覺得能讓司堯臣主找上門的會是什麽簡單的事。
既然瓔不肯說,他就隻能讓人去查。
“有人在請柬裏了手腳。”清風拿出一張請柬來,在燭火上烤了一下。
不多時,上麵就出現了那幾個字。
夜景湛眉心頓時一皺,“可知道是誰所為?”
清風搖了搖頭,“屬下暫時還沒有查到。不過,屬下覺得此事多半與將軍府有關。畢竟這藥水十分難得,想要同時在這麽多請柬上手腳,除了將軍府,隻怕沒有別的地方能做到。”
“難道又是謝言樾?”夜景湛想到之前圍獵場發生的事,眸一暗。
他正想將瓔喊來問個明白,就聽清風道:“落兒今日去了太子在宮外的別院。去之前還買了幾張與這個一樣的請柬,想來是求太子幫。”
“啪”。
夜景湛手中的筆斷了兩截。
他問的時候,不是說小問題,可以自己解決。
結果卻是轉個就去了夜晟那裏。
寧願找他,也不肯求自己。
“既是如此,那這件事便不用管了。”夜景湛不覺得他有手的必要。
但在聽聞夜晟那邊並沒有什麽作之後,他還是讓清風想法子,將送出去的請柬裏能找到的都替換了。
確保萬無一失。
他所做的這些,瓔並不知曉。
照常籌備著婚宴,終於等到了大婚當日。
大雨傾盆,瓔原本讓人將花轎放在了屋簷下,卻不知何時被永嘉縣主命人搬到了院子裏,被大雨淋了個徹。
永嘉縣主以此為由,拒絕上花轎。
“不如這樣吧,花轎你替我坐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是你。等到了鎮安侯府外頭,我們再換回來。”將先前那件嫁扔給瓔,讓換上。
瓔自然不肯,結果院子裏的嬤嬤丫鬟一擁而上,將鉗製住,生生換了嫁,又將捆了手腳,塞進了花轎裏。
花轎很快就出了安國公府的大門。
瓔在花轎上不停掙紮。
知道,若是這花轎到了鎮安侯府,被人看到從上頭下來的人是,隻怕是要解釋不清了。
好不容易,才解開了上的繩子,正想要逃離,掀開簾子一看,發現自己竟被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看來,永嘉縣主比想的要惡毒多了。
兩個轎夫將從花轎上拽下去,就要往一旁的屋子裏拖。
還沒進屋,上的嫁就已經被扯到了地上。
被雨水打的裏在上,讓二人看直了眼。
瓔出銀針來,正打算手,不知從哪裏飛來兩枚暗,將那二人擊倒在地。
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於是往後退了幾步。
抬眼看過去,卻發現站在不遠的人,竟是夜景湛。
眨了眨眼睛,人還在。
並不是看錯了。
“看到本王,你好像有些失?”夜景湛倒也沒有期待會激涕零,但的反應未免太過平淡。
“奴婢隻是沒有想到會驚王爺。”瓔想要將地上的嫁撿起來,奈何那兩個人正好倒在了嫁上,拽了幾下,也沒有能拽。
夜景湛走過來,將上的服披在了肩上。
突如其來的暖意,讓瓔渾一。
“你這樣子若是被人看到,會丟了本王的臉。”夜景湛用服裹著,帶著上了不遠的馬車。
“喜娘的服在這裏,趕換上,不要耽誤了吉時。”
他將自己的服收回去,有幾分嫌棄地放在了一旁。
瓔沒想到,夜景湛竟然還要去當喜娘!
了,終是什麽也沒有說,將喜娘的服換上。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鎮安侯府外。
正巧與永嘉縣主的花轎同時到。
瓔走上前,將永嘉縣主從裏頭扶了出來,小聲道:“縣主小心。”
永嘉縣主聽到的聲音,不顧禮數地將蓋頭掀開一角,“你怎麽會……”
“奴婢差點就趕不上了,還好王爺及時趕到,救下了奴婢。”瓔故意提到夜景湛。
永嘉縣主麵上出現了驚慌的神,“表哥怎麽會知道?”
瓔並沒有回答,而是扶著往裏走。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如今是他欠了我,就算我真的殺了你,他也不能拿我怎麽樣!”永嘉縣主很快冷靜下來,抓著瓔的手格外用力,尖利的指甲劃破皮,留下幾道清晰的痕。
火盆的時候,故意假裝摔倒,將瓔往火盆推去。
盡管已經有了防備,但瓔連著被折騰了個把月,又才淋了雨,腳下難免發。
眼看著就要倒在火盆上,忽然一個人影上前,一把將攬懷中。
“沒事吧?”夜晟溫的嗓音落在耳邊。
“多謝殿下,奴婢無礙。”瓔趕從他懷裏出來,轉頭想將永嘉縣主扶起來,卻發現已經被夜景湛搶先一步。
他的麵很是難看,好似永嘉縣主摔在地上是所為一般。
“奴婢沒能照顧好縣主,還請王爺恕罪。”瓔將人從他手裏接過來,驚魂未定的臉還有幾分發白。
“別再出什麽差錯。”夜景湛冷著臉說完,退到了一邊。
瓔將人扶到喜堂,拿起紅綢,一端放到永嘉縣主手中,另一端則放到了司堯臣手中。
司堯臣抓著紅綢,指節發白。
他避開瓔的目,將所有的不甘與痛苦收斂起來,麵無表地與永嘉縣主拜了堂。
瓔正要將人帶去新房,就聽人喊了一聲:“慢著!”
是謝言樾。
他大步走到喜堂,站在了一對新人麵前。
而後指著瓔義憤填膺地說道:“諸位可能不知道,晉王府這丫鬟慕司堯臣,對永嘉縣主心生嫉恨,想要害死永嘉縣主!”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你這麽說,可有依據?”喧鬧之中,一個聲音冷冷響起。
問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夜景湛。
就連瓔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大抵是有因為是晉王府的人,他擔心會影響到自己的名聲,所以才會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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