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貴妃的一句句喝問,彩霞完全慌了手腳,邊磕頭邊說:“娘娘,奴婢,奴婢確有跟張三才暗示過,他只說蒼瀾院住的不過低等妃嬪,若有人敢來星辰殿擾了君駕,他定不會輕饒,其他未曾多說什麼。但奴婢當時看他提到蒼瀾院滿臉憤恨,推測他定和蒼瀾院的什麼人有過節,才認為……”
怎麼知道蒼瀾院的那小答應如此難對付,在看來,那小答應傻傻的,不需要娘娘出手,一個李人就能將死。
貴妃手一甩,一個茶盞在彩霞邊砸開,喝止道:“夠了,通通都是廢!”
一環出岔子,環環出岔子,最后滿盤皆輸,豈能不讓怒急攻心!
彩霞不敢再多說,頭磕得砰砰響。
連番怒喝,貴妃到一陣陣暈眩,頭又痛起來,一個踉蹌趕忙抓著手邊的桌椅,人差點摔倒。
幾人聽到靜,趕忙起扶住貴妃,又是扶著坐下,又是順背,總算讓緩過來一些。
貴妃坐在桌前,右手撐著頭,眼中意味不明。
昨日殿中,被徐榕英那野蠻人耽擱了半日,正待要置那小答應時候,爺竟趕來了,若不然早就將那小答應拖出去打|死了,哪里等到今日人翻了。
爺離去前的話還猶言在耳,很是不安,怕爺覺察了什麼。
今早派彩霞在爺未下朝前,借著給爺送湯的事由,過去找張三才探探風,不承想竟讓彩霞撞見了那小答應帶著個人,從星辰殿出來!
彩霞還算機靈,當場湯也未送,急急忙忙趕回來稟告于,聽了驚疑不定,當機立斷,讓彩霞過去給李人口風,讓那蠢貨先去看看況,靜觀其變。
若是爺無靜還好,還有別的法子。
可萬萬沒想到,那蠢貨前腳回來,后腳派去暗中盯梢的人就回來說,爺也去了蒼瀾院!
還沒等有所反應,沒過多久爺就直接下達了李人獲罪的旨意,流霜殿誣陷主子的三個奴才通通打死。
爺的行為,讓極為不安,往常爺不會過多干涉后宮,都是給置的啊,很繞過給后宮下達旨意。
如今這樣說明了什麼?說明了爺對有所不滿!
還有,爺很著那小答應,雖然昨日爺將人親自下了詔獄,可一夜還沒到,就把人從詔獄中放了出來,后頭爺下了朝就去蒼瀾院!
一直以為爺是個冷心冷的人,想到爺竟會寵一個小答應,就心如刀割。
后宮這麼多嬪妃,何人能讓爺如此?!
就知道,那小答應不是個簡單的,可惜知道太晚了,好恨!
讓想不通的是,這小答應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爺的?
生辰宴上,對這個小答應還有些印象,當時爺不是對那小答應很不滿嗎?還是出面圓的場。
難道那會兒裝出一副傻愣的模樣,竟然是為了吸引爺的注意不?
這小答應的手段竟然如此高超,竟能在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終究是棋差一著,晚了一步啊。
想到這里,貴妃眼中閃爍著不甘心的憤恨。
深吸了幾口氣,如今才剛剛開始,爺不過一時新鮮,不慌不慌,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是貴妃,是爺唯一的貴妃,離后位只差一步,蒼瀾院那位如今不過是個答應罷了。
想到這里,貴妃平靜了一些。
等平復了思緒后,貴妃眼中滿是冷意,對著陳嬤嬤道:“上回讓你做的事如何了?”
陳嬤嬤打了個冷,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開口道:“蓮秉才的已經撬開,只是……只是……”
貴妃臉一寒,猛地一拍桌案:“說!”還有什麼壞消息!
“是,是。”陳嬤嬤再也不敢吞吞吐吐,將查到的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設計蓮秉才的事很順利,撬開他的也很順利,可讓孫嬤嬤萬萬沒想到的是,蓮秉才也不清楚況!
據說蓮秉才說,蓮花進宮之前那幾年,他人不在延慶府,正在外頭做生意,敗了銀子。
那會他嫌他哥沒出息,死活鬧著要分家,分家后他拿著分家的銀子,到外頭做生意呢,等敗了銀子,怕回到延慶沒面子,又在外頭待了一陣子才回來。
時間上正正好岔開了,算了算是在蓮花進宮半年后才回,事后也沒聽他哥哥提到這個人,什麼時候多了個侄他不知道。
所以說陳嬤嬤沒有查到蓮花的來歷,查不到真實份和背景,得知消息時一直忐忑,不敢第一時間稟報,想從別的地方再查查,查出個一二三來再說,如今娘娘問起,不得不說。
將事稟報完后,陳嬤嬤著子大氣也不敢出。
貴妃頭疼不已,閉了閉眼,面無表問道:“蓮秉的家譜呢?”
陳嬤嬤慌忙跪下道:“娘娘,他的家譜奴婢人拿到了,上頭,上頭清清楚楚寫著,蓮答應是他的兒……”
說著開始磕頭,不斷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沒查出人的底細來。但奴婢敢擔保,那小答應必然不是蓮秉的兒,求娘娘明鑒。”
“呵,你說不是就不是啊?”貴妃睜開眼睛,心口不停起伏,給氣笑了,空口無憑,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最后這點線索也給斷了,拿什麼去治那答應的罪,一群不中用的蠢材。
不再跟陳嬤嬤廢話,貴妃轉頭吩咐道:“彩琴,從今日起,此事由你來查。”
“娘娘……”陳嬤嬤驚出聲,娘娘這是要放棄嗎?
貴妃一個利眼刨過去,這蠢材浪費太多時間了,如今還想啰嗦?
彩琴出列,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道:“是,娘娘。”
看著彩琴,貴妃緩了緩臉,說道:“如今看似所有的路已斷,但本宮記得,這小答應當初獻過清茶給本宮,說是自制的,還是的家族不傳方。可此茶本宮從未聽過,想來不是什麼人都能制的茶,你就順著清茶去查,想來會有結果。若有不明白的,你可以找本宮表哥問問,他懂得多。”
表哥是皇商,專給宮中供給茶葉,擁有天下最大的茶行,見多識廣,想來能知道一二。
彩琴垂著首,聲音依舊毫無波瀾:“是,娘娘。”
在一旁的彩霞垂下眼簾,眼中閃過嫉恨,原本以為借著李人之事可以彩琴一頭,讓在娘娘心中分量更重,萬萬沒想到出了岔子,彩琴依舊還是娘娘最信任的心腹。
貴妃頭愈發疼起來,今日大怒了一場,現下有些力,無力地擺擺手,將眾人揮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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