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有我新發表的一篇詩歌,題目繆斯之瞳,刊載在第25頁,我已經幫你折了頁面,你一翻就到。就是那天我來了靈后的拙作,幾經琢磨推敲后投稿,有幸再次付梓,李梅同志,你可以拿去看看,”劉主任的語氣,謙虛里又帶了得意,“你以前對詩歌沒興趣也沒關系,現在開始可以慢慢培養興趣嘛!詩歌可以陶冶人的,凈化人的心靈,你應該勇敢嘗試去寫,我很看好你!要是你有作品出來,盡管來找我,我可以對你加以指導,相信很快就能提高水平的!”
“行行……”
安娜趕起喊外頭趙忠芬過來送客。劉主任把那本詩刊放在安娜桌上,面帶微笑,意味深長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這才走了。
……
現在已經三月出頭了,離8號沒剩幾天,劉主任一走,安娜就拿了那張通知出去,跟站里的幾個員工說了剛才那事。一聽要出集節目參加文化宮的慶祝三八節晚會,頓時熱鬧了起來,有的趕搖頭推說不好意思,有的躍躍試的,趙忠芬第一個舉手報名,說自己等下就去通知加工廠的工,看誰愿意就報名,完了問安娜出什麼節目。
時間就這麼幾天了,站里的員工除了趙忠芬年齡小點,剩下的都奔四十了,看著也是五音不全的樣子,讓們上臺唱歌跳舞,實在是難為們。正沉著,忽然想起剛才劉哲放自己桌上的那本詩刊,眼前一亮。
“集朗誦詩歌吧!”
一聽是集朗誦詩歌,通知上說參加了還有紀念品拿,剛才還搖頭推的也立刻來了興趣,沒兩下全都報了名,趙忠芬興高采烈地去了加工廠通知,安娜回自己那間小辦公室,拿過那本詩刊找,最后找了篇頌揚邊防戰士在中秋月思念家鄉思念親人但為了祖國邊防事業依然長年駐守崗位的詩歌,不短,但也不是很長,太長的話怕大媽大嬸們背不下來,朗誦完大概三分鐘的樣子。
節目要求至五分鐘,而且,是朗誦,形式有點單調。安娜想了下,決定搞配樂朗誦,由自己在后臺穿配上背景樂曲,更能打人心。
趙忠芬很快就回來,興沖沖地告訴安娜,總共有十來個人報名了。安娜把想法和說了一遍,趙忠芬連聲說好。
初中畢業,認字,安娜就把培訓大家背詩歌的任務給了。趙忠芬接過任務,充滿熱地干了起來,組織大媽晚上六點集中學習,三天背不會的就取消參加資格,為了能得到紀念品,大家卯足了勁使勁背,三天后竟然全都背會了。
安娜平時生活上的小細節有點馬馬虎虎,但做正事是個追求完的人。既然答應了要出節目,也算為站打個廣告,到時候臺下觀眾沒個幾千至也會有幾百,所以重視,力求完表現,等大家都會背了,就由自己親自帶領們進行朗誦。哪里要停頓,哪里要重音,一一標記出來,要求整齊劃一。
這是大家生平第一回登臺表演,既興,又張,全都十分重視,一個個學的極其認真。看看差不多了,安娜就去文化宮借上次自己用過的小提琴,準備進行最后的排練。順利借了過來,帶回去時,趙忠芬一見到,就興無比地劃拉起手指著里頭那間小辦公室說道:“李梅姐,佐羅來了!佐羅來了!我讓他到你里頭等你!”
安娜一愣,反應過來,知道說的應該是已經幾天沒見著的陸中軍,腳步微微一頓。
那間小辦公室的門半開著,安娜抱著借來的小提琴盒走到門口,看見陸中軍坐在自己辦公桌的那張椅子里,兩腳架在桌上,人往后靠在椅子里,手里嘩啦嘩啦地在翻那本詩刊。抬眼看見安娜站在門口,放下腳,拿著那本詩刊起就朝走了過來。
“這什麼玩意兒?”陸中軍到了跟前,指著署名劉哲的那首詩,“就文化宮那個劉哲寫的吧,繆斯之瞳?什麼意思?”
安娜回頭,見趙忠芬往這邊不住地看,一臉好奇,急忙推他進去關上了門。
“我怎麼知道什麼意思?你想學詩歌?自己拜劉哲為師去!”
安娜一邊說著,一邊放下小提琴。
“還溜啊!”
陸中軍對著那首詩念了起來:
“的眼睛,善的下雨,多愁的南方天空飄著的北國雪,一片一片,融進了我的心波。當笑,珠,花影,云的留痕,浪的波,不,不,這一切都應在的腳下匍匐。神的微笑……”
陸中軍啪的把那本詩刊扔到了桌上。
“寫的是你是吧?我說李梅,你跟那個劉哲到底怎麼回事?還神的微笑上了?”
“陸中軍你有病啊,突然跑過來就找茬!你說我跟他怎麼回事?他寫什麼我怎麼管得著?”
安娜不理他了,轉打開琴盒拿出小提琴調試音階。
陸中軍一頓,晃到了安娜邊上,看著調試琴弦,把臉湊了過來。
“我說,他這麼麻地起了勁夸你,你心里是不是得意啊?要不怎麼把那頁給折起來了?”
“他自己折的!我連看都沒看一眼!你再找事我趕你出去了!”
陸中軍眉頭聳了聳,“那還留著干什麼,我給你扔掉!”說著拿過那本詩刊要丟到垃圾桶。
“別!我們過兩天參加三八節晚會,里頭有首詩歌要朗誦,你給我留著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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