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薑渺沒有工作任務,剛把公益演出演完,下一場演出是半個月之後,還有十多天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息。
時聿南快要出門時,薑渺跟在後邊,“你要去公司嗎?能不能順道把我送回去,你這地方太偏遠,我要是自己打車得走出去兩公裏,還得花好幾十才回得去,那可是我今天一整天的飯錢,學長你不忍心看我肚子吧。”
又開始花言巧語。
時聿南抓住了這番話中的一個重點,扭頭問,“順路?你知道我公司在哪?”
和韓躍簽了合同後,時聿南的公司才正式麵,薑渺沒參與,怎麽會就連地址都知道了?
時聿南敏銳地察覺出這事兒不對勁。
薑渺連忙打了個哈哈解釋,“我的意思是,你‘順路’送我,不管你的公司在哪,都可以送我的呀,學長就那麽絕嗎?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再說下去,不知道還要給時聿南安上多罪名。
“走吧,抓時間。”
“好嘞!”薑渺小跑著跟上。
最近時聿南去薑渺家的頻率實在有些高,一路輕車路,甚至還知道了兩條小路,節約了不時間。
再拐一個彎就到時,前邊那條街突然飄來煙霧。
很是嗆人。
時聿南關上了車窗,“著火了?”
薑渺連忙坐直子,“看起來像是我們小區,不會吧……”
“去看看。”時聿南加快車速,從小區後門進去,還沒到門口,外邊一條街已經就得水泄不通。
消防車正往裏趕,拉起了警戒線,不允許人和車再往裏走。
“真的是我們小區!”
薑渺有些慌了,不等車停穩就開門衝了下去。
“你慢點!”時聿南連忙跟上。
越往裏走煙霧越大,嗆得人睜不開眼。
薑渺被擋在警戒線外,消防員攔住,“不好意思小姐,裏邊著火正在轉移住戶,很危險,你不能再進去。”
“這是我家,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去拿,很快就出來。”
“不行的,裏邊很危險,我們要為您的生命負責。”消防員很嚴肅,攔住就是不讓進。
時聿南走過來,“是什麽引起的火災?”
“有一戶租戶的煤氣罐炸了,這裏是老舊小區,消防本來就不合規,房屋的結構也不行,這麽大的火,隨時可能倒塌,麻煩兩位退到警戒線之外。”
道理薑渺當然知道,可是就是沒法理智,“我必須回去一趟,任何結果我自己負責。”
想往裏衝,被時聿南拉住。
“你要拿什麽?”
“我媽媽所有跳舞的裝備、獎杯都在裏邊,全是沒有備份的孤品,我必須把他們拿出來。”
薑渺聲音發抖,眼裏含著淚,急得不行。
一說到媽媽的事,就無法理智。
“你在這等著,我去幫你拿。”
時聿南將拉到警戒線之外,給消防員遞了個眼,讓他們拉住。
接著,他將自己的服澆,又扯下一塊服捂住口鼻,對準備上樓救人的消防員說,“我和你們一起上去,還能幫幫忙。”
時間急,來不及糾結那麽多,消防員點點頭,“走!”
火勢越來越大,漸漸失控。
眼看著這棟破舊的小樓隨時有倒塌的危險。
房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急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哎喲我的家呀!我的家呀!燒了這樣,我還怎麽出租,出租不了我怎麽賺錢呀!”
薑渺聽到後邊的靜,回頭看了一眼。
房東認出了,連忙瞪著說,“今天的事是意外,你的房租已經了,退不了,你別想著從我這裏再拿回去,沒門!”
這種時候還惦記著的房租。
薑渺哪還有力氣說這個,看著越來越大的火焰,雙手合十祈禱,“別燒了,撐住,一定要讓時聿南平平安安的回來。”
二十分鍾後,火慢慢熄滅,現場冒著黑煙,一片狼藉。
房子裏不斷有人被救出來,抬上救護車。
卻一直不見時聿南的影。
薑渺急得心都提到嗓子眼裏,拉著警戒線來來回回踱步,不得安寧。
又過了二十分鍾,在最後一個消防員出來後,終於見到了時聿南跟在後邊。
薑渺立馬衝過去,著急地問,“你沒事吧?”
時聿南上沾滿了灰,的服也被燒到了不,倒是手裏抱著的東西完好無損,到了薑渺手上,“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裏邊火太大,雖然盡力護著,難免還是會到,對不起。”
薑渺大顆大顆的淚落下來,拚命搖頭,“你沒事就好,東西很重要,也不值得你拚命去救呀。”
時聿南手為了臉上的淚,“我說過,痛苦的過去應該忘記,但有些珍貴的回憶,是丟不得的,這些東西是你的支撐,是值得拚命去救的。”
他的手上有灰塵,把薑渺的臉弄花了。
薑渺吸了吸鼻子,突然往前邁了一步,抱住他,好多想說的話,到了邊隻剩一句,“謝謝。”
火被撲滅後,現場所有人都疲力盡。
消防員走過來,拍了拍時聿南的肩,“剛剛多謝你,能把所有住戶安全救出來,多虧你判斷及時。”
“是你們夠專業,我隻是多了雙眼睛盯著罷了,”時聿南點點頭,“辛苦了。”
回到車上,調整好心後,薑渺才打開了懷裏的包。
那是時聿南拚了命救出來的寶貝。
一件件翻開看,吸了吸鼻子,“媽媽去世的突然,一句話都沒留下,更別說是,這些是關於,我能留下的所有記憶。”
知道這是薑渺心底的創傷,時聿南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媽媽因為什麽去世的?”
的確是傷痛的回憶,不過如今再提起來,薑渺心裏隻剩苦笑。
扭頭看著時聿南,“你不記得了嗎,當年媽媽在舞臺上自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龍城都傳遍了,當時我們高中也一直流傳著的傳說。”
時聿南約有點印象,也聽過些原因,不方便擺在臺麵上講的原因。
“外界傳言說媽媽是因為做了小三,被原配拆穿後不堪其辱,自殺謝罪,可是我知道,媽媽那是被渣男騙了!等了渣男一輩子,等來的隻是對方決絕冰冷的一張支票,媽媽的一生都耗在了這個男人上,撐不下去了。”
薑渺說著,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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