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和高禹川離婚,沈瑤初的計劃就細節滿滿,好像已經在腦子里想過很多次一樣。
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話中,無意中流出的訊息。
蘇曉撇撇:“胡說了,你要真的做得到,就不會騙著我,和他糾纏兩年。”
蘇曉拿走訂書機,臨出門前,突然回過頭,向沈瑤初。
“瑤初,你要是想放棄他,我永遠支持你。”
沈瑤初原本還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瞬然呼吸一滯,那些玩笑話再也說不出口。
蘇曉走了,還沒有從最后的話里緩過來。
沈瑤初眼底的黯淡一閃而過。
放棄高禹川嗎?不止一次想要放棄。
記得那是一個七夕人節的第二天。街上還是前一日人節的熱烈余韻。
沈瑤初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影孤寂。
玻璃窗上,雨水斑駁,模糊了樓下星河一般的霓虹亮。
他走過來,一把拉上了窗簾,眼前驟然變得晦暗。沈瑤初細細端詳著他的側臉,傲人的鼻骨線條完得好似雕塑作品,長長的睫在下著,絨絨的好像很溫。
極欺騙。
“高禹川。”喚著他的全名,努力平靜地說:“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男人,以后,我們就……”
沈瑤初話還沒說完,他熾熱的氣息猝不及防地靠近,低頭便堵住了的,打斷繼續往下說。
那一吻簡直纏綿得要讓溺斃過去,原本還算清醒的意志,瞬間就變得昏昏沉沉。
黑暗中,他不費什麼力氣就去掉了那些隔在二人之間的阻礙,冰涼的手在的上。
他湊近的耳廓
,說話的時候呵出滾燙的熱氣,落在耳后最敏的部位,瞬間讓渾都開始栗。
一吻方罷,口還在劇烈起伏的時候,他突然漫不經心地問:“你是不是要過生日了?”
呼吸一滯。
沒想到他還會記得的生日,沉默了許久,都不知道回答什麼。低視線,藏住了眼底不想被高禹川看到的瀲滟華。
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的頭發,一下一下,溫中帶著幾分。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以那麼近的距離。那雙平日里寒潭一般的眸子里帶著幾分灼熱,竟是帶了幾分綿綿意的。
這讓沈瑤初忍不住恍惚起來。
“今年26了,是嗎?確實可以找個男人結婚了。”他的眼神好像被煙霧籠罩,愫朦朧不清,他笑著說:“和我鬼混下去,不會有結果。”
沈瑤初被他的眼神刺痛。
好不容易建起的心中城墻瞬間坍塌殆盡,連渣都不剩。
覺得自己太傻了。
明明知道,他也許只是憾,以后不能再這樣隨意找發泄,卻還是不忍。
哪怕這樣下去,會讓墮地獄。
什麼結果?結婚是結果嗎?結婚也可能會離婚。白頭偕老是結果嗎?那也會有一個人先離去。
人和人的關系,本來就沒有世俗標準的結果。
那時候傻傻地想,如果注定不會和他走不到最后,那就抓住這段關系,直到抓不住為止。
如今差錯地越抓越久,為什麼卻越來越想放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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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禹川這個月飛超時了,調度給他調了工作計劃,包括周末,這幾天都不用飛了。睡了一覺起來,夏河洲剛好結束飛行回鹿港,也不嫌累,非要約著他一起吃個夜宵。
有些老舊的裝修,年代十足的桌椅,這家店的環境說不上好,唯一的優點只是近。就一碗沒什麼特的面,也不知道夏河洲為什麼非要這時候吃。
夏河洲挑了一筷子面,嗦得刺啦作響的,大口吞下,一邊咀嚼一邊問:“你真不吃啊?”
高禹川面無表看他大快朵頤:“吃了晚飯。”
夏河洲吞了面條,喝了口湯,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向高禹川。
“我朋友說,沈瑤初以前是中心醫院的外科醫生。”
聽到沈瑤初的名字,他的目幽幽地向夏河洲,表若有所思。
夏河洲繼續說:“外科醫生手多,比較辛苦。不過吧,只要能吃苦,還是有不錯的收的。沈瑤初放著好好的外科醫生不當,來當航醫,可見本不是那種有上進心的人。”
夏河洲不是那種背后嚼人舌的人,他突然這樣說沈瑤初,斷然是有什麼原因。高禹川也不打斷他,只是緩緩半闔了眼睛。
“家里是干什麼的,你知道嗎?聽說家里缺錢的?”
高禹川
微蹙了眉頭,靜靜聽他繼續說下去。
“高禹川,你真的打算和繼續過下去嗎?結婚生孩子是嚴重的事。”夏河洲放了筷子,了,隨手丟在餐盤里。他抬眸:“我覺得沈瑤初,不適合你。”
聽到這里,高禹川終于明了夏河洲的目的,心中已然有了想法。角瞬然噙著一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中沒什麼緒。
“適不適合都結婚了。”一雙沉的眼睛,若有所思盯著夏河洲:“慕以安要你來找我的?”
“小安都不知道我來找你了。”夏河洲皺著眉,一臉擔憂:“你還沒明白嗎?沈瑤初是那種想找個有錢男人改善生活的人。本不是真心的。都和你結婚了,還說要追我,再說太子那邊,不是給了可以追的信號,太子那種人能開始琢磨?”
夏河洲越說越激:“這樣的人你還娶回去?你腦子出問題了嗎?”
雖然高禹川自己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想怎麼樣,但他也不想聽到旁人如是評價他和沈瑤初。
高禹川墨黑的眸子此刻好像被濃霧覆蓋的潭水,深不見底,令人難以捉。
“和你無關。”他冷冷道。
見高禹川不聽,夏河洲急了,一拍桌子說:“你信不信?我出來,就會出來,哪怕你們現在結婚了。的目標就是一個收高的機長!不是真要跟你結婚生孩子!”
高禹川靜靜坐在那里,視線始終落在桌面上,濃的睫在眼窩里留下一片影。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他說:“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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