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副使這是打算引蛇出,這明明就是給侯爺出氣的好機會啊。魯兵百思不得奇解,但他自打上回連累許嘉玄后,事事都不敢再私自拿主意,這會再疑,也只按命令行事。
與此同時,大臣們收到一個消息,是陳二老爺連夜進了宮,然后就傳出先前被許嘉玄送上斷頭臺的戶部王侍郎一案有疑點,陳二老爺要替王侍郎翻案!
短短幾個月,首輔管著的戶部接連出事,還都是兩個侍郎,一個牽連到首輔,如今另一個卻反轉矛頭指向許嘉玄。
那些大臣忍不住就猜測,恐怕還是因為首輔被皇帝如今在宮中侯審,而事發就是在許嘉玄了一個賬本后。
許家和陳家這是真的正面對上了!
梓妤睡到半夜,就從綠茵那頭聽到這兩個消息,大致猜到許嘉玄和二舅舅在做什麼,抱著被子十分淡然地閉上眼說:“讓他們也警醒點盯著,但不要靠太近,被世子的人發現了。”
次日清晨,許嘉玄真的去了前,然后有人就看到他又去了暫時關著首輔的屋子,還聽見里面傳出首輔的罵聲。
許嘉玄是沉著臉離開的,當日下午,大臣們又收到陳二老爺再度進宮面圣的消息,抱了一大堆的卷宗,還聽說大理寺大牢里新關進了幾個人。那都是陳二老爺著人抓進去的。
于是,許陳兩家鋒的事就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睜大眼看是要鹿死誰手。在看熱鬧中,眾人就又津津樂道起那個剛嫁進許家的表姑娘,說這以后,表姑娘的日子都不好過了,搞不好哪天許嘉玄就要再抬幾個新人進府。那表姑娘自此只能坐冷板凳。
此事傳來傳去,倒很快傳到各宮娘娘耳中。
吳皇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宮中有幾個妃嬪在,而消息是進宮來請安的惠和公主說的。
吳皇后聽聞時面如常,等人離開后,當即焦急地吩咐邊的大宮說:“你幫我帶話,去陛下那頭問問,許家有上折給梓妤請封誥命嗎?”
如果沒有,搞不好真的會跟惠和說的一樣,那樣梓妤的日子該要怎麼過!
大宮忙勸:“您先不要著急,太醫說過您不宜添神思,奴婢這就去。”
吳皇后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站起來要親自去。大宮跟在后,討厭死惠和公主那張八卦的,而且明明知道們家娘娘與陳家有,待威武侯世子夫人也上心,還來碎!肯定還是因為當年皇后娘娘沒替求皇上,記恨著專來添堵的!
大宮在心里把惠和公主罵了個狗淋頭,扶著皇后往乾清宮去。
外頭傳言熱鬧得很,為錦衛正使的周錦不得再熱鬧一些,不管怎麼樣,陳家這回是死死咬住許嘉玄了。他真的恨不得許嘉玄因為這事被弄出錦衛,這樣他就能在皇帝跟前再得臉。
他聽著手下千戶的稟報,冷笑:“許嘉玄那臭小子,居然自己去捅出那麼個大簍子來,首輔在朝里幾十年,他還真以自己能撼?”
千戶也笑:“他自己找死,我們正好看熱鬧。首輔那頭知道我們幫著忙呢,只有許嘉玄在拆他臺,以后更加不愁那煞神了。”
“那我們就給這個煞神再添添喜才是,你去把許嘉玄得罪的人名單,想辦法暗中到陳卿那頭去,也省得陳卿過于傷神。”
千戶點點頭,垂頭告退,眼中閃過一極怪異的迫不及待。
外頭似乎一夜間就要天翻地覆了,梓妤則安安靜靜在家中繼續繡的小猴子,綠茵來來回回送了幾次消息,在傍晚時又有最新的。
“姑娘,外頭現在又在傳您二舅舅在拼命找世子的把柄呢。然后周錦這個時候湊熱鬧,讓手下千戶去您二舅舅跟前敗壞世子去了。”
周錦……提起這個人,梓妤就憶起一些不高興的事,扯了扯角:“他倒是懂得鉆計,恨不得就此把許嘉玄這對手出錦衛,他好收攏錦衛的權。”
綠茵也不喜歡這個周指使揮,其實錦衛一直以來沒有副使一稱。錦衛同知雖形同副使,卻是當年周錦為同知的時候,挑釁著威武侯,讓自己手下的人喊自己副使,好像帶了個‘使’字就提自己的地位,能與威武侯平起平坐了。
這人虛榮又沒腦子得很,但陛下對這事并沒有過問,漸漸喊的人多了,錦衛同知就了口頭上的錦衛副使。后來許家失了指揮使之位,這個副使一稱反倒了膈應周錦自己。
綠茵就說道:“他那人沒點教訓,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梓妤微微一笑:“確實,世子哪里能由得別人說欺負就欺負。”
***
是夜,許嘉玄仍舊沒有回府,也沒有給梓妤送信,梓妤第二天跟劉氏說了一聲,便回了陳家。
陳老夫人見一個人回來,七分喜三分憂,拉著說:“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說許家要苛待你了,你別怕,他不敢!”
梓妤其實就是覺得在侯府呆得無聊,二來回陳家是想給現在正‘斗’得彩的許嘉玄和二舅舅添點助力,讓外人看著真以為是那麼一回事。都知道兩家在演戲,要抓幕后人,外祖母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老人就是心疼,就是想要給撐腰而已,心頭溫暖,正想要和老人說什麼,不想小東西在邊上就喊:“煞神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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