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便聽得窩裏傳來“咯咯噠”的聲,楚月距離窩近,站起往窩的方向了眼,麵上帶著一驚喜。
“娘,咱後來買的好像開始生蛋了!”
雲翠荷興衝衝的進了圈,從窩裏掏出來一個蛋殼上帶著跡的小蛋。
“還真是初生蛋哩,往後咱自家吃蛋就不用發愁了。”
“剩餘的有九隻是母,待這些都開始生蛋,咱家還有多餘的蛋賣呢,後來孵的小也還有十幾隻,再長一長,過年的時候也能做炸吃了。”
“是呢。”
雲翠荷笑著來了小竹,讓將蛋放去廚房之後,便又繼續低頭割白菜了。
剩餘的蘿卜白菜被婆媳兩個一腦的全拔了起來,陸星平兄弟兩蹲在一旁擰蘿卜葉子,剝白菜的枯葉,小竹則抱著理幹淨的蘿卜白菜小心翼翼的裝進背簍和籮筐中。
楚月去廚房拿了鋤頭,將殘餘在地裏的白菜給挖了出來。
這白菜可是好東西,不僅能炒能醃,還能藥。
與生薑紅糖搭配煮水喝能治冒,秋季用來煮水洗頭還能預防發呢。
地裏的白菜,楚月一個沒放過,待全部挖出來之後,一部分被清洗幹淨泥,切了片狀放在竹匾裏麵晾著,另外一小一部分則被放在牆角堆著,到時候醃著吃或者炒著吃。
在灶屋裏做飯的雲翠荷見楚月忙前忙後的,忙說道,“月月,你歇著點兒,別以為現如今年輕沒事,將來年紀大了病就出來了,仔細將來腰疼。”
楚月聽了,笑道,“娘,我知道了。”
洗了把手,便去拿了碗筷擺上桌,“相公,星平星安,小竹,吃飯了。”
……
第二天,陸大貴一大早就領著鐵蛋來家裏了。
吃過飯,他便牽了騾子套上騾車,還主將兩個籮筐一個背簍的蘿卜白菜搬上了騾車。
楚月有些不放心的向陸星河。
“相公,你在外頭千萬得注意著些,莫要用力,仔細扯痛剛長好的骨頭了。”
陸星河點頭,未免家裏記掛,他囑咐道,“縣城比鎮上遠,我們中午恐怕是回不來了,如果賣的快,我們就天黑之前趕回來,如果賣的太晚,我們就在縣城將就一夜再回來,不要擔心,有陸大貴和四叔在,我不會有事。”
楚月麵帶不舍,“我知道了,我們都在家裏等你。”
陸星河笑著了的腦袋,便轉上了騾車。
陸大貴駕著騾車下了山,又來到老宅將陸守也捎上了。
因為不知道行,陸守隻帶了一籮筐蘿卜白菜,待清了縣城的形勢,下次多帶些去就行了。
……
天將黑的時候,陸星河還沒回來,楚月打開院門遠眺,村口外延好遠一段路都不見騾車的蹤跡。
往自己的手心哈出一口白霧,隨後了,“娘,相公今兒會不會不回來了?”
“這會還沒回,怕是在縣城耽誤了吧,在那裏休整一夜也好,趕夜路不安全哩,你也別總在外邊看著了,外頭冷,莫要著涼了,他們要是回來的話,總會到家的。”
倒不是雲翠荷不擔心,隻是到了這個年紀,比楚月沉得住氣而已。
“哎,好。”
楚月有些失的掩上了房門。
洗漱完之後,燒了炕便上床睡覺了,往常習慣了抱著陸星河的胳膊睡,今日沒有他在旁,倒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也不知道翻到什麽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隻是炕裏頭塞的炭火燃盡之後便熄滅了。
陸星河在旁的時候,他上熱量大,沒了碳火,倒也不覺得冷,今日碳火熄滅沒一會,楚月便瑟在被窩裏發抖,中途被凍的迷迷糊糊醒了好幾次。
第二天是陸玉芳及笄的日子。
楚月起了個大早,隻是早間起來的時候,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吃早飯的時候,雲翠荷見楚月麵不好,麵帶關切的問道,“月月,你昨兒晚上是不是沒睡好?”
楚月打了個噴嚏,了鼻子。
“是,突然一個人睡,有點不習慣。”
雲翠荷笑了笑,“吃了早飯,你便燒了炕去睡個回籠覺吧,星河他們在縣城休息了一夜,今兒應該會早一些回來,玉芳的及笄你四叔想來不會錯過,等會他們回來了,我再喊你一起去老宅。”
楚月點頭,早晨強迫自己喝了幾口粥,便撐著燒了炕躺床上睡覺去了。
陸星河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巳時末。
騾車進了院子,便隻見三個小蘿卜頭和雲翠荷,不見楚月的影。
陸星河跳下騾車,將昨日賣菜的錢給了。
“娘,這是昨兒賣菜的錢。”
雲翠荷在手裏掂了掂,“這樣重哩?”
“縣城賣價高,便在那裏滯留了一夜,不過收益可觀。”他四一,“月月呢?”
往常哪怕隻出門一小會,回來的時候那小丫頭都會迎出來,今兒倒怪了,自己隔夜才回,卻不見的人影。
雲翠荷一指屋子的方向,“早晨起床的時候,我見臉不好,便讓去睡個回籠覺,你去起床吧,咱得去老宅了。”
陸星河說完,便往屋裏去了。
雲翠荷從錢袋子裏數出三十文錢到了陸大貴手中。
“大貴,你跟著星河也辛苦了一日,這錢算是工錢,今兒我們怕是不能包你和鐵蛋的飯了,玉芳今兒個及笄,我們一家都得去老宅哩。”
陸大貴著手裏的銅板,咧一笑。
“沒事,嬸子給了這樣多的工錢,我們回去吃也是一樣的。”
他說完,將空了的籮筐和背簍放去了廚房之後,卸下騾車,將騾子牽去了豬圈裏,又往食槽中放了飼料,便領著鐵蛋回家去了。
陸星河輕手輕腳的進了屋,便見楚月背對著他睡在床上,子蜷了小小的一團,看著好似很冷一般。
他眉頭微蹙,走上前,手上楚月的額頭,隻覺得手心滾燙不已。
小丫頭果然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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