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被捆縛住手腳,口中用破布堵得嚴嚴實實,再用麻袋套上。從北海王府的後門抬了進去。
不知就裡的人見了,定會以為抬的是三袋糧食。
負責刑問的徐二五,頂著一張圓圓的可娃娃臉出來了。不過,沒人敢小覷他。
世子邊的三個親兵統領,徐三已經放了良籍,改名徐山,是猛虎營裡的武將。徐十一每日隨世子左右,而徐二五,一直留守保護北海王府,深得主子信任重。
送人的士兵恭敬地將人給徐二五,低聲說道:“這一家三口,是昨夜那個老婦的兒子兒媳孫子。有他們在,不愁老婦不開口。”
徐二五目中閃過騰騰殺氣,略一點頭:“你們立下大功,等世子回府了,我一定稟報世子。”
士兵目中閃過喜,連連拱手道謝。
今日朝中有大朝會,徐靖父子兩個一大早就進宮去了。徐二五令人將這一家三口拖去地牢,然後親自去見世子妃,一一稟報。
趙夕激得全微微抖。
有預,慕容慎這回逃不掉了。
一日沒尋到慕容慎,心中就一日不得安寧。徐靖口中不提,實則一樣懸著一顆心。
“世子妃,那個老婦得很,一直不肯張口。”徐二五的娃娃臉閃過騰騰殺氣:“現在有了的兒孫,小的一定會撬開的。”
短短兩句話背後,是殺戮和腥。
趙夕深深看徐二五一眼:“不必有什麼顧慮,隻管用刑。這一家四口,定是慕容氏的死士,死不足惜。”
徐二五神一振,拱手領命,很快退了出去。
……
趙夕思緒澎湃,一時難以平靜,索站了起來:“我要去園子裡轉一圈。”
玉簪海棠等丫鬟一並跟在主子後。此時已是深秋,空氣凜冽,帶著果子的甜香,嗅一口沁人心脾。
趙夕轉了小半個時辰,緒已恢復平穩,去給北海王妃平安。
北海王妃頂著一雙黑眼圈,不時打個呵欠,顯然昨夜又沒睡好。
北海王妃堅持要帶著一雙孫子孫一起睡。夜裡孩子們要喝,要換尿布,說也要醒個三四回。北海王妃一把年紀了,哪裡得起這般折騰。這幾天白天都是要補覺的。
趙夕看在眼裡,有些好笑,也有些微。
北海王妃縱有諸多缺點,對兒媳算不得寬厚,卻是一個好母親,也是疼惜孫子孫的好祖母。衝著這兩點,容忍一二便是。
“母妃昨夜又沒睡好嗎?不如今晚還是由兒媳來帶吧!”趙夕張口道。
北海王妃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果斷地拒絕了,話語略顯刻薄尖酸:“我很快就要和王爺啟程回北海郡去。以後想見小果兒小花兒,只能在夢裡。我可得趁著這段時日,好好陪一陪他們兄妹兩個。”
佔了上風的人,得有風度。趙夕不和計較,轉而說道:“四姐要守一年孝,婚期又得推遲一年了。”
一提起此事,北海王妃心裡堵得很,嘀咕道:“可不是麼。莞兒今年都十九歲了,終大事一拖再拖。虧得親事定了,不然,可就老姑娘了。”
趙夕微微一笑:“母妃這話說反了。是鄭二郎眼明手快,早早求娶定下親事。大晉這麼多年才俊,四姐想嫁哪一個都。”
徐靖是大晉新帝,徐家四位縣君,都跟著水漲船高,以後就是大晉公主了。份貴重,不可同日而語。
徐莞本不愁嫁。
北海王妃聽得順耳極了,眉開眼笑:“這話說得有理。不過,鄭二郎也有他的好。他雖然沒什麼大出息,勝在對莞兒一片赤誠。等他們日後親了,半年住鄭家,半年住王府。”
兒子兒媳孫子孫不在邊,有兒婿陪著孝敬著,也是極好的。
婆媳兩個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閑話,一同起去看徐芷。
徐芷底子好,生過孩子三天就能下榻。現在都半個月過去了,在屋子裡抱著三郎走來走去。
勉強能坐起來的朱鎮川,看著眼饞:“我也想抱抱兒子。”
三郎出生以後,他這個親爹還從沒抱過哪!
徐芷笑著瞥他一眼:“你胳膊有傷,哪裡能抱孩子。好好養傷,以後有的是你抱的時候。”
浪子回頭走正途,實在令人欣喜。
夫妻兩個這半個月來每日守在一起,突飛猛進,比當年新婚時還要親些。
趙夕和北海王妃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夫妻兩個意綿綿相視而笑的一幕。
北海王妃樂得直笑,趙夕默默抖落一地的皮疙瘩。
……
到了下午,徐二五雙目放地來了:“啟稟世子妃,小的已經撬開那老婦的了。”
“慕容慎確實藏在那小宅子裡。室的口就在的屋子裡,得用特殊的手法才能打開室。”
趙夕立刻吩咐:“你親自領人去一趟,帶回慕容慎。”
老婦一家四口的下場,就不必多言了,讓他們痛快地赴死吧!
徐二五領命後,點了五十個親兵,快馬而去。
幾個士兵搜了大半日,都沒找到室口,正心浮氣躁之際,徐二五領著人到了。
他們自然不敢和徐二五爭功,眼地看著徐二五進了老婦的屋子。徐二五在門口停下腳步,轉頭笑道:“放心,這首功是你們的。”
士兵們頓時大喜,連連拱手謝過。
憑著這一樁功勞,他們幾個都能升一升職,說也能撈個校尉做一做。
徐二五快步上前,在牆壁上來去,終於了室開關。
牆壁了一,緩緩出一個口。
這口頗為狹窄,年男子得躬才能進。如果有人守在室那一邊的口,進去的人難免傷亡。
徐二五瞇了瞇眼,轉頭吩咐一聲:“去抱兩捆柴火來。”
兩捆木柴抱來了,引燃後,陣陣冒煙。徐二五等人不停扇風,將煙傳進室中。
約莫一炷香時間,道裡傳出被煙嗆著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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