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田春燕指責的語氣,雲翠荷心底也憋著一氣。
這田氏如果能好言好語找說,讓勻個二三十斤糧食也不是不可以,但如今上來就說自己不顧念兄弟義,這話聽著就來氣。
“長金長廉會趕騾車?”
“不會也能學不是?那陸大貴難道是一開始就會麽?”
“他還真是原本就會。”雲翠荷著田春燕,“況且,我們家裏找誰來幫忙,是我們自個兒的事,大嫂在這裏指手畫腳不合適吧?我們可是在六七年前就已經分出來了哩。”
田春燕眉頭擰,“雲氏,你怎這般說話哩?我好歹是這個家的大嫂,說一句讓你顧念著點自家兄弟也有錯?”
雲翠荷冷著一張臉,“我顧念兄弟義,你可顧念過我們一家?六七年前的事,大嫂不記得,我還記在心底哩,看在星河三兄弟和爹娘的麵子上,我今兒對大嫂說話已經夠客氣的了,總歸今日我是沒糧食借你的,大嫂還是回去吧。”
堂屋裏,陸星河聽見廚房的吵鬧聲,忙向一旁的陸星平。
“去山下將爺來,就說大伯母在咱家跟娘吵起來了。”
陸星平應了一聲,便一溜煙的跑出門去了。
轉而又聽得廚房裏傳來田春燕的聲音。
“雲氏,我還真是沒看出來,你表麵上對誰都客客氣氣,原來都是裝出來的,虧得爹娘還總誇你識大哩,早知道這樣,之前你家建屋子,就不該讓當家的來幫忙。”
雲翠荷被田春燕的話氣笑了。
“大哥來家裏幫忙的時候,我們是沒給工錢還是怎的?當時屋子竣工的時候,大哥二哥做了多日的工,三十文一日算的明明白白的,一分不,大嫂現在拿這個與我說事,立得住麽?”
田春燕據理力爭,“怎就立不住了?好歹也是老三的親兄弟,你們家如今發達了,幫襯幫襯怎的了?不就是讓你們借點糧食麽?也值得你去翻從前的舊賬?”
“我一開始不是明白與大嫂說過我家裏沒有多餘的糧食借麽?要不是你在這裏胡攪蠻纏,我也不至於翻舊賬!況且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大嫂從前那般對我們就該想到自己也會有今日!”
眼看著兩人越吵越兇,陸星平將陸鐵生和王雪蘭領進了院子。
“田氏,你自個兒家裏待不住了還是怎的?跑你三弟妹家裏來作甚?”
田春燕原本還想繼續和雲翠荷吵,聽得王雪蘭的聲音,便隻能下心底的怒氣,轉出了廚房。
“爹娘,不是我要與雲氏吵,家裏沒了糧食,如今都快揭不開鍋了,我便來找三弟妹借點,不僅不肯借,還翻從前咱將一家分出去的舊賬哩。”
見田春燕惡人先告狀,雲翠荷氣不打一來,忙指著罵道,“田氏你在這裏挑撥離間搬弄是非,我何時提到爹娘了?”
田春燕開始胡攪蠻纏,“你就是有!明明自家三個兄弟,家裏有事的時候你一個都不,單單上陸大貴那個混子,不就是記著將你們一家分出去的仇麽?”
“放你娘的狗屁!”雲翠荷破口大罵,“是,我是記仇,但要記也是記你的仇,我都明確說了我家裏沒有多餘的糧食,你還非要胡攪蠻纏,我就該借你糧食還是怎的?我欠你的了?”
雲翠荷因為太過激,脯劇烈的起伏著,楚月見狀,忙上前給順氣。
一邊著陸鐵生二人說道,“方才我們一進門,大伯母就來找娘借糧,娘說家裏沒有多餘的糧食,大伯母就開始拿大貴哥在我家吃飯說事,說娘不顧念兄弟義,將好給了外人,爺是知道相公的況的,要不是他了傷也不至於請人在家裏幫忙,作為一個晚輩,我也不得不說一句,大伯母這求人的態度確實惡劣了一些。”
見田春燕想要反駁,王雪蘭忙將給拉到一旁。
“田氏你說兩句!”
田春燕還不罷休,指向雲翠荷,“娘,你們別聽那小蹄子瞎胡說,陸大貴和鐵蛋父子兩在這裏吃飯就有糧食,自家兄弟借就沒得糧食,雲氏這人本不念兄弟義,虧你們之前還什麽都想著一家。”
見田春燕還在繼續挑撥,陸鐵生當即喝道,“田氏,你閉!”
“爹!”
陸鐵生加重語氣,“我讓你閉!”
見陸鐵生是真的發脾氣了,田春燕這才不得不閉了自己的。
就在這時,陸玉芳將陸來福也來了家裏。
陸來福進了門,著安靜過頭的氣氛,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哎喲,這天兒可真冷,爹娘,你們怎的都站在外頭?不冷啊?”
然而,陸鐵生和王雪蘭正眼都沒給他一個。
“剛才的事,我大概也了解了。”陸鐵生緩聲說道,“之前星河就與我們說,今年年不好怕糧食漲價,我當時還挨家挨戶的提醒你們了,是你們自己個兒眼皮子淺囤的,怪不得別人,如今沒糧食了就來找你三弟妹借,敢人家自個兒囤糧食,還將你家的也一起囤了哩?都說沒多餘的糧食借了,你還在這裏胡攪個什麽勁兒?攪得一家人不得安寧你就滿足了?”
田春燕不滿的嘀咕道,“我這不是看那陸大貴和鐵蛋經常在這裏吃……”
陸鐵生手製止了。
“甭管誰在這裏吃,這是你三弟妹家裏的事,與你何幹?從前你與趙氏聯合起來讓我和你娘將星河一家分出去的時候,你做的還不夠過分?那時候你又顧念兄弟分了?自個兒是個什麽樣的人,心裏也該有點數才是,今日這事,雲氏沒做錯。”
田春燕不服,“那我就錯了?”
王雪蘭歎了口氣。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老大媳婦,你就自求多福吧。”
清楚雲翠荷是個什麽脾氣的人,吃不吃,如果田氏能好生與說,指不定人家會架不住磨泡給分點糧食,這田氏就是子太傲,總覺得自己是老大,讓挫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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