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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軍，我做手住院的事兒，沒讓你媽知道吧？」曹毅禎小聲問道。

「沒有，我媽什麼都不知道。」孫連軍連忙把手機放在一邊。

「你去外麵煙。」曹毅禎了手指。

「您忘記了。」孫連軍笑著說道，「自從您昨天說完我之後，我就把煙和打火機都扔了。」

「我想起來了，堅持住，爭取徹底把煙戒掉，這煙就是一種**，**越，你就會變得越強大。」曹毅禎的臉上出了幾分欣和憾織在一起的複雜表，「要是錦嶸也和你一樣聽話就好了。」

「表哥就是脾氣擰，人不壞。」孫連軍勸說道，「」您別著急，慢慢來吧。

「怎麼又提他了？」曹毅禎皺著眉頭說道，「你出去待會兒，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行，那我就到門口。」孫連軍站起走出房門，「有事您我。」

聽到房門別關閉的聲音後，曹毅禎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兩行淚水隨即順著眼角慢慢地落下來，心裡暗暗地叨唸起來：

「涵煙啊，不知道怎麼搞得，爸爸隻要一閉上眼，這腦子裡麵就全是你。就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其實我的心裏麵非常清醒，回憶這些年我們父之間林林總總的事，我覺得特別慚愧，特別的對不起你。

就在今天，爸爸終於醒悟了，雖然你的上沒有半點兒我們曹家的脈，但不管你的生父是誰，你畢竟是從我最的人上掉下來的，你是咱們柳家的唯一繼承人，這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不爭事實。

就這一點，爸爸認為就足夠了。你和蕙心一樣，都是我最親最近的人。至於錦嶸，雖然我從小就把他當做兒子一樣看待，可是他不僅不爭氣，而且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我已經對他徹底不抱希了。

涵煙，日後千萬不可埋怨你媽媽，是爸爸不讓告訴你的。人家林非救了你一命，你必須要藉此機會好好回報。

再有，你應該也明白，林非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現在有他們一家人照顧你，爸爸心裏麵別提多踏實了。可是，你知道麼？爸爸現在真的是好想你呀……」

……

樓道異常寂靜，孫連軍約約地聽到從病房裡傳來了輕微的啜泣聲，他不由得皺起眉頭，趕推開門走了進去，仔細一看曹毅禎臉上的淚水，咂了一下，來到病床前，關切地問道，「大舅，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地哭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想……」

「我什麼事兒都沒有。」曹毅禎睜開一雙迷茫的淚眼，「就是剛纔想起來你外公和你外婆，還有你大舅了。」

孫連軍一聽曹毅禎說的全是過世的人，隻覺得嗓子眼發乾，渾上下冒著寒氣，「大舅，您好好的，想他們這些人幹嘛呀？」

「混蛋！」曹毅禎微微皺眉，麵慍，小聲怒斥道，「做人怎麼能把親爹親媽，還有親兄弟忘了呢？」

「大舅，您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您剛好一些，就別想了，關鍵是這大半夜的說這些。」孫連軍連忙解釋道，「弄得我提心弔膽的。」

「就你這點兒膽量，如果不趕改一改，也決定了讓你很難得了大。」曹毅禎嘆息了一聲，「不過，你這樣也好，你大舅的膽子倒是大的出奇，結果呢，落得一個早亡。」

「大舅，您就別提我那個死了的大舅了，我隻知道，我就您這一個舅舅。」孫連軍一邊說著，一邊找來紙巾，將曹毅禎臉上的淚水乾淨。

「你能這麼說，我不能，就算他再不對，再不好，也是我的親兄弟。」曹毅禎嚥了一下嚨。

「是。」孫連軍點點頭，「要不然，您也不可能對我表哥那麼好了。」

……

電梯門徐徐開啟，鄭瑋劍沖著裡麵一手，恭恭敬敬地說道，「柳阿姨，您請進。」

「嗯……」柳蕙心點點頭，也沒客氣，邁步走進了電梯間，鄭瑋劍隨其後也走了進去……

就在電梯門剛剛關閉的一剎那間，林非也從樓道間裡麵走了出來，他一邊思索著姚曼曼和他講述的那起文案子的最新況，一邊健步如飛地朝著樓道的最東端而去……

……

「當、當、當……」房門被輕輕地敲響了幾聲。

「應該是林先生，他來看您了。」孫連軍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說誰，是林先生麼？他是怎麼知道的？」曹毅禎問道。

「就是他，剛才我出去的時候，正好見他，回來之後，我本來想要告訴您，結果鄭瑋劍和張明一打岔，就給岔過去了。」孫連軍在說話的同時，已經走到了房門前。

孫連軍隔著玻璃一看果真正是林非，他的臉上頓時又堆滿了笑容，門還沒有開利索，便向房間裡麵手說道，「林先生，請進，請進，快請進……」

由於孫連軍隻顧得說話，恰好擋住了門，使得林非本就進不去，他笑著抬起手搭在孫連軍的肩頭上，「別這麼客氣，你先走吧。」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孫連軍連連點頭致歉，轉帶領林非走進病房。

林非在消毒燈下站了一會兒，才走進裡間，「曹政委，您好些了吧？」

看到曹毅禎的第一眼，林非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原本一個神采奕奕，神飽滿的老者，這一病幾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令林非不自覺地暗暗嘆和慨：「世事無常，人生難料！」同時，也更是讓他覺得，必須要加倍珍惜邊的所有值得珍惜的人和事……

「我本就沒什麼大礙。」曹毅禎讓自己馬上恢復到曾經那種堅毅的狀態，雖然聲音還是不大，但是聽上去卻比先前要清楚很多，「請坐，請坐。」

待林非坐了下來，曹毅禎便又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來給一個朋友送點東西。」林非說道。

「送到了麼？」曹毅禎問道。

「送到了。」林非點點頭。

「你來到這裡看我一眼，就全有了，今天忙了一天，醫院那邊的事兒也多，快點回去吧。對了，千萬不要告訴曼曼，免得讓不安心。」曹毅禎說道，「我也有點兒累了，想睡會兒。」

「我知道，那您休息，我走了。」林非和正在飲水機旁接水的孫連軍擺了擺手，站起向外走去。

「林先生。」曹毅禎突然想起什麼，住了林非，「等一下再走。」

「您還有什麼吩咐？」林非轉過，又返回到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