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凈了,卻因為私下凈的人太多,都排在皇城外等宮里要人。那時陛下氣極了民間這種歪風,說這是著皇家買人,就通通給打發了,并下令民間往后誰敢再私自凈,全家人都得連坐下牢獄。莫正清進宮無門,就想到玄靈觀求一求看能不能當上個道或打雜的。”
“但外頭手藝不好,傷也沒包好,差點因此喪了命。道長平時不靠譜,卻是個心善的,收留了他。我娘親得知,覺得他實在可憐,在戚公公一次來的時候,讓戚公公收了他當義子。”
“可是陛下下過那樣的令,自然不好收進宮,就讓他在玄靈觀負責幫我與娘親做些活。道長找人教他練武,雖殘了,但為男子的氣概卻是從未曾丟下。后來戚公公安排他進了南鎮司,這千戶是他自己靠著功勞一步步坐上來的。”
比魯兵這種世襲的艱辛多了。
梓妤在心里埋汰一句,又想嘆氣。
許嘉玄雖然也半代掌著南鎮司,可莫正清正好是不屬于他管的,履歷又被過手腳,本不清楚還有這麼一段。
他聽得神,對莫正清也多了分佩服。
“我讓魯兵明兒就給擺酒席賠禮道歉去。”
“是該賠禮,可別又鬧砸了。”梓妤沒好氣脧他一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的人都跟你一樣氣人,真是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
許嘉玄因為屬下被嫌棄,要憋出傷,卻又一個反駁的字都找不出來。
他以前確實能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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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魯兵的事鬧了一通,梓妤也沒心思回府等消息了,就任許嘉玄帶著直接去了北鎮司。
這一下整個北鎮司都沸騰了。
他們的上峰居然把夫人請到班房里,這可是平時讓姑娘家看著都繞道走的煞神,個個探頭探腦,有些膽大的還借著端茶倒水上前看一眼。得到梓妤一個微笑,便樂得頭昏腦脹離開,連走路都是飄的。
許嘉玄自覺丟人,啪把班房門一關,終于算是有了清靜。
梓妤沒能想到自己來一趟還引得轟,自我打趣地說:“覺我要了猴了。”
“一群混賬玩意,你不用理他們。”果然他們是該好好整頓,松松皮了!
梓妤雖是有莫正清聽號令,卻沒真正進過鎮司,在許嘉玄這兒便有些好奇,左看看右看看,還去翻了翻他的書架子,又進里面的小隔間。
“你這被子都了,怎麼也沒有給你拿出去晾晾。”
許嘉玄在寫要刑部轉犯人的折子,頭也沒抬:“有時候累了,地上都能睡著,還管被子不,而且大多時候也在這里。”
梓妤還是給抱著走到小院子里,發現就有搭了曬服的繩,將被子給晾曬在太底下。四周看看,發現這鎮司連顆樹都沒人照看,蔫蔫的到現在葉芽都沒發出來,轉頭一看廊底下還有人好奇看著,不客氣地吩咐:“你們若是此時有空,拿東西來翻翻土,給花壇樹木澆些水,都要干死了。”
才一句,眾人就震聲響地應是,嘩啦啦走了,又嘩啦啦拿著工開始擼袖子干活。
許嘉玄聞聲角一,把筆丟下,把自家媳婦給牽回來:“你還管這里頭的樹啊草的。”說著回頭去看干得熱火朝天的手下,恨不得一人甩一鞭子。
以前他說的時候怎麼沒有人理,還說都是男人,誰看花看草。
梓妤不以為意:“莫正清班房外就有顆柿子樹,他總給我送結的柿子,怎麼就你們這兒七八遭,還以為陛下怎麼苛待你們了。打雜的小吏都干什麼去了?”
“都給這些飯桶整日的做飯吃!”
許嘉玄把人按到椅子里,警告看了一眼讓別再,這才再去把折子寫完。
過了有小半個時辰,吩咐去打聽消息的錦衛總算回來了。
“陛下一同傳召了任家的老夫人,還讓人取了任家的藤條。一開始,那任老夫人在宮門前還氣焰囂張罵小林氏忤逆,伙同您來欺負他們任家一門,結果見了陛下聽到醫說驗舊傷的痕跡與藤條無誤,被陛下一拍桌子嚇暈了。”
梓妤默默在心中同了明德帝一把,這朝務事忙不完,還得忙臣下的家務事,又是遇上那麼個不講理的老婦人。估計也被氣著了。
許嘉玄自始自終沉著臉,聽到說小林氏要求和離,更加抿得筆直。
“可陛下不同意和離,說如若你走了,他們任家已經歪了家風,你兒子還姓任,往后沒得被他們一家子活活給耽擱了前程。說既然武安伯懦弱難當大任,于是把武安伯的爵位直接給了任小四爺,還給小林氏賞了條鞭子,說往后誰再敢無理對你手,你就拿這回去。”
“那任老夫人好不容易醒過來,聽到那麼一句,又暈過去,被人抬出宮的。”
梓妤聽得通都舒爽了。
這個傷極了人的父親,總算是做了回好事,給出了口惡氣。
許嘉玄臉好轉一些,拿起折子要去做正事:“我送你回府,看看姨母,再進宮一趟。”
兩人從北鎮司出來直奔侯府,小林氏已經被送回屋,在宮里上過傷藥,此時神尚可。
梓妤看得出來許嘉玄有話要單獨說,就把眼晴通紅的任業宸給拉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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