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殷稷的臉,他看著自己:“說,又怎麼了?”
殷稷蹭了下的手,卻有些說不出口,現在再想起來殷時說的那些話,他心口仍舊撕碎似的疼,他甚至不敢去想象謝蘊當時的心,那麼驕傲的人,被那般折辱,心里該有多絕。
可事后,沒有從自己這里得到毫安,反而是更加惡毒的針對——
“我沒事,不用理我……”
“還敢狡辯?”謝蘊又加重力道扯了扯,“別以為你重病剛愈,我就下不去手,再不老實代,我就嚴刑供了。”
殷稷抿了,由著謝蘊收拾他,心里卻對這親近萬分貪。
兩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正鬧得不可開,一陣鼓聲伴著歡呼忽然響起來,那是凱樂,這場持續三年的戰爭,終于勝了。
謝蘊頓住了,雖然這三年基本上是睡過來的,可除了,所有人都是實打實的在一日日的熬,一千多個日夜,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這個心腹大患,終于解決了,日后大周,再沒有人敢說你一個字的不好。”
替大周高興,也替殷稷高興,手指改為,算是安,可心里卻止不住的憂慮,這種大勝,殷稷又是駕親征,稍后是一定要面犒賞三軍的,這是掌控軍心的極好機會,可是——
“你覺怎麼樣?犒賞三軍的時候能撐得住嗎?”
殷稷沉默著沒開口,只不聲地將臉頰往謝蘊掌心里蹭了蹭,犒賞三軍他的確要面,可比起自己的能不能撐得住這個問題,他更關心的,是殷時的下場。
“他呢?死在了誰手里?”
他語氣比方才的眼神更復雜,一心想殺的人,最終也沒能死在他手里,這種憾和窩囊……
“我和明珠。”
雖然致命一擊是明珠給的,但謝蘊還是這麼說了,因為在殷稷問出那句話的瞬間,忽然反應過來,他醒來后的種種奇怪,是因為什麼了。
應當是殷時那個王八蛋,把瞞多年的事都抖落出來了。
這種時候,或許只有讓殷時死在手里,才能平息殷稷的憤怒。
“或許這是命中注定,”謝蘊瞧見殷稷臉上有幾個明顯的指頭印,連忙抬手給他了,“當年兄長沒能殺了他,唐停沒能殺了他,你也沒有……稷郎,或許是上蒼也知道,他最對不起的人是我和明珠,所以要由我們連手,才能送走他。”
松了手,見那指頭印半分都沒有消下去的意思,只好加重力道繼續:“我不是哄你,可若是當初沒有你碎了他的肩胛,傷了他的大,我和明珠也得不了手,他的死也有你的一份,沒什麼好憾的。”
“……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
殷稷沉默許久才開口,話里都是無奈和憤怒,他真的不想這麼放過殷時,他想用這世間最歹毒的手段去折磨他,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現在已經沒有價值再讓我們分神了,”謝蘊抓起殷稷的手,輕輕包在掌心里,“我們以后的日子那麼好,過去的就該讓它過去了。”
殷稷再次沉默了下去,能過去嗎?這要怎麼過去?
他現在覺得自己連一下謝蘊都沒有資格,比起殷時,他甚至更憎惡他自己。
“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他啞聲開口,話音落下側開了頭。
謝蘊卻沒走,短暫的沉默過后,抓起殷稷的手,在他手腕上淺淺落下一吻。
的瞬間將殷稷的目引了過來,謝蘊垂眼看著他,許是目太溫,這次殷稷沒有躲閃,只看著發愣。
“你都知道了,對吧?”
殷稷微不可查的一,他的確知道了,可他不想讓謝蘊知道,他怕對方會覺得他無恥,都知道自己曾經是怎麼害的人,竟然還死著不放,半分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你不能怪到自己上,也從來都沒有人覺得,是你的錯。”
謝蘊溫地看著他,眼底都是認真,“這些年,我怪過殷時險較窄,禽不如;怪過蕭家自私自利,狠辣無;也怪過我自己草率魯莽,不知周全,卻獨獨沒有怪你,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33qxs.m
殷稷指尖止不住地抖起來,怎麼能不怪他呢?
若是當年他敏銳一些,上進一些,就不會被當棄子推出去,就是因為他的無能才會連累謝蘊……
“對不起……”
嗓音嘶啞,痛徹骨髓。
謝蘊俯抱住了他:“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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