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所覺得悉的事,像是發生過的,也像是自己曾經所經歷過的。
他或是遇上了什麼離奇古怪之事,或是失了什麼記憶,不管是哪一種,他至可以確定——眼前的妻子知道些什麼。
“夫君怎會來這個院子?”
不知什麼時候,妻子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顧時行從思索中回過神,著眼前的其中,眼底浮現幾分復雜之,但所有的疑,都沒有在這個時候問出來。
一則是這個地方不方便說。
二則應該也在等。等他查證了當年的真相真如所言,也覺得說什麼他都會相信后,自會知無不言。
他道:“方才見你尚未出來,就四走走,也就走到這里來了。”環視了一眼這個院子,似不經意道:“倒也覺得奇怪,我從未來過這里,但卻是覺得像是來過了許多回一樣。”
蘇蘊也環顧了一眼他們夫妻二人相會過多次的院子,隔了一世,覺卻又不一樣了。
那時滿是不耐,可現在余下的卻是滿滿懷念。
“或許夫君真的來過,只不過是忘記罷了。”
顧時行聞言,了一眼,沉思了兩息,應:“或許吧。”
沉默了幾息,他問:“你小娘的怎樣了?”
談及母親,蘇蘊的神暗了下去,微微搖頭。
“待過些天,我請傅太醫來給你小娘再看看。”
蘇蘊點頭:“就是有些勞煩傅太醫了。”
顧時行上前兩步,走到了的側,道:“去給岳父岳母請個安,然后回去吧。”
蘇蘊“嗯”了一聲,隨著他去前院請安。
嫡母與父親待蘇蘊態度冷淡,沒有毫的熱絡,所以蘇蘊請了安后,就與顧時行一起回了侯府。
回到侯府,顧家二叔與三叔也回來了。
兄弟二人都知曉了今日在大嫂院中發生的事,紛紛關上了房門與妻子爭吵。
顧二嬸一事雖與另一輩子有所出,但結果還是一樣被送回了娘家。
而顧三嬸與顧三叔倆夫妻吵了之后,倒是誰也不搭理誰了。
蘇蘊聽到這些事的時候,只是搖了搖頭,對們的事沒有什麼興趣。
夜漸深,去大理寺理事務的顧時行還沒有回來。
蘇蘊倚靠在床上了眼空曠的屋子,忽然覺得這住了多年的屋子一下就空了起來,還有些清冷。
收回目,繼而發了一會呆,想起今日所見的母親,想起在腹中待了兩個月左右的孩子。
想到這,蘇蘊下意識的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
終還是無奈的嘆了一息。
日子有如意的,也有不如意的,還是得繼續過著。
坐了不知多久,見顧時行還沒有回來,也就不等了,躺下歇息了。
想,睡了便不會再被這些煩心事所擾了。
*
顧時行在子時前就回了侯府,但卻是沒有回屋,而是在書房中坐了半宿。
他尋了二叔三叔后便去了大理寺。去大理寺是為了去審今日從蘇府提走的婦人,也就是那個劉五娘的婦人。
見到那個婦人的時候,他腦海中又多了一段記憶——在蘇府,蘇長清的院子中,有一群下人站在了院子中被審問,這個婦人也在其中。
斂去記憶,讓人去審問劉五娘。
不過是兩個時辰,便招供了。供出了在幾年前被人收買,在六姑娘的湯中下了迷藥。
待六姑娘昏迷后,再由另一人把六姑娘搬送到那件燃了香的屋子。再待他們二人的事被發現之后,便由趁去收拾屋中的香爐,以免被人發現香爐中的余香有問題。
聽到婦人招供的那一瞬間,顧時行立即明白了那個校尉就是婦人口中的另一人。
他連夜進宮,稟明了皇上,再由侍衛把趙勇給抓拿了。
趙勇也由他來審問。
在審問趙勇的時候,不待趙勇招供,他也在忽然浮現的記憶中知道了幕后的人是誰。
而后的試探,加上趙勇的反應,也印證了他的記憶是沒有任何偏差的。
——四年前算計他與蘇蘊的主謀是大皇子李嵇。
只因針對他,才做了這樣下作的手段。
而蘇蘊不僅是被他所連累的,還無辜被誤會且責罵了數年。在蘇府在侯府,乃至在外人的面前都無法抬起頭來。
這事更是連累得小娘也因此打擊而瘋了。
難怪夢中在海棠小院時,說不要再重蹈覆轍嫁給他那時的語氣,是那麼地堅決。
難怪在風雪夜中,在馬車哭得那麼的凄慘。
那些記憶悄無聲息地,慢慢地涌上,再猝不及防地鉆了他的腦海中,
他一時不知如何面對被自己所連累的妻子,所以在子時前回了侯府,就一直在書房坐到了現在。
坐在桌案后,形就好似是被定住了一般,一不地著窗外隨風而的竹影。
油燈的火芯越來越小,待一縷清風拂,吹熄了最后的一小撮火芯,屋頓時暗了下來。
月照進書房中,落在桌案上方。顧時行坐在明暗界之,眼底的眸晦暗不明。
他只是在想,在想回房后該如何面對妻子,在想怎樣才能補償得了。
不知什麼時候,唯一的月也沒了,外邊逐漸起了風,而后下起了秋夜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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