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小範同他說什麽了？看他一副差點要以相許的樣子。”秋苒趴在窗戶上，用胳膊肘捅了捅旁側的人。

瞅著方知遠沒將那張卡拿出來，暗暗鬆了口氣。

不論是出於上一世欠他的人，又或是不想讓他後期再和顧鬱作對，都希那筆錢能幫到他。

葉翎琛能讓方知遠那麽死心塌地為他賣命，除了幫忙挽救他父親的生命，也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的原因了。

秋苒正胡思想著，忽地耳邊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打在白皙的上，瞬時激起一片小疙瘩。

猛地轉過頭，和突然湊近的一張俊臉幾乎是零距離在一起，兩人的鼻尖過，呼吸纏繞錯，把秋苒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你幹嘛湊這麽近？”

的手剛放在男人前，將他推開點距離，腰間卻被他一把摟住，後是車門狹窄的空間，這下更是避無可避。

秋苒清晰察覺到，周的氣好像一瞬間都凝住了，莫名，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你好像特別關心他？他有什麽好的，值得你不顧安危，這麽豁得出去？”

顧鬱眉眼沉沉，麵容在明亮的車廂卻顯得格外翳，冰涼的骨節向上，挲著的臉。

秋苒有些心虛地抬頭看他，小心翼翼地手圈住他，帶著近乎討好的小臉：“我又不認識他，今天第一次見麵，哪有什麽特別關心？”

顧鬱麵更加鷙，就在秋苒以為蒙混過關時，那隻在臉上的手倏地一頓，過幾秒，掌心下，鬆鬆地覆在脈。

“如果警察再晚進去一秒，你是不是都準備給別的男人親？”

秋苒冷不防墜進那雙如境般幽邃的眼眸，片刻後，聽見自己抖的聲音：“你讓人跟蹤我？”

男人怔忡了一下，他一時失控，不小心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指腹下那道有力的搏，顧鬱聲音沉涼刺骨：“那是為了保護你。”

直到這一刻，秋苒才發覺，或許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都瞞不過顧鬱的耳目，顧鬱一直都沒變，不論是上一世還是現在的他，依然是那個偏執又掌控十足的人。

太沉溺於他給的溫，才忽略了他真正的樣子。

“如果今天不是我的人在暗中跟著，你覺得憑你一個孕婦，和齊瀟瀟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能安然無恙地從那堆癮君子的手裏離開嗎？”

秋苒無言以對，微紅的眼眶中溢滿了恐慌，不知道是在怕他，還是在後怕那場驚險，但顧鬱卻覺得指尖像被針刺了一下，心髒也跟著疼。

最終還是他先敗下陣來，收回了那隻在脖子上的手，逃也似地挪回旁邊的位置。

“抱歉。”末了，幹地補了句：“但我是不會把人撤回來的。”

秋苒：“......”

窗外，地上枯黃的落葉在秋風中不停打著旋。

他歎了口氣：“苒苒，你怪我也好，氣我也罷，但這是我的底線，我不敢拿那點微弱的僥幸去賭。”

秋苒睫了，咬咬囁嚅道：“如果有一天，我做出讓你很生氣的事，你也會像對付別人那樣對我嗎？”

顧鬱深幽的瞳眸裏卷著湧的暗流，“你怎麽會跟別人一樣？”

他直勾勾地進秋苒的眼眸深，淩人的氣息收斂，“我以為你一直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明明是預期中的答案，也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秋苒卻沒有想象中鬆了一口氣的覺。

有些話，無需挑明，一道眼神，一個作，彼此便心照不宣。

即便顧鬱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可還是覺察到他的失落。

剛剛的恐懼害怕，早就化作了愧疚和。

說到底，他也隻是害怕出事而已。

“方知遠和我同是A大，我上學時就聽說過他，但沒和他有過流，今天的確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當時也沒想那麽多，看到他有難，就想著幫他一把。”

秋苒往他那邊挪了下，借勢將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開始我並未打算手，但後來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到了你......我聽過何叔說過你以前的一些事。”

覺到他的突然一僵。

“我知道你以前過得很不容易，所以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們能早點認識，雖然不能幫你做點什麽，但起碼我能逗你開心，讓你不會那麽孤獨無助。”

顧鬱深深凝著：“因為我？”

“是。”秋苒用力圈住他的腰，試圖多給他點安全，“去而複返幫方知遠，我的確是有自己的私心在。”

“什麽私心？”

“我以前不信因果的，直到發生了些事......你也別笑我迷信，反正我希能多做點好事，然後將那些福報都給到你上。”

顧鬱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過會是這麽個原因，他在方知遠麵前的自信和傲氣，其實不過是外強中幹。

秋苒往男人的口捶了一下，力道不輕不重，“你既然知道我當時是什麽況，怎麽不進去，非得等我進了警局再來撈我？”

顧鬱還未從剛剛的那番話中回過神來，一時間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還有，你就不怕薛豹真的給我親上去？”

話音剛落，秋苒就覺得車裏的溫度驟降，肩膀被他用力摟住，甚至有些發疼。

“他要真的敢你一下，我就敢把他的剁下來喂狗。”

男人的語氣認真地不像在開玩笑，秋苒不打了個寒戰，瞧不見他的眼神，但卻想象得到有多森狠戾。

顧鬱到懷中人的懼怕，連忙安道：“那些警察裏有我的人，我不會讓別人你一汗的。”

“苒苒，”他這一聲得秋苒心一。

“我知道我做的還不夠好，你能不能多給我點時間，我會慢慢改的，你別怕我，好不好？”

秋苒最不了他這副低聲下氣的樣子，每次一有什麽爭執，他都來這套，表麵上是他認錯，但哪回自己不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心得一塌糊塗。

這回是說開了，難保沒有下回，準備多吊他一會兒：“再說吧，我還在生氣呢。”

隻是沒發覺自己語調，平白讓人憐得要命。

“那要我怎麽做你才能不生氣？”

“......”啞然，哄人不是他的強項嗎？

他結滾，輕咳了聲，“都是我不好，寶寶別生氣，隻要能讓你解氣，你想怎麽打我罵我都行，我絕無一句怨言，就是別趕我走就行。”

這是什麽恥的稱呼？秋苒耳尖瞬間被燙紅，而且這個男人怎麽喊得這麽自然，像是在心裏喊了千萬遍不止。