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婉是徹底失了魂,這事曾經也聽同行說起過,當時有人就勸過,其他大抱抱就算了,王總這人是個變態,心狠手辣,輕易還是不要靠近,然而當時一心想著往上爬,并沒有考慮太多。
汪婉婉一下跌落在地,當著全劇組的面,什麼面子都顧不上了,先前的囂張跋扈全數被自己踩回腳下:“江總,不是這樣的,求您救救我……”
江恕忽地笑了,然而笑意卻森冷:“我救你?你往人家小姑娘上潑什麼臟水了?當著大家的面,自己說,噢,不。”他頓了頓,偏頭看向任天高,“把寒城能寫的記者都過來,汪小姐,機會難得你得好好把握,也就是今天,還能有這麼多記者拍你了。”
江恕說話不愧是傳說中的不留面,嘲諷之意濃烈,汪婉婉眼淚止不住掉,然而若是真在那麼多記者面前一五一十把自己如何抹黑同行的事攤開來講,后半輩子的娛樂圈生涯怕是要生生斷送。
紅著眼盯著江恕求,一瞬間忽然懂了什麼,忙轉撲到溫凝面前:“我不是故意要說你的,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和江總說說,別讓記者來拍,更別把這事告訴王總……”
此刻已經顧不上在場的人聽到這些會是怎樣的反應。
溫凝上的戲服還沒來得及換下,長擺落地,被汪婉婉扯著不放,這要是放到從前,早就心作罷,可今天是人生第一次反抗,為自己也為很多其他和一樣的人,今天若不是,也會是別人。
那天著急趕來片場迷了路,在影視城里兜兜轉轉正巧遇上了先前演那個貴妃的姐姐,穿著一沾滿紅漿的白袍子,空出來啃饅頭充,見到溫凝的時候,眸里難掩羨慕。
溫凝和打了招呼,問這是演的什麼,小姐姐眼眶帶著紅,笑了笑:“死尸啊,四十塊一天,我都不知道演了多年的死尸了,特有經驗。”
溫凝斂起神,咬了咬,難得學會狠下心來:“抱歉,我和江總不,幫不到你了。”
說完這話,便扯回自己的擺想要離開。
江恕這回是真的被氣笑了,白替出頭了,還這麼氣他:“凝……溫凝。”
副導演見狀,忙開口:“溫凝,江總你呢。”
這傻丫頭,江總明擺著對有點意思,上趕著說不把人往外推,此刻居然還想就這麼跑了:
江恕眉頭微蹙,冷冷地掃了眼副導的手:“松開。”
副導垂眸一瞧才猛得發現,自己正拽著溫凝窄小的清朝袖。
江恕那眼神冷得比方才教訓汪婉婉還要滲人,他立刻撒開手,嚇得半死,這還當真是養了一尊佛貢在了劇組里。
副導演松了手,溫凝順勢走了。
江恕心思全在上,一走,他便立刻起跟了出去。
汪婉婉不知中了什麼邪,忽地破罐破摔沖江恕喊:“江總!溫凝也不是什麼好貨,心思深著呢!要不是勾上導演,一個鄉下丫頭哪有進劇組的機會,平日里對上男人怯生生,私底下在床上指不定多放,您可別被騙了臟了!”
男人忽得停下腳步,舌尖地掃了掃后槽牙,回時的眼神宛若撒旦降臨:“你他媽要是再敢說一句,老子讓你永遠張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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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在片場里尋了許久,最后才在后花園的假山下看到。
小姑娘蹲坐在石頭上,手臂環抱著雙,渾的還未褪去,大抵是第一次正經地和別人吵架,八張得要死。
小演員陪在邊,一邊輕拍溫凝的背,一邊崇拜地說:“凝凝,你剛剛真的太酷了,那個汪婉婉特別壞,我之前在的那個劇組,也有搗,那會兒搶了一個小姐姐的戲份不說,還把男朋友撬走了,倆人還聯手給小姐姐下套,把攢了好多年的片酬統統騙,可慘了。”
溫凝有些慘白,愣愣的沒說話,良久,眼眶忽的一,抱著哭了起來。
小演員別哭慌了,忙抱抱安:“怎麼了?怎麼還哭了呢,你放心,方才江總那麼一出,以后哪有人還敢信汪婉婉的鬼話啊。”
溫凝癟著,眼淚珠子止不住掉:“我嚇死了,我之前都沒跟人吵過架……”
小演員要被溫凝給萌死了,抱著一邊笑一邊安,又忽然說:“凝凝,你說這樣一來,先前的貴妃姐姐是不是就能回來繼續演了?那不用再回去演死尸了啊……真好。”
不遠花壇邊的江恕,面沉沉,心被溫凝哭得揪到一塊去了,偏生還不能按進懷里哄。
他此刻倒嫉妒起了那小演員,怎麼都能抱,他卻不能。
空氣中莫名有酸酸的味道,還愈發濃烈。
小演員偶然間抬頭看見江恕,嚇得一,想起方才在片場里時,江總到底是護著溫凝的,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又見他一直站在原地盯著溫凝沒有離開的意思,想了想,識趣地找了個借口走了。
沒一會兒,男人走到跟前。
高大的剪影將小姑娘全數籠罩,溫凝似乎覺到什麼,緩緩抬眸,正對上江恕居高臨下的眼。
江恕勾了勾:“哭什麼啊小宮,剛才在里面不是厲害的。”
他手想要替眼淚,被偏頭躲開,男人揚揚眉,無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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