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叔猶豫了好一陣,才點頭說道,“加兩百文就加兩百文吧,你們既買了我這騾子,回頭可得好好待它。”
他都在這裏守三日了,好不容易上一個要買的,要是再不賣,指不定啥時候才能賣的出去。
給大叔付了十五兩二百文錢,陸星河便和楚月牽著騾子離開了。
雖然已到中午,糧油鋪外仍舊排了七八個人在買糧。
“這可咋整,糧價一日比一日高呢,我不過耽誤一日,今兒糙米都漲到十文了。”
“可不是?往常大米都才八文,這樣下去,咱遲早得喝西北風。”
聽著這些人的談話,楚月往陸星河去,“相公,糙米都漲到十文了,咱還要買嗎?”
“買些吧,再過些日子,怕是還能漲。”
“這種時候,朝廷不下撥賑災糧嗎?”
“還沒有嚴重到引起朝廷重視的時候,再者,就算下撥賑災糧,中間道道關卡,過程冗長複雜,真正到老百姓手裏的怕是也沒多了。”他說完,將騾子的韁繩遞到楚月手裏,便去排隊買糧了。
楚月著陸星河,心底不尋思著,自家相公會過民間疾苦,也不大會利益,他往後要是能高中的話,指不定會是一個好。
七八個人的隊伍排的很快,沒一會便到陸星河了。
“我要兩百斤糙米。”
賣糧的聽了,朝著他出手,“兩百斤糙米二兩銀子。”
陸星河付了錢,將兩百斤糙米搬上板車之後,便領著楚月離開了。
“相公,咱之前不是說隻買一百斤嗎?怎的又買兩百斤了?”
“多買點心裏踏實。”
楚月笑了笑,“也是。”
往之前賣糕點的地方跑了一趟,本想買一份糕點帶回去給小竹吃,倒是沒想到,之前賣十文的糕點,如今都漲到二十文了。
問了價,忙拉著陸星河離開了。
“怎的又不買了?”
“太貴了。”楚月抱怨道。
陸星河聽罷,聲音放緩下來,“想吃就買點,總歸也不常吃。”
“沒事,我回去自個兒做去。”
“你還會做糕點?”陸星河的麵上帶著詫異。
“不會啊。”楚月笑的雙眼彎彎,“但我吃過,搗鼓搗鼓也就了,要是沒功,咱就當飯吃得了。”
聽著小丫頭這話,陸星河突然笑了。
“這麽一說的話,我倒是覺得你能做。”
兩人出了鎮子,便用繩子將板車拴在騾子上,讓騾子拉著往前走,楚月則坐在板車上趕著騾子前行,陸星河走在後頭穩著板車的把手,這樣一來,兩人趕路倒是輕快了許多,速度也比來的時候要快上不。
兩人趕著騾子拉著板車徑直從村口回了家。
“娘,我們回來了。”
雲翠荷開了門,在見那頭高大的騾子時,眼底帶著驚訝。
“怎的還牽了頭騾子回了?”
陸星河一邊拆卸拴著板車上的麻繩一邊說道,“今兒鎮上有人在賣,瞧著比往常要便宜六七兩銀子就將它買來了,總歸咱家裏能用得著,買個來也方便。”
雲翠荷倒是沒說什麽,往屋裏環視了一圈,“正好咱家豬圈空著,倒是可以將騾子牽那裏去。”
整個屋裏,隻有豬圈是用泥磚建的,不過當時建的時候,陸星平陸星安兄弟還撿了不石頭摻在泥磚裏,比起尋常的土坯房倒是要穩固許多。
陸星河將騾子牽進了豬圈,用鍘刀將水稻桔梗切碎,混合從蘿卜上擰下的蘿卜菜碎葉子便倒進食槽裏喂騾子了。
將糙米卸下來之後,雲翠荷從廚房拿了兩個蘿卜給陸星安。
“星安,你和星平去將板車送到林嬸子家,順便將這兩個蘿卜也帶去給嬸子。”
“哎,好。”
兩人說完,一人抱著蘿卜另一人推著板車如同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楚月往兄弟兩的方向了眼,回頭向雲翠荷,“娘,小竹睡了嗎?”
“吃了飯就睡過去了,這孩子如今病才好點,子還虛著,怕是得好生養上一段時間。”雲翠荷拍了拍手上的灰,“忙活一上午,了吧?我去將鍋裏熱著的吃食端出來。”
楚月忙上前,“娘,我們自個兒來就行了,你歇歇去。”
雲翠荷擺了擺手,“不是多重的活,娘如今的朗著呢。”
楚月見狀,便轉和陸星河一起將兩包糙米運進地窖,隨後洗了把手坐在桌旁吃飯了。
雲翠荷坐在一旁看著兩人吃完,便起收碗,“星河,今兒騾子多錢買的?”
“十五兩二百文錢。”
雲翠荷心底一驚,“你們今兒帶恁多錢去鎮上了呢?也不怕被。”
“我想著要去鎮上買米,鬼使神差的就帶了十五兩,不過咱家今兒這一車白菜蘿卜賺大錢了呢。”楚月說著,滿臉神,“娘猜猜看,我們賣了多錢?”
雲翠荷抿一笑,“你這丫頭,如今倒是與星平星安一般,越發的皮了,娘又沒跟著你們去賣菜,哪裏能猜的準?”
楚月笑了笑,出三指頭,“那一車菜,賣了將近這個數。”
雲翠荷滿臉驚訝,“竟這麽多!”
楚月點頭,“今兒集市上人不,賣菜的卻沒見著兩個,咱家的菜一拿出來,不人就圍過來了,今兒咱家的白菜賣五十文一顆,也不人買,再過些日子怕是一百文都有人要。”
一旁的陸星河開口了,“一百文,咱得去縣裏賣,鎮上最多幾個大戶會買上一個兩個的,其餘人怕是吃不起。”
“總歸咱家有騾子了,去縣裏也不是啥難事。”楚月說到這裏,幹勁十足的忙站起來,“娘,我去老屋拔蘿卜了,你幫我燒一鍋水晾涼可好?我等會泡蘿卜要用到。”
雲翠荷忙點頭,“行,小事,你要去老屋的話,將星平星安也上吧。”
“哎。”楚月應了一聲,便出了廚房,“星平星安,去老屋拔蘿卜了。”
剛送完板車回家的兄弟兩屁還沒坐熱,便又從屋裏跑了出來,從屋簷下拿過籃子和背簍就出門了。
陸星河見楚月去老屋還扛著鋤頭,拿著上次剩餘的一些菜種子,就猜到了的想法,與雲翠荷說一聲之後,也隨著幾人出門了。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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