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好眼力。”尹湄緩緩說。
“沒有沒有,也就一般,沈大人喜歡夫人的事,我好久都沒看出來,如今細細一想,才覺得玄妙。”蒼松說。
尹湄微微一怔,心跳有些加快,緩緩開口,問,“……有何玄妙?”
“夫人還記得那日風雪加時,偶遇我們的馬車嗎?”蒼松小聲問。
尹湄抬起頭,驚愕的看著他。
“夫人有所不知,我們的馬車,在那兒繞了好幾圈……沈大人就為等著你出現呢。”
……
尹湄直到去接了尹茱回府,都有些心不在焉,耳邊尹茱一直在說那高指揮使嗓門大,語氣兇之類的話,尹湄見說的不亦樂乎,似乎也樂在其中的模樣,便覺得有些想笑。
“回府后,你傳信給你母親,讓有空來府上一趟。”尹湄打斷尹茱的話,“我有事要與談。”
“好的姐姐。”尹茱瞬間收斂,乖乖點頭。
尹湄說完這句,又開始神游起來,目無焦距的看著窗外,心中卻覺得仿佛有什麼星星點點的火苗正在口燃燒。
風雪夜……
那時是尹湄第二次見到沈云疏。
第二次……
尹湄一直以為沈云疏自從婚后才對自己從責任到到在意,如今與他相起來,才覺得他的眼中真正是裝了自己的,才敢大膽的,稍稍的,在他面前放肆一些。
若真如蒼松所說,那次風雪夜,便不是偶然……
那麼后續他所有的幫助,便都不能以簡單的良善和善心來計算。
尹湄心里跳得厲害,本無心去想其他事,腦子里全都是以前的畫面,點點滴滴的話語……
不過,怎麼可能……自己覺得自己眼力算是不錯,可是沈云疏……此前本就看不他!
“姐姐,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尹茱了的手,“是不是著了風寒?沒有很燙啊。”
尹湄趕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而此時,皇宮之中,沈云疏眼皮直跳,他站在皇帝面前,面沉靜。
皇帝憤怒的將手中的折子扔在了地上,沈云疏一不,郭元禮卻眼疾手快,近乎爬滾打一般的上前將那折子撿了回來。
“不許撿!”皇帝眼眸有些泛紅,“混賬東西!”
沈云疏看著皇帝明顯不大對勁的神狀態,緩緩開口道,“皇上,請勿怒,龍為重。”
“龍為重,朕如何不知!”皇帝無力的扶住了額頭,“該死的混賬東西!郭元禮!“
“奴才在。”
“下去!”
“是!”
書房除去皇帝與沈云疏之外,空無一人。
沈云疏面不變,覺到皇帝的目在他的臉上逡巡。
“你可知,近日群臣在彈劾誰嗎?”
“有所耳聞。”沈云疏緩緩道,“應是與太子相關。”
“呵。”皇帝冷冷看著他。
“臣確實早已發現此事的苗頭,那次讓太子作為巡前去南直隸查賑災糧款時,我便有此猜測,若太子花費長時間逗留南直隸,真正將那贓款追回,倒是自行洗刷了嫌疑,可若是輕而易舉回來,抓住些無足輕重的人回來降罪,那便是真的有問題……”
皇帝怒目看著他,心中卻清楚,沈云疏說的對,此事有問題,他一直清楚,只是一直覺得太子能力不足罷了。
可如今看來,他真的是能力不足嗎?
此次彈劾他的人不,可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大多數都是有名的清廉員,格耿直,難以被收買。
如今他不利,證據確鑿,即便有人要暗害,也不會有如此多的文書證據。
“皇上,可前去太子殿下的在宮外建造的行宮一看。”沈云疏緩緩道,“民間傳聞眾多,臣也不知何為真。”
“朕是聽聞行宮之事,只當他是玩樂胡鬧。”
沈云疏淡淡笑了笑,“皇上說的是,確實有些胡鬧。”
“那你認為,這太子,該不該……”皇帝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試探,沈云疏緩緩附行禮。
“謝皇上看重,臣認為,太子份尊貴,且不宜多,皇上可以先以行宮之事為由,警告太子一二,太子聰慧,自然能改了。若放任自流,才是危險至極。”
“好。”皇上對沈云疏的回答相當滿意,“就按你說的辦。”
沈云疏回到沈府時,太還沒落山,他心思還在朝堂之上,這一步終究是邁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才是關鍵。
他沉著面容來到后院,冷不丁看到一幅場景,眉目緩緩舒展開來。
夕的線橙黃溫暖,夕下,尹湄抓著一把草,正試著手去喂那匹新牽來沈府的小母馬。
母馬溫順,順著尹湄的手吃那草料,馬嚼著嚼著便嚼到了尹湄的手邊,尹湄的手猛地一,被嚇得只拍脯,可似乎覺得這事極為有趣,雖然被嚇到了,依然撿起一旁的草料,孜孜不倦的繼續喂馬兒。
馬兒似乎覺得手中的草料太,頗有些不爽,打了個響鼻,尹湄被嚇得一愣,忽然笑了起來。
“馬兒,你怎麼這麼可。”
不遠的烏金被拴在籠子旁,一臉幽怨的看著那匹馬,似乎很是不服,時不時地嗚咽幾下,委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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