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完全不想說話,忍著緒吃了這頓飯,末了起,“我要走了,告辭。”
沈喻起,“我送你。”
顧昭不說話,他送就送吧,是真的不想跟這個不可理喻的人再爭吵什麽了。
如果沈喻執意要將他們之間最後這點也消耗幹淨的話,那也不介意再躲他一次。
世界這麽大,一個人要是想藏起來,總是有辦法的。
回去的路上,顧昭電話又響了,這次是陸沉的來電。
考慮到一旁隨時可能會發瘋的沈喻,顧昭沒接,掛斷之後給陸沉發了個消息,“在車上,回去說。”
很快,陸沉回了一句,“你來A市了?我也在這邊,方便的話,見一麵,有些事要跟你說。”
想了想,顧昭也就答應了,“下午我有時間,你定時間和地點吧。”
跟陸沉發消息這一會兒功夫,沈喻就開口了,“不接電話,卻發信息……該不會是江瑞打來的?”
顧昭冷道,“你想多了,不是江瑞,而且不管是誰,我也沒有跟你匯報的義務,沈喻,別讓我厭惡你。”
沈喻沉默了,再沒有開口說什麽。
一直到回了酒店,顧昭下車,沈喻也跟著下了車。
顧昭知道沈喻也是住在這裏的,便也沒有多說什麽,兩人沉默著一起上了樓。
到了自己房間門口,顧昭沒急著開門,隻回頭看向沈喻。
“多謝沈先生今天的款待,慢走不送。”
這架勢,明顯是害怕沈喻跟著自己進屋的意思。
沈喻微微垂眸,眼中有些許黯然。
曾經顧昭那麽信任他,可現在,好像自己在眼中已經是惡劣的不能再惡劣的形象。
防備著他,以最險惡的心思揣度他。
越是如此,他就越發不得不用更加激進的態度對待,然後讓更加警惕。
如此往複,就像是一個惡循環。
其實沈喻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或許本沒用,可他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現在的顧昭就像是指尖的沙子,他用盡全力想要抓住,最後卻隻會流失的更快。
無力,也痛苦。
他低頭站在那裏,好一會兒才看了顧昭一眼,“好好休息。”
說完,他也沒回自己的住,轉離開。
他那一刻的眼神其實讓顧昭有些心了,但是……不能開口住他。
站在門口,就像是腳下生一般,一直到沈喻的影消失在的視線,才用力閉了閉眼睛,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之前陸沉似乎回了信息過來。
於是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果然,陸沉發了消息過來,回給的是時間和地點。
今天下午五點鍾,約在一家中餐廳。
時間還早,顧昭覺很疲憊,便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的有些昏昏沉沉,很不舒服。
最後醒來,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迷迷糊糊拿起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是那位大神的名字。
頓時就清醒過來,急忙接通電話,“你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莫非是想清楚了?”
大神笑了下,“顧小姐還真是快言快語,不過……聽你的聲音,莫非是冒了?”
他這麽一說,顧昭才意識到,自己頭的確有些昏沉,鼻子也有些堵塞。
但顯然跟這位大神可不是能隨意抱怨這些的關係,便隻是笑道,“沒有,就是剛睡了一覺,這會兒有些不太神而已,多謝關心。”
大神顯然也就是隨口一說,聞言便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隨後道,“你的條件我仔細考慮過了,也決定接你的邀請,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希我和我的團隊能先參觀一下你的公司,對你們多一些了解。”
“畢竟,我也是要為我的員工負責的,實地考察之後,心裏也會更放心一些,您意下如何?”
顧昭心中欣喜,自然是毫無猶豫的就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我接下來可能還要在A市逗留幾天,剛好你那邊也可以準備一下,之後就可以跟我一起去海市。”
“那就再好不過了。”
顧昭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能再冒昧的問一句嗎?為什麽你會這麽快做出這樣的決定?”
大神似乎有些遲疑,好一會兒才笑了下,“我答應了別人不能隨便說的,不過……我想你親自去問一下那位,或許會比我告訴你更好?”
他沒有明說,但這句話無疑已經相當於回答了顧昭的疑問。
“……我知道了,多謝,那我們之後隨時保持聯係。”
掛了電話,顧昭坐在那裏發呆……原本是以為,沈喻出現在那裏是為了搞破壞,可是現在看那位大神的態度,似乎是誤會了沈喻?
或許他不僅不是搞破壞,還是來幫的嗎?
想起之前沈喻皺的眉頭,和自嘲似的話,顧昭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但事已至此,讓去道歉也是不太可能的,畢竟現在這種況,的態度一旦有了變化,就相當於是在給沈喻機會。
有些煩躁的坐了一會兒,顧昭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下午三點半了。
約見麵的地方離這裏有點兒遠,便也隻有收拾起自己的心,起來洗漱打扮了一下,便出了門。
趕到約好的地方,剛好是五點鍾。
走進陸沉定的包廂,讓顧昭意外的是,裏麵的人竟然不隻有陸沉,還有……顧玦。
姐弟兩個再這麽麵對麵的見麵,看著與過去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顧昭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到顧玦輕輕了一聲“姐”,才回過神來。
陸沉也起,“抱歉,自作主張的做了這件事,但我怕說了顧玦會來,你會有所抗拒。”
“不過……請原諒,我之所以你過來,絕不是想摻和你的家事,而的確是因為顧玦有件事想當麵跟你說,而他又怕被拒絕,所以才找了我來當這個中間人。”
顧昭抿了抿,沒說什麽,隻是緩步走到了餐桌跟前落了座。
抬頭,目複雜的看了看顧玦,“你現在應該過的好的……我很為你到高興。”
她不記得自己是誰,只知道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但是她知道他很討厭她,因爲他眼中的厭惡那麼明顯,所以她乖乖地躲著他,即便同在一個屋檐下,也儘量不讓他看見自己.一場車禍,他撿回一隻小白兔,他最討厭弱者,對於小白兔一樣的她當然同樣討厭,但是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這隻小白兔居然…好像…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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