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絮絮叨叨說著,好像找不到人說似的。
花焰一杯杯見喝到底,最后殷惜才將酒壺一摔道:“……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這個谷留給我,不過現在也全是爛攤子,收拾起來不知道有多麻煩……我做完這最后一件事,就……”
仿佛醉了一樣,倚著手臂慢慢睡去。
花焰聽完,眨了眨眼睛,才往外走,折回去的路上若有所思了一會,快走到院門口才回過神。
眼前依舊是竹影婆娑,清幽寂靜,四周水面平靜無痕,走上石橋,還能聞到淡淡竹香,就是總覺得哪里不對。
走到院門外,剛想邁步進去,忽然涌來一陣不尋常的危機。
安靜。
太安靜了。
幾乎有些詭異的安靜。
平時就算是院中沒多人,也不會這麼安靜,安靜地好像所有人都在屏息等著走進去。
花焰收,絹扇進手底,轉就想走。
頃刻之間,幾十支箭矢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花焰周激過來,瞬間抬手以扇擊箭,翻轉手腕,只聽哐當數十來聲,劍尖撞在絹扇的鋼骨上,紛紛墜下。
怎麼回事!
不等多想,第二撥箭已經隨之而到。
花焰不得已開始往院里退,尋求遮蔽,絹扇骨架是鋼,但中間仍有隙,箭矢穿過扇面不得不擰腕折斷,又要多費力氣,心思電轉,瞬息間,拔出了腰間的春花劍,一手持扇,一手揮劍,形騰轉如舞,旋轉間,把箭矢全擋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
花焰的頭皮有些炸,眼皮直跳。
起輕功就想跑路。
然而對方似乎早有準備,一只巨大的蛛網從天而降,花焰立刻拔劍揮砍,剛剛劈開,其他人就已經從四面八方趕來,各路兵朝著攻來,數量很多,顯然是埋伏在此地等著抓。
此起彼伏的人聲也隨之響起。
“別讓這妖跑了!”
“快抓住!”
“直接上吧,雙拳難敵四手,我們這麼多人難不還打不過一個?”
在聽見“妖”兩個字的時候,花焰心里猛然下墜,如置冰窟。
他們知道了?怎麼知道的?有多人知道了?
陸承殺……知不知道?
“誰說的,我……”
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人打斷。
“你這魔教妖休要狡辯,我們已經知道你的份了,再裝也沒有用……我就說哪里來無門無派的弟子能長得如此妖嬈人,還整日纏著陸俠。”
有人認出手里劍上的標志。
“你這妖怎麼還好意思用停劍山莊的劍?”
想起陸承殺,花焰只覺得心慌得更厲害,隨手震開一片弟子,但接著又有人補上來,似乎源源不絕,七八糟的兵刃從各路招呼過來,甚至一劍揮過去,能遇到三四把劍。
花焰運起力,手下不停,像趕蒼蠅似的試圖把接近過來的弟子全都震飛。
陸承殺在哪?
低聲喃喃。
“別指陸俠會出現,他一早便被凌掌門走了。”
“就算他現在在,也不會救你這個魔教妖啊!”
“你這妖打得什麼主意,當我們不知道?借著接近陸俠換取他的信任,趁機探聽消息去給你們那魔教教主通風報信是吧!”
花焰一邊接招一邊不自道:“我沒有!他現在在哪——”
“你這妖怕不是傻了?他要是來,也只會來殺你。”
“要不是羽……只怕陸俠還被你這妖蒙在鼓里,耍的團團轉……”
腦中一片混,試圖抓住重點:“是不是羽曳那個混蛋跟你們說的?”
“問這個做什麼?難不你還想要報復?”
“勸你這妖早點束手就擒,省的多吃那皮之苦。”
他居然撕破臉了!
想起最后一次不歡而散的見面,花焰當即便道:“羽曳他是故意被抓的,他騙了你們,他本不是背叛被追殺,而是他背叛了過去的魔教教主,企圖自己做教主。蓄意偽裝叛徒接近你們,是他不壞好心!門派戰探險地的陷阱是他做的,慈心谷那兩個農婦也是他殺的!”
“你這妖倒是會顛倒黑白!”
“你以為靠你空口白牙,我們便會信你?”
花焰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
“有沒有證據,都先抓了你再說!”
不行,不能被抓。
現在只覺得背脊發涼,如果真的被抓了,那無異于送到羽曳手底下,他要是真的給下了忘愁蠱,再加上他巧舌如簧,編一番說辭,說不定真的會演變他說的那樣。
后果本不敢想。
然而眼下花焰也不免有些焦頭爛額,這些弟子一個兩個絕不是的對手,但數量太多了,而且其他人招招狠手,卻投鼠忌,怕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取人命,更何況現在心下焦慮,無法發揮全部,出招全憑反應,實在沒有多思考的余裕。
“別真殺了,重傷讓不能就行,我們還要從這里問那魔教教主的下落呢。”
“據說這魔教妖很是重要,那教主不會放著不管的。”
人實在太多了,從袖中揮出一片能致人昏迷的毒,離得近的十數個人頃刻便倒地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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