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站起,拿上刀就要往外走。
覺得自己可笑,何必跟說這些。
梓妤喊了他一聲:“等等。”
他腳下沒停。梓妤咬牙,這煞神,別扭的脾氣又上來了,朝他背影喊:“許嘉玄,我有說不陪你去嗎,我有說不相信你嗎?”
簡直跟頭牛一樣。
帶著不滿的話讓他心臟重重一跳,邁開的步子也停頓在此刻。
梓妤卻什麼都不說了,冷哼一聲:“我去拿斗篷。”這就是個傻子!
他就聽到朝里屋去的腳步聲,很快又再出來,邊走邊穿斗篷,把小臉罩進兜帽里。
許嘉玄著越過自己的紅影,眼神有一瞬間的復雜,快步跟上。
兩人才要從庭院間走過,李媽媽帶著一個高瘦的老頭氣吁吁進院門,見到兩人要外出的樣子,驚道:“世子和夫人那麼晚是要上哪里去?”
許嘉玄說有要事,李媽媽忙走到他邊小聲說:“耽擱您一刻鐘,不,就片刻。老奴好不容易才將郎中尋來。”
郎中?
許嘉玄去看那個瘦高的老頭,老頭正用一種古怪的神也打量他,那樣的眼神說不清是什麼意思,讓人十分不舒服。
李媽媽還真給他找郎中!
梓妤聽得不太真切,但長眼了,看到那個老頭手里提著藥箱。李媽媽又拉著許嘉玄,思索片刻后說:“可是世子哪里不舒服?公事重要,子也重要,且讓郎中把把脈,一會出門也不遲。”
老郎中聞言看向梓妤,兜帽下的面容不太真切,依稀卻也能看出相貌極佳,心中起了同點頭勸道:“這位夫人說得是,您可不能諱疾忌醫。”不是可憐了這麼個妻?
許嘉玄:“……”
見鬼的諱疾忌醫!
他拇指已經頂著刀柄,下刻一把拉過還想勸自己的梓妤,忍下要拔刀砍人的沖,帶著快步往外走。
“你到底哪兒不適?”梓妤被拉得踉踉蹌蹌,還不忘問他。
許嘉玄恨不得把給堵上,準備回來再跟李媽媽算賬。
梓妤其實能甩開他,但見他是一點都不樂意看病,就想著不行到陳家再給他喊郎中也一樣。這人不但子別扭,連帶著對自己都不知道珍惜。
到了影壁那頭,梓妤吩咐人去套馬車,兩人臨時決定出門,都沒來得及通知。吩咐過后,轉跟綠茵又低語幾句什麼。
此間一個侍衛已經把許嘉玄的馬牽過來,許嘉玄掃了眼自己的坐騎,扯過韁繩翻上去,居然又手在梓妤腰間一撈,把也撈上了馬。
梓妤低呼一聲,結果被他用黑的斗篷罩頭就攏得嚴嚴實實的,又是被他抱得側坐著,下意識是先去抱住他的腰穩住自己。
“——駕!”
許嘉玄二話沒說策馬就走,梓妤只好更加用力抱他,免得被顛下去。
他前便傳來上的暖意,在縱馬疾馳間耳邊仍回響著那句:我有說我不陪你去嗎。
一顆心也像被溫暖著,滾燙滾燙的。
兩人在天要黑的時候回到陳家,把陳老夫人也驚了一下,聽明來意,陳老夫人臉并不太好。
陳老太爺被皇帝在宮中的事早得到消息,但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更清楚陳老太爺不會犯下那樣的錯事,緒一直都很平靜。可見到許嘉玄,免不得是要遷怒的,給他一個白眼,拉著外孫進屋。
一邊走再一邊埋汰他:“我的乖乖,這麼冷的天,居然讓你跟著騎馬過來。你在家里出個房門,都得要攏好斗篷,抱上手爐,我就怕把你凍著了。瞧瞧這手涼的,可心疼死我這老婆子了。”
老人含沙影罵許嘉玄不懂心疼人,梓妤想笑不敢笑,可不能拆外祖母的臺。
許嘉玄尷尬地木著張臉跟在后頭,難得一回心平氣和地和陳二老爺說了許久的話。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梓妤算著時間,覺得兩人也該說得差不多,就從外祖母房里出來準備跟他一起吃飯后再回府。
后來的綠茵就在屋檐下站著,見到自家姑娘出來,忙上前問:“姑娘,那個郎中已經帶過來了,是現在就讓他到跟前來嗎?”
梓妤點點頭:“喊他過來吧。”
綠茵領命去了。
陳二老爺避著嫌,沒敢在宮里去見父親,如今從許嘉玄那里得到詳細的況,亦有打算。見梓妤前來,正好挪出空來讓他們先用飯。
在丫鬟來擺飯前,綠茵把郎中也帶過來了,許嘉玄一抬頭,狠狠皺眉。
——這老頭怎麼跟過來了?!
梓妤見著以為他又在鬧脾氣,語重心長地說:“我讓綠茵把人請過來的,怕別的郎中不是你慣用,不知道你的病。你不可諱疾忌醫,是自己的。”
許嘉玄繃的臉部就猛地搐一下,他是不是還得謝謝的周到?!
誰他媽就慣用了!
第29章
梓妤是被許嘉玄直接從陳家拽走的, 連跟陳家人告辭的時間都沒有給。
雖然能理解許嘉玄的心,可是……還是很好笑!
梓妤這麼想著,沒忍住再度笑得直抖。
許嘉玄頂著寒風策馬回府,在他懷里笑得花枝, 他數著的, 已經是第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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