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擺明了躺平,隔壁的姚娘子卻是憂心忡忡,經常抱著鐵頭過來找花錦串門,就很明顯的到花錦的院子越來越高端大氣,越來越不像是個普通人家待的地方了。
一臉憂慮的找到姚軍,苦著臉問道:
“兒啊,你說你師父究竟是個什麼來頭?會不會真跟那個小厲王妃有關系?”
普通人家哪里有這個陣仗?原先那院子破什麼樣子,現在那院子又漂亮什麼樣子,簡直就是倆院子。
姚軍剛打完鐵,聞言,一臉憨厚,
“不會,我師父本不認識小厲王妃,要認識的話,還用得著給咱們出謀劃策嗎?直接拉上的三十萬大軍,碾死孫國公的這幾萬府兵,跟碾死一只螞蟻似的。”
姚娘子白了姚軍一眼,
“碾死府兵,不就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嗎?”
別人不知道,姚娘子還是知道一些的,就憑這麼個蠢兒子的腦子,萬萬搞不出來這麼大的陣仗。
一切都是他師父在背后出謀劃策。
于是在他師父的策劃下,那些府兵是前仆后繼的死。
更不要提現在每天都有不的難民來投奔這座集鎮,漸漸的,這座集鎮每天都在以驚人的速度發展與改變。
看看外面豎起的圍墻,儼然就是一道城墻啊。
但姚軍還是堅定的搖頭,
“阿娘,您沒事兒就別老琢磨我師父了,我師父日理萬機,那些下人不找自賣為奴,我都還打算給我師父找幾個人伺候著呢。”
一聽這話,姚娘子酸不溜丟的看著姚軍,
“哎喲,我兒出息了,你阿娘現在辛辛苦苦的給你持這個,持那個的,都沒見你說要買幾個下人給你阿娘,嘖嘖嘖,現在曉得孝敬你師父,不曉得孝敬阿娘了。”
姚軍立即笑了起來,
“給您老買幾個丫頭,您老舍得這個錢嗎?您要的話,那我這就去給您買去。”
“別啊,那多浪費錢啊。”
姚娘子氣得直捶兒子,就是心里酸,覺著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對師父都比對好。
又不是真的想要買丫頭了。
而且都是窮苦人出生,姚家鋪子還有那麼多的伙計要養,也才三十幾歲,還有把子力氣,還沒到需要人伺候的程度。
這不免又讓姚娘子想起了花錦一頭的銀發,的心里寬松了些,也就婆婆那樣大年紀的人才需要人伺候。
頓了頓,姚娘子的臉一板,又對姚軍正經說道:
“兒啊,你別老想著花那些個不必要的錢,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又是這座集鎮上的統領,你啥時候才能給阿娘娶個兒媳婦回來?”
“阿娘,我有事兒,我這事兒特別急,回頭再說哈。”
姚軍站起來就跑,等跑出了院子門,才是停下來,著氣,眼睛看向花錦的院子。
眼眸突然深邃了起來。
他不敢再多看,在里頭的婆子發現之前,趕低頭,拼命的往城墻方向跑去。
剛到城墻上,就有人匆匆來報,
“姚統領,不好了,府兵要來了!”
城墻下熙熙攘攘的了不匆匆逃難來的難民,他們帶來了個消息,差不多有幾萬之多府兵正在過來,很快就會到達集鎮位置。
“怎麼就來了?不是說有神策軍在背后牽制他們嗎?”
姚軍聽了有些慌,急忙回頭去找他的師父拿主意。
但花錦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聽了姚軍的話沒有毫驚訝,只是若有所思道:
“以小厲王的用兵習慣,神出鬼沒的咬掉孫國公一兩萬人,然后突然消失不見,這并不奇怪。”
他在用兵詭道上,迄今為止無人能及,更沒人可以琢磨出厲云卿的套路。
所以既不能將集鎮的命運寄希于厲云卿,也不能對厲云卿完全不抱幻想。
畢竟厲云卿并沒有特別的理由,一定要保下這座集鎮。
花錦定了定神,對姚軍說道:
“你也不用著急,我們之前做的準備已經足夠充分,又有小厲王牽制著孫國公,想來攻擊咱們的府兵人數不會多,準備下去,放最后一批難民們集鎮之后,拉上吊橋,不再允許任何人進。”
在花錦的建設中,如今的壕儼然一條護城河般的寬廣深邃了。
壕底部灌了一層地脂,想要渡過壕,只能集鎮這邊放下吊橋才行。
姚軍領命離去,集鎮上的銅鈴拉響,有負責傳令的人,敲著銅鑼,讓挨家挨戶的都出來,老人帶上孩子進花錦設計挖好的避難所,人們在集鎮中央開始生火做飯,男人上城墻準備敵。
整座原本氛圍還算不錯的平靜小鎮,作風突變,幾乎人人都張并忙碌起來。
新來的難民還不知道這座集鎮的厲害,但他們也被分了類,孩子被專人抱走保護起來,人則去集鎮中央,男人則一人分發了一把鐵做的武。
從天明到天黑,城墻上值崗的漢子們都換了兩撥,終于,前方沙土開始飛揚。
月下,崗哨上的號角響起,城墻上的人握了手中的弓弩,花錦站在高,靜靜的立著,看著遠方。
萬眾矚目中,一輛馬車沖出沙土,駕車的馬夫狂喊道:
“放吊
橋,放吊橋,來者泉水郡侯盼縣主,速放吊橋!”
侯盼縣主?
城墻上的人紛紛向姚軍,他們大多都是從泉水郡逃難過來的,因為想去北地去不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先到這座集鎮落腳。
所以對于侯盼縣主這名諱也是相當悉,正是泉水郡侯王府老侯王的孫,侯郡主的兒。
“姚統領,咱們放吊橋嗎?”
有人低聲詢問姚軍,這是他們泉水郡的縣主,若是不救,有些說不過去。
又有人急忙說道:
“不能放啊,你們沒看見嗎?府兵已經來了。”筆趣庫
可不是嘛,就在高空那一皎潔的月盤下,天際一線已經能看到一長排黑的人影,正在圍攏過來。
相比較之下,侯盼縣主的那一輛小馬車,簡直是微不足道。
“快放吊橋!快啊!”
侯盼縣主的馬夫還在怒吼。
再布放吊橋,他們就要被府兵追上了。
那麼多的府兵,他們就一輛小馬車,本沒辦法保全自己。
姚軍左右看了看,終于在高找到了他師父,他急匆匆的跑過去,昂頭看向站在墻垛上上黑紗隨風飄舞的花錦,
“師父,現在怎麼辦?”
“這個人對你們來說很重要?”
花錦垂目,眼底不帶毫緒的看向姚軍。
在姚軍剛想點頭之際,又問道:
“比你們的妻兒父母還要重要?如果是這樣,你們可以放下吊橋,讓他們過壕,希在吊橋升起來之前,府兵不會趁機過橋。”
吊橋垂下與升起,都需要一個過程,侯盼郡主究竟是個什麼人,花錦并不清楚,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姚軍的猶豫,立即被花錦的這一番話打消,他立即表態,
“師父,那我們不放吊橋,不要冒這個險。”
人都是自私的,這種況下,姚軍也要為整個集鎮上的人負責。
花錦沒有再說話,的目遠眺,看著已經接近了壕的那一輛小馬車,再看向馬上就要到達的府兵。
以的推測,本來不及放下吊橋,接侯盼縣主過壕,再升起吊橋。
時間本不夠。
幾萬府兵圍攏過來,仿若黑的一片水般,馬蹄踏得地面都在抖。
馬車里,穿錦華服的侯盼縣主,哆嗦著被姆媽扶出來,淚流滿面的看著前方深深的壕,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可憐的侯盼縣主,里還在低聲呢喃著,
“讓本縣主過去,讓本縣主過去啊......”
因為人長得好看,段兒看起來羸弱又纖細。
這副模樣落在城墻上這些男人們的眼里,還不忍心的。
姆媽回頭看了看已經近在咫尺的府兵,又看向壕對面的集鎮,氣得破口大罵,
“你們還是人嗎?你們都不是人了是嗎?這位可是侯盼縣主,是泉水郡侯王爺最疼的孫。”
在泉水郡逃難的隊伍里,都在傳說這里有個集鎮,可以收留泉水郡逃過去的難民。
所以他們侯王府才一路往這邊來。
可是在路上的時候遇上了府兵,那些府兵簡直就是殺千刀的,本不問他們是誰,只管上來燒殺搶掠就是。
老侯王也是拼了命,才掩護著侯盼縣主離開。
結果千辛萬苦的逃到了這里,這座集鎮上的人更是沒有人,竟然對他們見死不救。
姆媽的怒罵聲,在府兵們的鐵蹄聲中,就宛若蚊蠅一般,本教人聽不真切。
可就算如此,立在墻垛上的花錦也不難猜出,這位侯盼縣主的姆媽里,究竟會吐出些什麼難聽的話來。
微微挑眉,吩咐下方伺立的姚軍,
“放弓弩。”
“放弓弩!!!”
姚軍得令大喊,城墻上的男人立即將早先準備好的弓弩端出來,對著已經沖到了壕邊上的府兵一頓擊。
沒錯,經過花錦的改良,沾上了地脂的銀針從弓弩里擊出來,會經過一個小。
原理同火柴差不多。
經過了這個小,銀針上的地脂就會開始燃燒,然后變一小火線,府兵的陣營。
一副瑰麗的,宛若流星雨般的特效,從黑夜中劃過,沖過來的府兵還未靠近壕,就被倒了一片。
壕邊上的侯盼郡主,倉皇抬頭間,就看見姚軍站在城墻上發號施令,
“再放!!!”
那樣蓋世英雄的氣概,教人心頭怦砰直跳。
后一片火燃起,侯盼縣主回頭,看見后的府兵紛紛拿出了盾牌,盾牌后面架起了弓箭。
的心一,躲在姆媽和馬夫后,一路往壕的方向。
墻垛上的花錦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即吩咐姚軍,
“投石機!”
投石機又被架了起來,而且是經過了花錦改良過的投石機,不僅僅投程遠,石頭落在地上,還會產生炸。
很快,在姚軍的大聲命令下,對面拿著盾牌的府兵們被炸散了隊形。
他們急集結,也搬出了投石機來,準備遠程砸死對面墻上的姚軍等人。
就在城墻上的眾人張應對之際,姚軍突然指著府兵后的一線銀,大聲喊道:
“師父,您看,那是什麼?”
花錦心頭重重一跳,看著月下
漸漸靠攏的那片銀,低聲道:
“是銀的戰甲。”
“是神策軍?”
姚軍面喜,只有神策軍才會穿銀的戰甲。
他的話被高墻上的其余人聽了去,個個面上都出了如釋重負的表,
“太好了,神策軍終于來救我們了。”
“真的是神策軍,傳說中神出鬼沒的神策軍。”
“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一片喜中,花錦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氣,雖然對于這一仗有必勝的把握,可是神策軍的到來,還是讓覺得更穩妥了些。
看向正在等待吩咐的姚軍,
“放吊橋,出去殺個痛快吧。”
對于一場沒有懸念,會穩贏的戰爭,花錦是很殺戮的。
說完這句話,便縱躍下了高墻,飛飄過壕,迎著火與府兵直接沖殺了上去。
見師父都沖出去了,姚軍也不含糊,當即下令放下吊橋,領著一眾好漢,也沖了出去。
路過地上的侯盼縣主,姚軍手,握住侯盼郡主的胳膊,將從地上拉起來,
“往鎮子里跑,別回頭,快跑!”
說完,姚軍提著刀,就去追尋他師父的那一抹纖細的影。
花錦殺得很嗨,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還沒酣暢淋漓的好好殺過一場,所以將四周的府兵,完全當作喪尸在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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