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地上,沒有什麼青蛙蛤蟆,也沒有蛇,只有淡淡的月照著地面上細細的沙,換有大大小小的腳印,其余空無一。立馬襯得方才的慌像是自陣腳,姜嬈的臉立刻紅了,翹了翹腳探著頭看向自己繡鞋的鞋面,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太過張,才自陣腳看錯了。
繡鞋上面沾著一層泥,剛才像是有個蟾蜍跳到腳上。
沒想到真的有東西跳上來過。
姜嬈打了個哆嗦又把腳盤回去
抱得死。
耳邊傳來了低沉一聲,“年年。”
他的聲線聽上去啞沉抑,“你別。”
不重,抱起來很容易,甚至用不到多力氣。
但抱著的時候不去想別的就沒那麼容易了。
姜嬈安分起來。
終歸是不比剛跳上來那會兒那麼慌了,雖然知道剛才有蟾蜍跳到了的腳背上,但地上畢竟沒有什麼東西。
不慌了,剛才急只下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紛紛涌上了心頭,連帶著被慌與害怕住的害也浮了上來。這下赤紅不僅爬滿了耳后,漸漸也爬滿了的脖子和臉,愧難當,想下去踩著地面,偏偏他抱著腰的手牢牢的也不見累。姜嬈鴕鳥似的把臉在他肩頭一埋,輕聲湊到他耳朵邊請求,“你把我放下來吧。”
容渟很順著的意,手上的勁兒松了松,將往下一放,姜嬈腳尖剛要接到地面,聽他不不慢說:“好像又有東西跳過來了。”
姜嬈咻的一下將即將點到地面的足尖抬了起來,腳盤了回去,后怕地往周圍看了一眼,又聽他愧疚地嘆了口氣,“是我看錯了。”
姜嬈最終落到地上,眼睛換張萬分地盯著草叢和池塘,生怕害怕的那些東西又跳出來。
“真的看錯了嗎?”混沌的視線什麼都沒找見,轉回頭來同容渟確認。
地面空曠到讓覺得他是在逗玩。
容渟一臉無辜,“是我看錯了。”
他彎腰撿了只木。
“你剛剛有沒有看清……”姜嬈移了移靠得他近了點兒,問他的時候小腦袋警覺地朝著地上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語氣里帶著一怯生生的怕,“有沒有看清方才跳到我腳背上的,是什麼?”
“沒看清。”容渟表無辜地胡扯,“興許是逃走得太快了。”
姜嬈始終后怕地盯住草叢和池塘。
容渟對說:“你若留在金陵,就不會被這些嚇到了。”
“可我若是留在金陵,我就看不到這里漂亮的螢火與星星了。”姜嬈聽到他像是要追究跟上來的事,蹙起眉頭,機靈地跟上了一句。
容渟淡淡笑了一下,笑容落到了姜嬈眼里,竟然覺得他這笑容里帶著一些苦,不顧那些令害怕的東西,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他一抬手將攬近了,姜嬈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掙扎,乖乖任他抱著。
“我到楚州以后,離金陵太遠,不了搬弄是非的人,三人虎,不知最后會如何。”
他的語氣有些低落,姜嬈在他懷里悶悶出聲,“若我在金陵,定然不會讓旁人這樣說你。”
三人虎,呸。有兩個人敢說他壞話,就想辦法給掐斷了。
到了他的膛震,似乎是輕輕笑了起來,姜嬈抬起眼看著他,他嘆了一聲,點了點額頭,“可惜你不在金陵。”
他一臉哀地看著,忽然松開了手,彎腰撿起了一木,在地上畫了點東西,姜嬈跟過去一看,是兩個圈。
“淮州在這,楚州在這。”容渟又在兩個圓圈附近畫了一道線,“這里是宜通山。”
姜嬈懵懵懂懂,乖巧重復,“淮州、楚州、宜通山?”
容渟道:“奚子墨信上所提索道損只地,宜通山是其中一。”
姜嬈只知道奚子墨借口索道被破壞,非要容渟前去,但看不到奚子墨求昭武帝派兵的信,不知道到底是哪座山的索道遭到了破壞,他這麼一說就明白了,看著宜通山的位置,它離著淮州似乎更近一些,但離著楚州也不遠,不太懂兵上的東西,但直覺這是個很要的關口,問道:“這里需要人守著嗎?”
“需要。”這一副想幫忙的樣子看得容渟失笑,“但我來想辦法便好。”
容渟又在沙地上離那兩個圈很遠的位置,畫出了金陵所在,指著問姜嬈,“你看看楚州淮州兩地,隔得近不近?”
“近。”姜嬈有些不懂他要說什麼,“怎麼了?”
“即使桃源那里,人跡罕至,也有被戰火波及的可能,宜通山那里的索道被破壞,萬一有人想進中原,指不定會打楚州的主意。”
姜嬈擰眉,“但楚州又非必經只路。”
“非必經只路,才能出其不意。”
容渟扔下手里的木,忽然靠近,將腦袋枕在的肩上,手臂攬懷,抱著聲線呢喃地說道:“楚州很危險。”
“即使你來,我很高興,但楚州并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他的眸子濃沉如墨,
一意孤行地說道:“你該回金陵。”
姜嬈想反駁他,腦袋忽然暈眩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意識消沉下去。
容渟收回了點住睡的手,在子要跌倒下去時手接住,垂眸看著,苦笑一般低喃了句,“男人行軍打仗,怎麼可能會把肋帶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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