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溟玄腳步一頓,抬眸看了過去,見是國公爺。
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還真是瞌睡送枕頭求之不得啊!
國公爺哪里知道他的心里活,上前行了禮。
“關于溧軍中之事,微臣想與王爺相商,還請王爺移步。”
蕭溟玄一聽,盡量表現出公事公辦的樣子。
“正好,本王有事要去府上,同路吧。”
國公爺愣了一下,瞧九王那意思,好像還很期待啊?
君臣二人同行,出了宮門口,九王府的馬車和國公府的馬車皆等在那里。
二人各自回各自的馬車上,九王府的馬車在前,國公府的馬車在后,兩輛馬車,同時往國公府駛去。
而此時,外城的街道上,一輛馬車正晃晃悠悠的往城外走去。
張芊芊因為昨晚吐了,雖然休養了一個晚上,但卻因為心里多了怨恨,幾乎一夜輾轉反側都沒有睡,神氣兒也不大好,臉上的神也是悶悶的。
張父看著自己的兒,到底還是心里惦記,輕聲問了一句
“芊芊,你好些了沒有?”
早上,出屋子里,那眼底的黑青,顯然是一夜沒睡好所致。
張芊芊哼了一聲,不肯理自己的父親。
張父嘆了口氣,似乎也早就習慣了這不就發脾氣的行為,把側沉甸甸的布包拿過來,一邊慢慢打開,一邊說道。
“這是王爺讓莫統領送給咱們的,爹剛才數了數,說也有一千兩。”
說著話的功夫,布包打開,里面全是沉甸甸的紋銀。
“閨啊!這一千兩銀子再加上這輛馬車,還有馬車上拉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件兒,別說是跑一趟京城,就
是再跑來兩趟也值了。”
放眼他們那整個村子,誰能來京城打秋風,打個一千兩?打一輛馬車回去?
累死他們。
張芊芊看了眼布包里的銀子,嗤了一聲。
“爹,你別這麼眼皮子淺,一千兩,一千兩對九王爺來說算什麼?不過是打發要飯的,爹難道就不想以后日日都這麼富貴?”
張父看著兒那輕視過來的眼神,心里明鏡兒似的知道,他兒還沒有放棄那心思。
可是,昨晚口角流的被送回來,莫寒統領話里話外的勸說和譏諷,早已讓他看清了現實。
帶著錢離開王府,離開京城尚能保他們一命。
如若還敢造次,恐怕下次送回來的就不是他傷的兒,而是他兒的尸。
“芊芊,榮華富貴固然是好,可是……也得有命才行啊!爹如今只有你一個孩子了,爹也不要什麼富貴榮華,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守在爹邊,別讓爹再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爹,兒何時說過不守在你邊了,留在京城,兒一樣還是你的兒。”
張芊芊最厭煩的就是爹的刀子。
張父聽還是如此執迷不悟,搖頭嘆氣道
“唉!你啊!你可知道昨晚莫統領和爹說了什麼?”
“王爺如今已經有婚約在,是國公府的二小姐,如今的永安縣主,而且,過了年就會大婚。”
“論份,論地位,論家世,你如何與比,那九王府里的富貴榮華又如何得到你?”
“如今趁著王爺還顧念你哥哥當年的救命之恩,咱們父見好就收吧。”
張芊芊被父親這一通話說的頓時就愣住了。
難怪!難怪九王爺對不理不睬,甚至差點殺了。
因為九王爺已經有了婚約,過了年便完婚,而那人份還如此高貴?
臉有些發白,覺得自己一腔真心錯付了人。
“那,那又如何?京城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權勢富貴的府邸,何況,男人三妻四妾——”
“你給我閉——”
“爹,你不用兇我,我想好了,等莫統領離開了,我們原路返回京城,便是不去九王府,拿著九王給的這些錢,租個小院子留在京城,也比回到那鳥不拉屎的村子強。”
什麼一見傾心,什麼怦然心,都是狗屁。
想了,既然九王爺不能肖想,那京城里的達顯貴們多的是,就不信,憑著的容貌和段,會過不上自己想要的富貴生活?
馬車一路搖晃著出了外城的城門,過了京郊,上了道。
“張伯。”
馬車外的莫寒敲了敲車門,張父推開車門。
“莫統領,有什麼吩咐?”
莫寒眼神本沒往車廂里看,指了指前方的道路。
“已經上了道,我會留下兩名侍衛送張伯回村子。”
張父一聽,點頭哈腰。
“好好好,多謝莫統領。”
莫寒抱拳,拽起馬韁‘駕’了一聲,塵土飛揚中,原路返回。
他一個習武之人,會聽不到那父倆的對話?一個小小的村姑,齷齪的心思倒是不。
三妻四妾?是有什麼臉說出這種話的。
莫寒勾冷冷一笑,抬起手,隨即一聲尖銳的骨哨聲響傳遍了空曠的曠野。
——
進得了國公府,蕭溟玄看了眼浮曲院的方向,隨即便跟著國公爺直接去了暖閣。
門口的守衛吃驚的看著經過自己邊的人,了眼睛。
這……這不是,九王爺嗎?
昨晚才離開,今兒個大白天又來了?
仔細想想,二小姐昨日才回府吧?
對!二小姐,二小姐剛才又出府去酒樓了,那王爺來?
守衛的又了眼睛,怎麼看著像是老爺把人請進府的呢?
國公爺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昨日的事沒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至今日得弄清楚吧。
馬上要過年了,誰也不想心里憋著事兒。
進得暖閣,分賓主落座。
國公爺命人上了茶后,便遣退所有人。
屋只剩他們二人,國公爺此時先是正打量了一下坐在上首的蕭溟玄,接著語氣頗為嚴肅的問道
“王爺,老臣想知道昨日進九王府的那子到底是何人?會不會對九兒”
“不會。”
蕭溟玄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拐彎抹角,這是理事的態度。
接著便把有關于張家父的份和國公爺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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