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江虛得可怕,力幾乎只剩一,他本來天賦在年輕一代是極杰出的,再要練回去不知要多久,也許此生再追不上其他人,白聿江語氣中的惡意幾如實質,道:“你不想解釋一下麼?方才我都聽到了。”
陸承殺轉朝外走。
其他人已有些茫然,不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才不是陸俠救了我們嗎?”
“他不是已經知道那是個魔教妖了嗎?怎麼還可能與那妖有關系?”
“白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白聿江冷笑道:“能有什麼誤會,他和那妖本就是一同進來的,而那個妖與此間的魔頭又是舊相識。我看他本不在乎什麼魔教不魔教,你們停劍山莊就是這麼對魔教嫉惡如仇的?”
他笑得極盡嘲諷:“陸承殺,真是好一個陸承殺。”
一時間,眾人都驚呆了,紛紛說著:“白俠,這種話可不能說!”
“陸俠,你快解釋兩句吧!你怎麼可能同那個妖有什麼?”
“就是啊!你快說些什麼吧。”
諸位弟子都不愿相信,這實在有悖于往日他們的印象,可陸承殺偏就一言不發,再加上他現在明顯仍有余力,卻眼睜睜放著那個妖逃走,疑竇終于還是在眾人心中漸漸升起。
***
花焰出來之后,沒多久便尋到了自己的下屬,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只在期間遭遇了一小隊正派弟子,雙方打了一架,又各自退開。
“圣,你沒事吧?這迷霧好像淡了一些。”
花焰擺擺手,心煩意道:“沒什麼,我們走。”
只怕是相思吃飽了準備走了,倒是很想再去找的麻煩,又怕再橫生枝節連累到陸承殺。
這里正道弟子太多,霧淡了,對他們來說也是個麻煩。
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不如說,其實連這一趟都不該來,不見就不會害他可能被牽連。
迷谷鎮里霧大,卻無風,出來花焰才覺到迎面一陣刺骨寒風,沒用力寒,刮得臉頰生疼,旁青弟子適時遞來了一件斗篷,花焰看了一眼,便推開道:“不用了,我們回教。”
說著,翻上馬,味著那寒冷,勒了馬腹。
花焰忽然發現變強了也沒有用,橫貫在他們中間的,已不是變強就能解決得了的問題。
***
很快,陸承殺大破迷谷鎮解救諸位弟子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他本來就在年輕弟子中名聲大噪,此時更是無人能出其右。倒是白崖峰的主白聿江似乎在此次為魔教重傷,原本一年大半時間都在江湖行走的白聿江突然閉關修煉,再不見客,碎了不知多江湖心。
他又回了停劍山莊。
花焰特地易了容打聽過,沒有更多的消息傳出來,才總算松了口氣,生怕聽見陸承殺和魔教妖勾結的傳言。
只是陸承殺回去了,又沒有再下來。
謝應弦在停劍山莊有線人,可惜只是外門弟子,武功也平平,打探不到更多消息。
花焰日日隨帶著和給陸承殺那只蠱王小黑相對的傳音蠱,可始終沒有等到回音,這一等又是一個多月,停劍山莊的戒備沒有一刻松懈。
甚至問過謝應弦:“我闖停劍山莊的山門,有幾概率功?”
謝應弦道:“不怕死,你一個人盡管去。”
花焰只得放棄。
期間他們正義教還和正道有過兩次不大不小的,謝應弦讓齊修斯前去擺平,花焰主要求跟去。
一次是他們一分堂被剿,齊修斯帶人前去報仇,刀劍影雙方都殺得很是激烈,毫不留手,看得花焰有些恍惚,因為真打起來的時候,分不出孰正孰邪,就像謝應弦說的,只是單純的“人殺我,我殺人”。
他們見到正道,與正道見到他們的反應都是一樣的——先殺為凈。
仇怨本刻在骨子里,不需要理由,是為觀念,很難改變。
縱使只是站在一旁什麼也沒干,就已經有正道弟子舉劍朝攻來,里喊著妖看劍,花焰握著劍柄輕松將人開,心里卻莫名不是滋味。
另一次則是當山派的鏢,和停劍山莊賣兵一樣,當山派的營生主要靠開鏢局,替人運送貨,本來花焰知道他們劫鏢還不好意思的,后來得知劫的是羽風堂的鏢,當即加了進去。
保鏢的還是個面的人,已經傷愈的當山弟子褚浚。
花焰見到他有些恍如隔世,上一次見到他還是在門派戰,那時褚浚中毒去送藥,被他誤會陸承殺要害他,雙方還起了一番沖突。
褚浚顯然認出了,角勾起一個兇惡的笑道:“你當時果然是不懷好意。”
花焰如何愿意當面背鍋,立刻便道:“我沒有!我那時只是好心給你送藥,你自己誤會而已!”
褚浚完全不信道:“你一個魔教妖何必再裝。”
花焰順著他的話道:“就是因為我現在沒必要裝,所以沒做過的事我干嘛要承認?門派戰我沒有害過任何人,我只是去找陸承殺罷了!”
褚浚揚著一張黝黑的面龐,大笑出聲,長卷發都跟著抖,他幾乎有些張狂道:“說這話,你信嗎?妖,無需多言,死吧!”
說著,他已舉著那柄降魔刀朝花焰劈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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