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沒鏡子,你若是涂錯了,豈不難看?”
“難看就難看,我害怕別人看嗎?”
“你不怕我怕。”
?
沈梔梔不解。
就聽裴沅禎說:“你如今的份是肖夫人,一言一行皆與我相干,若是太難看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
但沈梔梔還是不想讓他涂,先不說一個大男人幫涂口脂像什麼話,就說........
想起適才在青樓裴沅瑾那些似是而非的話,總有些不自在。
“不必了,我現在不覺得干,回去照鏡子涂也一樣。”
裴沅禎似笑非笑盯著:“你害?”
“.......誰、誰害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倒是像拆穿沈梔梔心里想什麼似的,令下不來臺。
“那你抗拒什麼?”裴沅禎說:“適才沅瑾給你涂為何不躲?”
“我.......”
算了,不就是涂口脂嗎。沈梔梔無所謂坐過去,昂起臉,大眼睛直直著他:“你涂吧。”
“.......”
裴沅禎頓了頓,吩咐:“閉上眼睛。”
這個裴臣還真是麻煩!
沈梔梔腹誹。
“你在罵我?”裴沅禎睨。
“沒有,我哪敢罵您啊。”沈梔梔咧,訕訕一笑。
“你笑得太難看,把閉上。”
“.......”
沈梔梔不想理他了,索閉眼,也閉。
隨著長睫閉上,空氣也安靜下來,還縈繞著點似有若無的旖旎。
裴沅禎注視的紅,竟一時有些局促。
他沒給子涂過口脂,想起此前裴沅瑾用小拇指蘸了許,便也學著小拇指蘸了許。
然后,一手抬起的下固定住。
小拇指緩緩湊近沈梔梔的。
輕輕地,仔細地,涂抹上去。
沈梔梔的看著干,卻特別。而且還小巧,這麼閉著時,形狀宛若櫻桃。
裴沅禎結了,開口道:“放松些,有的地方沒涂到。”
“哦。”沈梔梔也不知如何放松,索微微張開。
也不知是不是皮白皙,口脂抹在上面顯得格外地紅,還泛著人的瑩潤澤。
紅微張,約出里頭潔白的貝齒,還有的舌。令裴沅禎想起那句“丹翳皓齒,秀若珪璋。”
漸漸地,他呼吸微滯。
竟是有些后悔起來。
早知道幫涂個口脂就這般磨人,倒不如讓自己來。
裴沅禎作慢慢吞吞,手指輕輕在上,沿著珠的地方向兩側開。
他的指腹溫熱,著沈梔梔時,令有些。
還有些麻。
從瓣麻至心頭。
閉的長睫不自在地了,小聲問:“好了嗎?”
裴沅禎滿眼皆是那紅潤的,眸氤氳。所幸在睜眼時,飛快地藏起那抹遐思。
“好了。”他說,不聲坐直。
沈梔梔也坐回自己的地方,不大敢看他。
也不知為何,總覺得現在的氣氛奇怪。而且,許是心里那麻作祟,令覺得怪不好意思。
“快午時,”沒話找話說:“也不知阿檀吃飯了沒。”
說起這個小姑娘,沈梔梔不道:“阿檀實在可憐,我昨天給換裳時,見上還有傷。聽說,父親酗酒好賭,喝醉后還總喜歡打。小和背上都是傷,可憐母親早早死了家里只一個年邁的祖母,祖母卻不敢忤逆父親,只能看著被打。”
沈梔梔想想就覺得阿檀可憐,問:“我以后可不可以把帶回京城?”
“隨你,那是你救回來的人。”裴沅禎視線落在書本上。
看似認真看書,然而若仔細觀察,定會發現他呼吸有些混。
剛才涂抹口脂的畫面仍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可也是大人幫我啊,若是沒有你,阿檀興許還救不回來。對了.......”想到什麼,沈梔梔問:“你當時拜托方爺救下阿檀,是不是欠了他人?”
裴沅禎抬眼:“為何問這個?”
沈梔梔眨了下眼睛,愧疚道:“那是不是得還他?”
裴沅禎笑:“男人之間,還人自有還人的方式,此事你無需多慮。”
“哦。”
想了想,沈梔梔湊過去對裴沅禎燦爛一笑,真誠道:“謝謝你。”
歪著腦袋,模樣俏皮,靈的眉眼含著星。
須臾,裴沅禎腦子里的畫面一散,也笑了。
.
別院。
劉淳抱著劍百無聊賴靠在樹下,目無奈又同地看著不遠那個才齊他口的小姑娘。
“別掃了,你都掃一上午了不累嗎?”
阿檀不理他,兀自扛著把掃帚掃路上的落葉。
人小,且瘦弱,扛著偌大的竹帚姿勢稽得很。
已經掃了一上午,手酸得不行,可不敢停下來,也不搭理劉淳,這麼緩慢地繼續掃著。
劉淳見小小的人兒卻固執得很,郁悶地了會天。
隨后大步走過去,一把奪過手中的掃帚:“我說的話你聽不見?這會兒都午時了,你不累也得回去吃飯吧?你是肖夫人辛辛苦苦救回來的,這麼拼死干活是不是想把自己累死?若是如此,你早說啊,我就不耽誤這工夫了,我自己還想出去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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