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嫿不是第一次來秦氏,八年前跟著秦白到過這裏。
不過那時候隻是在樓下大廳裏等他下來。
還記得,那天就在休息室等了十分鍾,秦大先生下來,當著在場秦氏員工的麵,讓保安將趕出去。
顧嫿已經記不得到底說了哪些難聽的話?隻記得秦大先生冷沉著臉,眼底盡是鄙夷不屑。
在他眼裏,看上的是秦白秦大爺的份,覬覦秦家的財富。
不想讓秦大先生誤會,耐著子解釋,低著頭道歉。
以為自己妥協示弱,秦家人會接納自己的。
想著為了能和喜好的人在一起,吃點苦些委屈沒什麽關係。
等到獄,失去太多太多東西,才知道,不接納就是不接納,你做什麽別人都不會喜好你。
和心的人在一起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為此什麽尊嚴家人都能舍去。
再來一次,肯定不會為了秦白把自己放到塵埃裏,任由別人奚落譏諷。
還好,重新開始生活,找到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
“往哪去?”
回想著八年前事的顧嫿愣愣地往前走,被沈禹牽著手往另一個方向去。
顧嫿回過神來,抬頭對上滿眼寵溺笑著的沈禹,往他的懷裏靠近些。
有他陪著,千瘡百孔的心慢慢地修複。
兩個人上電梯,徑直到頂樓。
頂樓是秦白的辦公室,也有董事召開會議的會議室。
顧嫿從來沒有上過這裏,和沈禹被帶進秦白的辦公室。
辦公室空曠冷清,秦白“死後”,這邊一直空著。
秦大先生和秦鈺都想搬進來,言和秦冉都極力反對。
顧嫿隨意地看看,一進來就想往外走,又不自覺地朝著裏頭走去。
和秦白分開八年,也恨了他八年,再見到的時候,仍然想問一句,可好!
如果安好,想彼此各自安好!
隻是沒有想到,他會拿命來還八年前的一切!
“嫿嫿!”顧嫿往窗邊走去,冷風吹來撲在的臉上,被沈禹拉住手,“別靠過去!”
顧嫿一愣,回頭不解地看著他。
一陣風再撲過來,冷得顧嫿往沈禹懷裏了,“風好大!”
“早上阿姨搞衛生,忘記關窗。”言趕上前將窗門關上。
窗合上,風停下,顧嫿怔怔地看著,這窗和別的大廈不同,就像一扇門。人站在那裏,將它推開,往前兩步,就會不慎墜落下去。
那麽高的樓層,掉下去,隻怕……
顧嫿無法想象人掉落的慘景,轉過子,問道,“這是秦白讓人弄的。”
言看了眼沈禹,回道,“是的。”
“先生他……”
“並不太想活。”
秦白愧疚懊悔,他恨自己將顧嫿送監獄,偏又得活下去。
生不如死,就是他八年來的生活狀態。
“顧小姐。”言看著顧嫿,繼續說道,“先生當年沒有辦法,他沒有選擇!”
“我知道。”
顧嫿回了句,不想同言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也不想再在辦公室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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