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梔卻覺得這個主意極好。
劉淳這個來手飯來張口的貴公子,雖然做旁的事不行,但適才聽他哄這小姑娘哄了一上午,就知是個有耐心的。
“你可以嘗試一下。”一臉鼓勵地說:“我信你一定可以。”
“真、真的?”劉淳高興起來。
“嗯,真的。”
.
裴沅禎當街殺了勝爺的人,這事在荊城鬧得極大。第二天裴沅禎帶沈梔梔出門時,聽見街頭巷尾到議論紛紛。
只不過,盡管事在荊城傳了個遍,勝爺卻并沒派人來找他的麻煩,就連方冀也像消失了似的,連問都沒過問。
接連幾天,裴沅禎都帶沈梔梔出門。像真的只是來荊城玩樂一樣,把京城的戲樓、酒樓、賭莊、茶樓都逛了個遍。
直到第六天,裴沅禎帶著沈梔梔再次出門。
“我們今天去哪?”沈梔梔問。
“去個有趣的地方。”裴沅禎在看書,頭也未抬。
“什麼有趣的地方?”
“去了你便知。”
沈梔梔撇,發覺裴沅禎這人越來越賣關子了。
不過很快就知道了裴沅禎口中說的有趣的地方是什麼地方了。
兩刻鐘后,站在青樓門口,盯著裴沅禎的影十分鄙視。
這個狗臣!
怎麼每到一個地方就想著招。
急這樣,就不能等晚上再來嗎?再說了,他想來自己來就是,還帶來做什麼?
沈梔梔腹誹。
那廂,青樓的小廝哈欠連天地開門。見裴沅禎一貴氣,他歉意地笑道:“客,我們白日歇業,可否晚上再來?”
郝侍衛丟了錠銀子過去:“我家爺要見你們頭牌,快去準備。”
那小廝忙接住,頓時喜笑開:“好嘞!好嘞!小的這就去通傳!”
那一錠銀子有多白、多大,沈梔梔是親眼瞧見的。暗想,裴臣逛青樓還真闊綽,打賞小廝出手就是銀錠。
忍不住嘀咕:“敗家子!”
聲音極小,卻被裴沅禎聽見了。
他轉頭:“你說什麼?”
“沒什麼。”沈梔梔強歡笑:“青天白日的,夸大人好雅興呢。”
裴沅禎勾了勾。
沒過一會,青樓老鴇親自出來迎接裴沅禎。
“哎喲喲肖二爺久等了,我們婉兒姑娘早就侯著了。”
老鴇領裴沅禎進門,穿過雕花長廊來到一的小樓。
此時二樓的窗戶大開,有個人站在那毫不矜持地懶腰。
聲音慵懶,像是才起床:“肖二爺來這麼早,我這都還沒睡醒呢。”
“婉兒姑娘,”老鴇站在樓下喊:“人給您帶來了,可要送上去?”
“不必,我下來。”
說完,單手撐著窗沿,縱一跳,就這麼從二樓輕飄飄地跳下來了。
沈梔梔傻眼,這個青樓頭牌可真有個。
悄悄打量過去,見頭戴紫晶冠,兩縷碎發留在額邊,長眉張揚地往兩鬢斜飛。
分明一張英氣十足的臉,卻在眼尾描了長長的眼線,秀氣的眉間還了個火紅的花鈿。
乍一看,妖嬈嫵,而仔細看,卻雌雄莫辯。
沈梔梔越看越覺得很像一個人。
果然,那頭牌走過來,抬手在面前晃了晃:“丫頭,不認得我了?”
沈梔梔驚訝:“怎麼又是你?”
這不就是名冠天下的無瑕公子,也艷冠京城的凝香館花魁娘子,裴家老三裴沅瑾嗎?
“你怎麼在哪都能當頭牌?”沈梔梔真心疑。
裴沅瑾風萬種地眨了眨眼:“憑實力。”
他轉頭看向裴沅禎,笑問:“二哥,我明明昨日才來,你怎麼知道是我?”
裴沅禎勾:“除了無瑕公子,這天底下還能有誰彈得出《瑯琊九天》的神韻?”
裴沅瑾音律高超,琵琶更是一絕,其自譜的《瑯琊九天》曾不經意在凝香館彈奏后,被廣為流傳。
后來許多人爭相效仿,但天底下沒人能彈出他這樣的韻味。即便九分相似,但裴沅禎總能分辨得清剩余一分的差別。
是以,昨日他跟沈梔梔經過時聽到這支曲,就知道是裴沅瑾來了。
裴沅瑾得意地轉,比了個請的手勢:“若說高山流水遇知音,天底下知我者非二哥你莫屬。”
一行人進了屋子,婢端茶進來后又退下。
裴沅禎開口問:“你為何在這出現?”
“我聽說謝芩離京了,而且還帶人南下。”裴沅瑾說:“我擔心二哥有事就跟過來了。原本早就該到的,可此前經過東陵城時.....”
他抵咳了咳,長眉風流:“見了個難得的人,我一時迷便在那逗留了兩天。”
裴沅瑾這人,做事風流做人也風流,到惹債。若是遇到難以把持的子,哪怕天大的事都得靠邊,先快活再說。
裴沅禎道:“你來遲了,我已經見過謝芩。”
“見過了?”裴沅瑾詫異:“他果真是來找二哥的,在哪見的人?”
“我從荷縣去州府時,他帶人埋伏在峽谷中,不過我早得知他來岱梁就已對他防備。”
“對了,你如何知道我化名在荊城?”
裴沅瑾著支朱砂筆不正經地繞啊繞,用子的聲音戲說:“我是誰?我是二哥腹中蟲,翁箐和翌景的把戲騙騙岱梁那些傻子可以,可瞞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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