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趕忙扶住,安道:“興許這是老爺的氣話呢,父關系濃于水,哪能說斷絕就斷絕的?”
轉頭問小廝:“這話是老爺何時說的?想必老爺心里已經后悔了。你且讓小姐進門,子還病著呢,一路舟車勞頓,若是病加重你擔待得起?”
“秋姐,”小廝小心翼翼看了眼尤冰倩,吶吶說:“這話.....這話是老爺今早去上朝時囑咐的。”
秋一怔,不說話了。
裴沅禎回京不是,京城眾人皆知,尤大人自然也知道。早早就囑咐了小廝莫讓兒進門,小廝這會兒實在難辦得很。
想了想,他跑開,很快又跑回來,手里還拿著封信。
“小姐,”小廝說:“老爺代了,若是你執意不信,便把這封信予你。”
尤冰倩接過信,拆開來看。隨后,眼淚如珠串似的,一滴一滴落在紙上。
秋瞥了眼容,大驚失。
老爺居然......真不認這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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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梔梔回到自己的小院,倍親切。
洗了個澡,又換了漂亮的,坐在亭子里跟眾人敘舊。
時得知回來,早早準備了許多零吃食。
“梔梔,這些都是你以前最吃的,你嘗嘗,味道可還是跟以前一樣?”
沈梔梔說:“你月錢不多,怎麼買這麼多?”
時笑:“我沒出多,大頭的是大壯哥出的。”
大壯不好意思:“哪算什麼大頭,也就半個月的月錢而已。”
“喲喲喲,幾個月不見,大壯哥變豪氣了啊。”沈梔梔打趣他,見他忸怩害,又拍了他一掌:“大壯哥,我發現你怎麼變得像個大姑娘似的?說話不僅客客氣氣,還老低著頭不敢看我,我臉上有臟東西?”
“不是。”大壯使勁搖頭:“我就是覺得......”
“覺得什麼?”
“覺得梔梔妹妹你出門一趟變好看了。”他面紅耳赤:“到都好看,我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擱。”
他話落,其他人都笑起來。
時笑完,仔仔細細打量沈梔梔,也認真道:“梔梔,你確實變得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沈梔梔剝了顆花生扔里:“不就是穿了好看的裳嗎?這些裳是大人賞的,他又不準我拿去賣錢,不穿豈不浪費?”
“不是裳的事。是......”時轉頭問陳管事:“陳管事,我說不出來,您來說說。”
陳管事不茍言笑地咳了聲,說:“沈梔梔這趟隨大人出門變得穩重了許多,再不似以前那個手腳的燒火丫鬟了。”
“還有呢?”沈梔梔歪著頭等夸。
“還有......”陳管目贊賞道:“大人將你養得極好,面容氣度竟跟個千金小姐般。”
這話夸出來,倒是令沈梔梔不好意思起來。
“哪有?我就是個丫鬟,哪能跟小姐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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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禎在宮里待了半天,下午酉時才回到府邸。
回來就問:“沈梔梔呢?”
小廝正在給他換:“大人,沈姑娘在明輝堂后院。”
“在做什麼?”
“在跟眾人敘舊。”
“阮烏也在?”
“在的。”
換好袍,小廝問:“大人,可要小的去喊沈姑娘過來?”
裴沅禎徑自走去桌邊,手指在一堆公文里挑了挑,倏地又停下。
“不必,”他說:“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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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知,當時我被人用刀架在這,刀鋒與我的脖頸幾乎沒有隙,寒氣陣陣......”
“天吶,梔梔你不害怕嗎?”
“嗐!我沈梔梔見得多了,又豈會怕那些宵小。我站那大義凜然勸大人別救我了,可誰知......”
這廂,沈梔梔正說著,突然見對面幾人起行禮:“大人。”
緩緩扭頭,就見裴沅禎站在涼亭外,似笑非笑看著。
“......”
吹牛被抓包的覺實在不好。
“大人。”沈梔梔連忙起,福了福。
裴沅禎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眾人退出涼亭后,他緩緩朝沈梔梔走近。
沈梔梔問:“大人何時回府的?”
“剛剛。”特地強調:“騎馬回來的。”
“......”
“回到府,原本想寫字,但我的筆墨丫鬟忙著跟旁人吹噓,所以我只好自己找來了。”
“......”
裴沅禎瞥了眼桌上的瓜果零,兀自坐下去。
沈梔梔殷勤地問:“大人,要嗑瓜子嗎?五香的,好吃。”
裴沅禎大爺似的,昂首示意:“倒茶。”
“哦。”沈梔梔趕給他沏茶:“大人在宮里是不是很忙?”
倒了一大杯過去,拍馬屁道:“像大人這樣的好可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了。風塵仆仆回京還得去宮里理庶務大半天,連口茶都沒得喝,堂堂大曌首輔累得跟牛似的,說出去旁人都不信。”
裴沅禎幽幽睨:“你又有何事相求?”
“啊?”沈梔梔眨著眼睛,訕笑:“大人怎麼知道?”
裴沅禎含笑了的臉:“我能看你的心。”
他這話分明是平靜地開玩笑,可配著他一雙犀利深邃的眼睛,沈梔梔莫名地了,下意識捂住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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