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得意地拍著脯:“老子做將軍技臭些,做土匪是數得上號的!劫道小事,嘿嘿,那是本行!只要軍師吩咐,保管一個活口都不留!”
胡青笑瞇瞇:“如此甚好,甚好。”
秋老虎恨道:“那群雜碎把老子的頭發眉都燒沒了!還賠上把大胡子!深仇大恨!他們非得用腦袋來還!”
胡青繼續笑瞇瞇:“你沒胡子斯文些,聽說有些寡婦就這個調調。”
“滾!”秋老虎給小小堵了下,他沖寺中,沖那群藏混雜在和尚群中,每天吃齋念經閑得蛋痛的百余將士振臂高呼,他們應聲而起,換上土匪打扮,磨掌拳,隨著將軍呼擁而去。
那廂,祈王聽聞和談之事,坐立不安,雖說有利益相關,也擔心東夏那群狼崽子,為了利益轉手出賣自己。他思前想后,決議派出手下幕僚與干將,持手諭和信件,前往江東東夏營地,與東夏王相談。未料,狹道,在使者團毫無察覺的時刻,一支窮兇極惡的土匪軍隊,從天而降,個個禿頭,個個彪悍,看見他們簡直雙眼冒火,帶著削發斷須的深仇大恨,出手狠辣,見人殺人,見鬼殺鬼,殺得他們哭爹喊娘。
胡青后方運籌帷幕,分兵堵住幾條退路,不留任何逃生余地。
惡戰屠殺,整整殺了一個多時辰,地上橫七豎八,一地尸骨,流河,秋老虎一屁坐在車轅上,一邊搜索金銀一邊朝慢悠悠從蔽角落走出來的胡青炫耀:“想當年,老子做土匪的時候,可不是蓋的!嘿,這個珊瑚盆栽不錯,順回去給俺兒做嫁妝吧。”
“東西統統放下,這可是送東夏的大禮,”胡青在尸中找出為首者,手在對方衫里細細搜索,翻出封打著火漆的信,拿出銀針,練地不留痕跡挑開,翻看后笑道,“他果然坐立不安,要求東夏不要停戰,繼續和大秦對著干呢。”
秋老虎抱著大堆金銀,懵然:“接著呢?”
胡青托著下,“疚”道:“祈王那麼憂心忡忡,我們還殺了他送信的使團,多不好?總得有人幫他把信送去吧?”
秋老虎還是不懂。
對牛彈琴,面對完全不擅長用計謀的單純家伙,胡青知音難求,唯一聲嘆息,把暗示換做明示:“讓兄弟把尸上的服剝下,上的腰牌收起,洗洗穿上,再把尸埋了,我們出使東夏,會會東夏王去。”
秋老虎大喜:“懂了!”
胡青安排幾個伶俐的士兵換上百姓服,奔赴大秦軍營給葉昭送信,自己帶著秋老虎與一眾將士,換上祈王府的服飾,帶上祈王府的腰牌,模仿祈王筆跡,邪惡地給信件添了幾個字,重新封號,然后浩浩,開往東夏軍營。
112.人不畏死
江北有帶巾幘的習俗。
冒牌使者隊伍走了數日,途徑商城郊時,胡青派人進去買了些假發和巾幘,再小心改良,細細在大家的后腦勺和鬢角,穿戴起來,其余冒充祈王府士兵的武將們則帶著頭盔,看起來也似模似樣。
胡青長相平凡,地位低微,與東夏使團沒什麼集,不必擔憂。
秋老虎著腦袋,很不安:“伊諾狗賊是見過我的。”
“別擔心,你蹲后面守衛就好,等我們查探完軍就回去見將軍,”胡青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拍拍他肩膀,壞笑道:“嘿嘿,就憑你現在這幅尊容,就算伊諾皇子有斷袖之癖也不會盯著你的看。何況那臉又黑又的大胡子沒了,沖天眉也沒了,材吃齋瘦了一圈,現在看起來敦厚又老實,回家怕是連兒都認不出了。”
秋老虎想起那把蓄了多年,代表著威嚴的寶貝胡子,陣陣心碎,唾道,“禿狐貍,自己長不出幾胡子,心生嫉妒,到兌人……”他罵了幾句,見胡青似笑非笑的表,心里收婿的野心還沒死,萬一得逞,哪有岳父罵婿丑的道理?他思前想后,終于甩開手去,眼睛卻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次,琢磨著能不能走將軍的門道,弄個什麼賜婚回來,把兩個兒一塊塞過去。
胡青打了幾個寒,繼續做準備功課去了。
于是,東夏陣營,眾將看見了一位對蠻夷之地傲慢輕蔑,充滿迂腐名士作風的胡先生,雖說禮數齊全,可說話聲音里有說不出的刺耳,表惡心得讓人恨不得立刻拖出去揍。胡先生卻似乎看不見這群蠻子厭惡的目,大刺刺地將用大秦與東夏文字書寫的信件遞上。
大秦開出的和談條件里包括將祈王出。
祈王得知消息,略有焦慮,字里行間里有些迫切,前面的書信寫得還算客氣妥帖,信件結尾,他卻叮囑:“大汗所托軍糧由孫小將軍押運,因籌備不及,暫付三。”
江北富饒,東夏軍糧食皆由祈王府募集,如今有挾軍糧威迫停止和談之勢。
東夏王大怒,將信件摔落地面,拂袖而起:“什麼狗屁東西,祈王癔癥嗎?糧食不足如何攻上京?!”
上批軍糧送出不久,下批軍糧尚須月余才會送到。祈王原本書信本沒提此事,胡青笑瞇瞇:“雖是同盟,但前陣戰事節節敗退,東夏主提出和談,王爺難免憂心。”
東夏王啞言,又不好當眾說出緩兵之計,臉變了幾變,頗為難看。
柳惜音在旁奉酒,急忙靠近東夏王,著他肩膀,笑道:“舉兵事關家命,祈王也是害怕,大汗只要去信,和他說清楚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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