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反應很快,直接朝著旁邊一滾便跳開了。
可他還未反應過來,隻聽“咻”的一聲,第二支弩箭以勢如破竹的氣勢襲來,陸星河來不及反應,眼見著他就要被弩箭中,一道瘦小的影突然擋在了他的前。
“噗嗤!”
是弩箭穿刺進的聲音。
“郡主!”凝冬哭著大喊。
弩箭的勁氣十分大,楚月不控製往後飛退,直到撞上了悉的膛才堪堪停下來。
原本四在尋找陸星河,剛才聽到那道提醒的聲音時,還未來得及慶幸陸星河還活著,便見了那支朝他去的箭矢,本來不及多想,本能的便縱一躍擋在了他麵前。
真痛啊!
遠正在找人的黑木聽見靜,來不及多想,手中長劍出鞘,被他一掌拍向遠的黑人。
黑人原本還在慶幸一箭雙雕殺了兩個人,本沒注意到後那道淩厲的劍氣。
待他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閃躲,被釘在了樹幹上,死不瞑目。
陸星河剛才見到那影擋在自己前,隻是微微怔愣,似是沒意料竟有人會這般不要命來救他。
待聽到凝冬那聲郡主時,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著撞進自己懷中的瘦小影,瞳中滿是驚恐。
待看清的側,麵上更是驚懼加。
他紅著眼眶,抖著聲音問道,“月月,怎麽會是你?”
隨後又低頭向箭矢抵著自己膛的位置,那裏因為放置著臨行前楚月讓他隨攜帶的金牌,所以剛才的箭並未穿他的膛。
否則哪怕有人擋在前,也必定是非死即重傷的局麵。
這個傻丫頭,用的和金牌,救下了自己的命!
陸星河的心口好像被剜去了一大塊,一陣陣的痛著,令人窒息。
楚月吐出一口鮮,虛弱的倒在了陸星河懷中,隻覺得找了一日的人,這會困乏的很。
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抬手上男人棱角分明的麵龐,斷斷續續說道,“相公,你沒事……太好了……”
說完,手垂落在地,閉上了雙眼。
向來沉著冷靜的男人,在這一刻,心如麻,淚水抑製不住的淌下,和雨水一起,從領口灌進腔,涼意席卷全。
“不是讓你在京城等我回來娶你嗎?為什麽要來這兒涉險?”
“月月,你快醒醒,你不可以死,我不要你救我,該死的是我,你醒醒!”
“我不許你死!”
凝冬也滿臉悲戚,跪坐在楚月旁大哭。
“郡主!”
黑木將黑人膛上的劍拔出來重新放回劍鞘才來到幾人麵前,在見眼前的景時,向來冷漠無的殺手,頓時便紅了眼,他咬著下顎,的盯著陸星河懷中那張慘白的臉,好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遠山中的吳勇也聽到了靜,待他披上蓑戴著鬥笠到來時,當即傻眼了一般,在楚月旁跪坐下來。
他帶著詢問的眼神向陸星河,聲音有些抖。
“怎麽回事?”
“該死的是我,不該替我擋箭的。”陸星河紅著眼眶,將楚月橫抱起來往山下走去,邊走還邊急切的喊道,“黑木,你們是如何來這裏的?船隻呢?我要帶月月回城去找太醫,凝冬,你快找找有沒有止藥。”
不管還會不會有黑人前來襲,他都得帶回去找太醫醫治。
哪怕隻有一線生機。
黑木趕忙在前方領路,帶著陸星河往之前藏匿船隻的方向走去。
凝冬似是看出了吳勇的虛弱,上前攙扶著他一步一步往山下走,追上黑木和陸星河的步伐。
所幸船還在。
幾人上了船,陸星河將自己上的蓑解下披在楚月上,抱著的,好讓挨自己近一些,不會因為河風吹的發冷。
寬大帽簷下的眸子紅的嚇人,陸星河一眨不眨的著懷中小臉慘白的楚月,從前生的模樣一幀一幀在腦海中閃過,一顰一笑,早已刻進了心裏。
“月月,你要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凝冬一上船便趕忙將包袱展開,翻找之後,從一個瓶子中拿出了藥丸。
“這是郡主製作的止丸,眼下條件有限,咱們隻能先給郡主止,其餘的還得回到客棧之後再理。”
給楚月喂下藥丸之後,又從船板下拿出了一個油紙包,翻出兩個餅子,一個給了吳勇,一個給了陸星河。
“吳將軍,姑爺,你們都先吃點東西吧,郡主時常說,吃飽肚子才有力氣幹活。”
在四日之前便被人追殺至此,又是這麽瓢潑大雨的天,食肯定不充足。
陸星河微微點頭。
“你去幫黑木撐船吧,月月這裏有我。”
“是。”
凝冬說完,便拿起船槳和黑木一起往前劃著。
吳勇也沒閑著,三下五除二將餅子塞進裏之後,一邊嚼,拿起另外一個船槳力的往後劃。
“天完全黑之前,咱們最好能劃過那邊的河堤,那邊水流急,如果船隻被衝的偏離方向,很容易迷路。”
黑木和凝冬沒有說話,速度卻更快了。
好在回程的路上,不再有黑人追殺,三人一鼓作氣越過了河堤,此刻,天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因為天太黑,以免出現意外,幾人將速度慢了下來。
黑夜中,陸星河著吳勇有些搖晃的影,眉頭微微蹙了蹙。
“吳勇,你別再劃了。”
“我沒事,早點進城,也能早些救下月月的命。”吳勇沉聲說道。
片刻之後,陸星河又開口。
“你來照顧月月,換我來劃船。”
並非他想將楚月給吳勇照顧,主要是吳勇右臂傷,此前被水浸泡就已經愈合困難,這樣下去,手臂怕是得廢掉。
他一個習武之人,又是慣用右臂之人,若是往後拿劍有影響,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他不想楚月疚,更不想自己虧欠吳勇太多。
“是你的妻子,我來照顧像什麽樣子?”吳勇想也不想便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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