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瑾直腰板,喝道:“不要!”
葉昭:“可是太妃說,別人家……”
夏玉瑾怒道:“老人家犯糊涂,說的,你學我這樣左耳進右耳出,奉違,哄著不就是了!”
葉昭認識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吃著碗里想鍋里的貨。
出嫁前后,便被所有人千叮萬囑別隨便拈酸吃醋,別拔刀砍狐貍,大度些,大方些,拿出正室風度,這也是這個紅持家樣樣不能的家伙,唯一有機會做到能讓丈夫喜歡的事了。自從與夏玉瑾功和解后,已心滿意足,而且生豪邁,見慣海闊天空,覺得嫉妒是深宅大院里的人小心眼行為,兒不愿去想。所以對夏玉瑾這番言語,覺得與其他男子的行為作風很是不同,心里空的,就像準備要突襲敵軍的營地,卻發現人去帳空,只留下幾口爛鍋般,急需調整戰。
夏玉瑾還在滔滔不絕地教訓媳婦,從三從四德的遵守順序到天地存在的必要,再到表妹江山易改本難移,罵得也喝了三杯茶潤,狠狠咳嗽了好幾聲。
葉昭終于緩緩開口,幽幽眼睛在暗的房間里,沉沉如潭水,悶聲問:“咱們都是痛快人,別玩扭扭這套,直接攤開說,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夏玉瑾見爽快,也懶得藏著掖著了,“柳惜音絕對不能進門!家里有沒我!”他頓了頓,看見葉昭的臉看不出喜怒,心里有點的覺,擔心還轉別的念頭,也覺得自己說得生過分了點,便橫下心腸,懷道,“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以前的妾也算了,丟著就丟著,你現在對天發誓,只要老子不納妾!你也不準轉把妾帶回家的念頭!”
葉昭愣愣地看了他許久,提醒:“這樣,你邊便只有我這個魯的人了。”
夏玉瑾雖然氣有不平,也覺得況不對,可是琢磨一下,若是為自家媳婦不夠善妒的理由而休妻,簡直天下之大稽。反正葉昭不管他在外頭玩,就算家里沒妾室,他也能去貌賣唱姑娘的小手,那些子給錢的是大爺,總不會明目張膽迷上他媳婦來給他添堵,衡量利害得失,覺得劃算,便拍板道:“!”
“這樣你就會高興嗎?”葉昭迷惘地手,似乎想上他的發,卻在離三寸的地方頓了頓,仿佛決定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猛地收回手來,過了良久,斬釘截鐵道,“好,我發誓。”然后低下頭,大步流星,毫不猶豫地轉離開。
男人不納妾,哪家人不是高興得半死?倒給自己臉看?!
夏玉瑾給這不知好歹的家伙氣得半死。
在外頭守著的骨骰悄悄來報:“柳姑娘似乎給你做了燕窩送來,是客人,不好趕出去,不讓進門吧?”
“走!”夏玉瑾見媳婦沒守著,母親沒陪著,當機立斷,拿過拐杖,扶著他,往門外蹦去,“扭個腳算什麼大事!跟爺喝茶聽小曲去!”不留在這里憋屈了。
雨暫停,穿過烏云的隙,暖洋洋地撒在秦河岸邊屋檐上,曬得貓兒很愜意。
夏玉瑾低調地坐著小轎,憋著郁悶,看著窗外風景,慢悠悠地來到畫舫附近,忽然大了一聲“停”。探出頭去,見末云居的馬棚里有匹面相兇惡的白鼻子黑馬,正在噴著氣息,欺負旁邊的小母馬。
似主人形。
這是秋老虎的馬,從來不裝模作樣,撒謊騙人。
夏玉瑾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手掌,命人在附近停下轎,溜達進去,找他玩去,順便打聽點事。
末云居,秋老虎已將胡青灌得大醉,不停拍著他肩膀道:“那麼多年的兄弟啊,你就發發好心,把我兩個兒娶回去吧!們不出閣,我也不好討老伴啊。”
“不好不好,”胡青趴在桌上,搖搖墜,神智里還留了清明,沒讓兄弟的詭計得逞,他口齒不清地嘟囔著問,“為何要兒出……出閣才續娶?”
秋老虎搖著他道:“自古后娘多狠心,我家閨哪里是能委屈的?”
胡青拍桌問:“敢我就是能委屈的啊?”
秋老虎拍著脯道:“我保證們不打你!”
胡青:“不要不要,你去找新科進士。”
秋老虎苦著臉道:“說了十七八個都不,老子每天看著在文華路出出的進士們,真他娘的想重舊業,去綁上兩個,把生米做飯,急得老子頭發都白了。”
夏玉瑾差點笑出聲來,可是看見討厭的胡青,怕打擾他們兩兄弟互訴衷,便轉就想走。
胡青沉甸甸地繼續趴桌上,秋老虎眼尖,看見夏玉瑾那張冠玉般的小白臉,病急投醫,撲出去,拖著他往席間拉,一邊拉一邊倒酒討好:“郡王爺啊,好歹你也是我們將軍的夫君,幫個忙吧,借權勢人,找兩個人品好的讀書人出來,進士最好,舉子沒問題,秀才也湊合,把我兩兒嫁出去吧,白送嫁妝都行。”
夏玉瑾想到那兩個對他橫挑眉豎挑眼的親兵,連連搖頭:“我媳婦還講點理,你兒是不講理的,勿禍害了國家棟梁。”
秋老虎賠笑道:“哪禍害呢!到時候家里文能治國,武能安邦,那是天作之合啊!”
夏玉瑾想了想,順水推舟,試探道:“反正們那麼崇拜將軍,又跟了那麼久,讓們嫁了將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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